孔心纵横各个小世界,累计起来足足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她还真的没猝不及防的钻过谁的被窝。
屋子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微亮的天色被这窗帘一遮盖,只能透进来一丢丢光线,根本看不清楚屋子里的状况。
她眯着眼睛在床头摸了摸,打开了床头灯。
孔心本来只想着随便找个地方睡到天亮,再去看看怎么折腾金良能多消减一点女主的怨念,然后找找女主说的那个,被男主当成眼珠子亲儿子养大的弟弟,看看怎么糟蹋合适。
说起来这个糟蹋……孔心其实是有些拿不好尺度,女主说的和她擅长的糟践祸害不是一个意思,那除此之外,还能怎么糟蹋?
借着台灯的光线,孔心看到被子和枕头紧密交接的间隙,露出了一个头顶。
她拉着被子慢慢朝下拽,毫无防备的睡颜显露,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孔心用两秒钟就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剧情里这别墅里面只住了三个人,女主孙然,男主金良,剩下一个就是男主的弟弟金酉,至于佣人,都住别墅后面的佣人房。
摸着黑胡乱开门,这么多房间,偏偏撞到金酉,也是奇异。
孔心想着,半支着手臂凑近,伸手拨开了遮盖住金酉眉眼柔软的黑发……
而后忍不住挑了……不,是抽了下眉毛。
这长的……怎么形容呢,就让人直想给他塞个安抚奶嘴。
孔心掀开被子朝里看了一眼,金酉只穿了一个小裤.衩,还是三角的。
撅着屁股趴着睡的贼香,对于自己被窝里面进了人毫无知觉。
被子被掀开了,他冷的还缩了下,但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吭唧了一声,朝头朝枕头底下钻。
孔心将拉着被子的手放下,坐着床边上盯着又缩进被窝,只剩一个发顶的金酉,难得的表情空白了片刻。
要不是她知道剧情,知道金酉已经有二十岁,并且被子下面金酉修长的四肢,虽不健硕,却能和孔心都要以为他未成年。
孔心在床边迟疑片刻,掀开被子,重新钻进了被窝。
去他的成年没成年,跟她有毛关系,先睡觉。
金酉房间的窗帘非常遮光,先前孙然又知道了金良出轨,基本上两天两夜没休息,身体已经透支。
孔心模拟孙然的身体状况,虽然也是濒临昏死的状态,哪怕睡过了一觉,这个回笼觉,也回的时间有些长。
等到孔心被身边人的动作吵醒,已经是大中午了。
她一睁眼,立刻打了一个喷嚏,细软的小卷毛搔在她的下颚上,孔心皱眉揪住,从被子里朝外一扯。
两对儿大眼睛无声的近距离对视,孔心感觉了一下几乎是缠在她身上的胳膊腿儿,额角的青筋有要起立的趋势。
不过半夜爬床的是她,再加上已经睡饱了,孔心压下了因为皮肤相贴带来的暴躁情绪。
掀开被子起身,整了整身上的睡衣,她准备回去看一下金良烧没烧死。
结果走了两步,脚上踢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低头一看,这个超大号的兔子抱枕。
盯着那两颗雪白硕大的门牙,孔心的嘴角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她回头朝床上看了一眼,见金酉还瞪着眼睛看着她,表情还带着刚刚睡醒的迷茫。
感情她是被人当成兔子给抱了。
她弯腰拎起兔子,朝着金酉砸过去,将头发胡乱拢了拢,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鬼使神差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见金酉抱着兔子,正坐在床头,看兔子一眼,看她一眼,还是一脸茫然,嗤的笑出了声。
剧情里面,这个金酉不太正常。
不是神智不正常,也不是缺心眼儿,是行为不正常。
很小的时候,被家里面请的保姆偷偷虐待。
当时金酉的父母都非常的忙碌,金良又在封闭学校上学。
因此金酉几乎整天都是由保姆带着,父母晚上回家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等家人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金酉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定的病态行为。
黑心的保姆生生将小孩子变成了一个不会出声的“木偶”。
他很听话,听话到不论你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他不会拒绝,只会被动接受,从来不会有要求。
明明不是哑巴,却不到万不得已从不说话,连哭都是默默流泪没有声音。
这样的小孩子是非常好看顾的,只要放在那里,你叫他不动,他就一直不动,你一整天不给他吃东西,他也不会吵闹。
但是随着金酉的年纪渐渐变大,家人绝望的发现,他没有办法融入集体,没有办法上学。
他的东西会被拿走,他会被同龄的人欺负,不会告状,不会吭声,就算被误会也不会解释。
等到金良长大一些,父母因为工作原因都去了国外,金酉就由金良照顾。
这一段剧情孔心早就看过,但见到金酉刚才的样子,又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站在浴室刷牙的时候,不由得嘟囔了一句“造孽呀……”
孔心洗漱好了之后,从柜子里面翻了一件长裙穿上,这才打开了卧室门,发现金良竟然没在床上,床上的被子散落在地上,孔心顺着散落的被子,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缩成一团的金良。
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
嘴里面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孔心将他拽出来,在额头上摸了一把,能煎鸡蛋了。
孔心穿越之前,编辑就跟她说,剧情因为主系统的影响已经崩得妈不认了,人设可以随便崩,还给她开了金手指,在绝对强悍的武力值下,一切猜忌都变得苍白无力。
等到女主角的怨念消除,世界就会由主系统重新还原,但编辑反复强调,就是主角不能搞死。
金良再烧下去肯定不行,系统空间里面的怨念只值也没少多少,孔心啧了一声,下楼找佣人去给金良找私人医生。
金良是个极能装逼的性子,平时不许别墅的佣人上二楼。
因此他从昨天开始没有下楼吃饭,就算底下的佣人很疑惑,也没有人敢上来打搅,甚至没人敢往上送。
这也就是为什么烧成这个逼样,也没有人发现。
孔心觉得,她就是昨天把金良剁碎了冲马桶里然后跑路,可能都等她出国度假一段时间才能破案。
私人医生来了又走,孔心趁着这段时间吃得饱饱的,然后将给金良准备的米粥接过来,将佣人打发了,自己端进了卧室里面。
金良身上的衣服和被子都已经换过了,左手挂着点滴,人不再哆嗦,已经睡着了。
“你倒挺舒服的。”
孔心端起桌上的米粥,走到卫生间,将米粥冲进了马桶里面。
药用上之后,再加上金良的身体素质好,烧很快退下去,症状缓解,理智也重新回归。
不过等到他醒过来,回想起孔心是如何折腾他,企图发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上了。
被子盖得好好的,但被子下面的人被五花大绑。
金良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屋子里面灯火通明,孔心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鸡汤,朝着金良走过来,脸上还挂着笑意。
“亲爱的你醒了,我亲自给你煮了鸡汤呢,一天都没吃东西,你饿了吧。”
孔心声音温柔至极,传到耳朵里金良都恍惚了一下。
不过随即他想起了之前种种,立刻疾言厉色起来。
“孙然!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金良到底是一天都没吃东西,又挂了那么多的药,被药给拿的底气不足,嗓子还哑了。
这时候孔心端着鸡汤,正走到金良的身边,她正愁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结果金良这么一吼,孔心手一“抖”
一整碗滚烫的鸡汤,连碗一起砸在了金良的脸上。
“亲爱的对不起!”
孔心连忙将碗拿起来,金良闭着眼睛,侧脸一片通红,汤汁滴滴嗒嗒的顺着他的脸滴到枕头上,脖子上还挂着两个葱花一片碎肉。
“我不是故意的!”孔心强忍着笑,声音可怜兮兮,“是你突然间喊了一声,把我吓到了……”
金良根本就不信她的邪,被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睁开眼睛,眼刀狠狠的朝着孔心飞过来。
结果睫毛上的一滴鸡汤,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大眼睛里面——
鸡汤里面放了辣根儿。
是孔心趁着佣人不注意挤进去的,本来孔心是准备给他喝的,但挤的不多,觉得不借劲儿才借机泼他脸上,没成想给他用上了。
金良杀猪般的嚎叫和咒骂,盖住了孔心放肆的尖笑。
等到金良眼睛红肿的止住眼泪,他连骂孔心的力气都没有了。
孔心这个时候才又凑上去,一脸愧疚的说:“怎么办呢,厨房就煮了一碗鸡汤,佣人们都已经下班了,我又不会煮东西,今晚亲爱的要饿着了呢。”
金良起初还跟孔心刚,还骂人,还威胁她,但当他发现自己越骂,孔心笑得越灿烂,金良的内心开始漫上了恐惧。
他觉得这个女人疯了。
面对一个疯子,肯定不能硬刚,金良还算有理智,就像自己此刻饿得直哆嗦,也没有再骂孔心,没有要吃的,更没有接她的话。
孔心看着金良那副德行,基本就能猜出他想干什么。
她无声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从卧室里面退出来。
她捆人是用扯碎的被面,就算没有正常的绳子结实,但她是用两股搓在一起的,而且就她打的绳结来说,想跑?
没那么容易。
孔心在客厅里面坐着,胡乱看了会儿电视,感觉有困意了,就抻个懒腰,准备睡觉。
就算知道金良要干什么,她也不可能陪着金良耗着,更没有必要看着他。
晚上的时候,她没再试图去找其他的卧室,而是直接轻车熟路钻进了金酉的屋子里。
床舒服,被子上有淡淡的洗衣液香气,金酉又完全没有攻击力,孔心在这睡的舒服,不打算换地方。
这次兔子没掉地上,金酉抱着睡得正香。
孔心掀开被窝钻上床,金酉连动都没动一下。
不过今晚注定是一个不能安生的夜晚。
孔心睡到一半,被金良的咆哮声弄醒的时候,起床气达到巅峰。
她一股猛劲起身,咬着后槽牙,准备去把金良的舌头割下来的时候……
却一个鲤鱼打挺……没能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