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站起来了?
刚才是一个千钧一发的时刻,黑衣人取出刀子猛地冲向春婶捅了过去,而我却在这样的关头,瞬间冲破了自己下半身枷锁的禁锢,一下子出现在黑衣人的面前,用两只手死死地握住了那柄刀。
而在那一刻我才知道,那刀虽然寒光四射,却很钝,即便是刺在人身上,只要手法得当,根本就不会伤到人。
只不过我手里的伤,除了可能是我握的实在太紧的缘故,更可能是黑衣人在发现我握住刀的一瞬间,故意加快速度划伤的吧
我看看黑衣人,又看看我自己有力的腿脚,一时间心里悲喜交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能够四肢健全,是多美妙的感觉。
“别瞅了,你这不是就站起来了吗?”
我的手里火辣辣的一痛——黑衣人抽出了他握在手中——同时划在我手心里的那柄亮银银的刀子,然后扣起二郎腿,坐回位子上去喝酒。
我望着手上的那道伤口,鲜红的血液显得格外刺眼。
“那一道伤,就当做是一个教训。”
黑衣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记住,你很强大。不要便显出一副很弱的样子,否则还真是让人看不起。”
“”
“哎,大伙儿们都别愣着了,吃饭吃饭,来来来,俩小家伙也过来吃饭,瞧瞧,一大家子人坐一起吃饭多热闹!”
这个时候老爷子忽然笑出了声——他的脸色变得极快,竟然笑眯眯的招呼我和江簇过去吃饭!
这个笑,真是他妈的诡异
“你们家老爷子喊你们吃饭!聋了是不是!”
黑衣人衣服很不耐烦的样子,随后那“哧溜”和“吧嗒”又开始在我的耳边交织起来。
听到黑衣人的声音,我忽然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等等,喝酒!吃菜!
天赐良机啊!
我连忙探头去看黑衣人,却不曾想这个时候江簇的大脸凑了过来,一脸激动道:
“你恢复了,终于恢复了以后我终于不用推轮椅了”
“滚犊子!闪开,我有要紧的事情!”
“啥事儿?”
见江簇这疑惑的样子,我忽然拽着他的耳朵往我这边拉来。
“前辈刚才吃菜喝酒的时候,你有看见他的样子吗?”
江簇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得老大。
“你这么一下说,我还真没见着刚才就惦记着你的状况了”
“那你还挡着我的视线!”
我一把把江簇的脑袋往旁边一甩,正想着想探出头,却不料这个时候春婶挡在我前面,抓着我的手,嘟囔道:“凌小少,你这手我去找点纱布给你包扎一下吧”
“哎嗨,不碍事儿,春婶,你快去吃饭吧,真的我没事儿!”
妈哎怎么这个场合,总觉得在在哪部岛国动漫里见到过
我满脸黑线,好不容易把春婶给劝回去,却见到黑衣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里充满笑意。
我的目光投在他蒙在脸上的黑巾,心里叹了口气。
“看你毛毛躁躁的,还不坐下吃饭!”
“是,老爷子。”
我略带遗憾的拉开一张椅子,坐了进去,然后端起眼前的碗。
空的。
空的?
对了,原本这桌上本就没有酒菜,全都是空碗盘!
我朝江簇望了一眼,他也一脸的尴尬,最后不得以,只能端起碗假装在吃饭的样子。
真是前所未有的别扭
“哎,凌小少吃菜啊!别光顾着吃饭!不嫌嘴里淡出个鸟来吗?来,叔给你夹一筷子。”
坐我身边的一个大叔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筷子从前边儿的盘子里“夹”出个“东西”来——之所以说是“东西”,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在他给我夹的是什么“菜”。他小心翼翼的把“菜”“放”在我的碗里,然后嘴上还在“快吃快吃,多大的一条腿儿”这般催促着。
腿儿?鸡腿儿还是鸭腿儿啊?
我翻了个白眼,眼角余光却瞟见黑衣人和老爷子坐在对面,不住的偷笑。
妈的这俩王八蛋果然是明白人。
身处深局,明心若水,坚守灵台一点清明。
我转着样子朝那大叔点头哈腰的笑了笑,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把碗里的“腿儿”装模作样的吃完,还煞有介事的抹了抹嘴,表示我吃的满嘴油光。
“哈哈哈!”
那边儿,黑衣人的笑音早已没了那淡若冰霜的语气,恢复了他往常那翠鸟弹水般的空灵声音。
清脆如莺啼,崆峒若抚琴。
我的心里没来由的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莫不是
恩人,
是个女孩子?
大叔见我吃的“津津有味”,很是满意,豪迈的笑了笑,然后端着他斗大的碗继续奋战。
江簇也在那边偷笑,还在庆幸自己没有被这般的“温柔以待”,却不料怕什么来什么,他身边也有热心好客的人往他碗里放了所谓的“菜”。
看到江簇苦着脸的模样,我很舒心。
正所谓好兄弟有福我享,有难同当江簇你自求多福。
“你这一次回来,又是所为何事?”
老爷子忽然放下碗筷,一本正经道。
所为何事?
小爷我过来本来就是冲着看看你们在不在而已,是否应了我的猜想,谁曾想凌宅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人们,还真的就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界
“啊小子我,倒的确是没什么事儿,就就是回来看看您,这不是想您了嘛”
撒谎不打草稿的人,一向随口就来,管你害不害臊,反正我不害臊!
黑衣人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拿着酒壶往自己的嘴上送去——
他没有摘黑巾,就是那样子明目张胆的把酒壶放在黑巾上,然后仰起头“一饮而下”。
好假这么明显,难道大叔大婶们就无动于衷吗?
还是说,黑衣人有什么障眼法可以让他们不在意自己脸上的黑巾?又或者是他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极低,使得没有人会去刻意注意他的存在?
眼看着我就要腆着脸皮凑到老爷子身上一副讨好相,老爷子连忙咳了咳,道:“咳那个,想家了,回来看看也好家里大伙儿也怪想你的,这一次回家,就在家里稍微多待一会儿时间吧,我们爷儿俩好久没有见面,也该找个机会好好絮叨絮叨了。”
我满脸汗水:“啊是,老爷子说的是”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不这么说,我难道还能随意的出去这片世界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绝镜生》,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