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一开始我还想着有些耳熟,可是在留心了那么一下后,我忽然发现,这个声音是...
“邹祁君?!”
然而,虽然我们没有在此地发现邹祁君本人的尸体,可是我却断定他不应该在这里,以他那种精明到死点的性子,或许这个时候正跟在禹造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又想着算计什么人还一边乐呵着呢。所以这么说来,那么这只手应该是...
“邹祁君”?!
没错,也只有邹祁君的镜像拥有水银的手臂了,而且算上之前和我们的交恶,估计“翟非司”和“邹祁君”也是非常的想要我们在这个鸟不拉屎...呃,连鸟都没有个一只的地头儿,“翟非司”应该是想让我们在这个地方死掉才好。
“江簇,阿孤!你们有没有办法直接把这个东西从地下拉出来?!”
我忽然止住了将朱砂匕首继续往水银胳膊里刺进去的念头,反而还把匕首重新拔了出来。只见大片大片的水银珠子在匕首的表面上滑落,而本来中空的匕首,内部也开始泛起了红色。
这点点红色的痕迹,忽然让我想起了雾瞳房间中的那一点红痕——当时,我初启“水镜”的时候,曾在她原本住在古卿斋的房间里,看见过那一大片血红色的痕迹。
他奶奶的,就像是在杀了人以后,血迹四处喷洒一般渗人。
“我是想来看你们怎么折磨它的,而不是忽然大发慈悲,想要把它给放了——如果你们断不下这个狠心,下不了这个手,那么就滚到一边去,老子亲自动手。”
我心里郁闷,娘的,这娘们怎么那么磨叽,每次我听到她用那种天籁之音说出“老子”这两个字眼的时候,我这心里就拧巴的跟个什么一样。
不过似乎有一点很不对劲的地方我需要去注意一下,那就是为什么阿孤始终对镜中人抱有那么大的敌意,出了“江簇”还有我们这一边的那些镜像外,阿孤几乎从没有给过其他的镜像好脸色看过——不,不对,就算是对“江簇”,
“阿孤,你先不要急着说这些话,这个复制体对我来说还有一些用,所以暂时我想要留它一命。”
听到我这么一说,阿孤的眉毛皱了皱,似乎对我的这番话有些不满,但是她还是没有对我怎么样,只是嘴上啐了一口,然后骂骂咧咧的走到了一边去。看着她这背影,我脑子里面竟然有些短路——他奶奶的,这确定不是一个五大三粗老爷们儿的灵魂,进入了一个声音好听的美颜少女体内?
“哎,阿孤,你不要走啊,先过来帮我...”
“帮你个头!你自己爱找谁找谁帮你,找我?白日做梦!”
我望了望头顶——这么一口墓穴,哪里来的白日碧天?
“要不...”
眼看着阿孤是真的不可能再帮我什么了,于是我把视线转向了身边的“江簇”。这家伙倒是一点都不会推诿,只是毕竟也是一个贼鸡儿精明的人物,“他”非得和我提条件,说是让我把在白色雾气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他”。我一咬牙,反正周锴悦在这墓穴的事情迟早是要暴露的,再说了,就算我不说,江簇也会通过其他的渠道打听周锴悦的下落,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直接由我来和“他”说,毕竟我的信息渠道还算是安全可信。这么一想,我也就缓下心来,答应了“江簇”这个请求。还别说,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差点一蹦三尺高。
应该是心里挺着急了,只见“江簇”二话不说,一伸手已经紧紧的抓住了那只水银手臂!我一见这状况,连忙后退了两步,生怕“江簇”会弄出什么大动静来,但是“江簇”的动作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他”抓着那只水银做成的手,两只紧紧接触着的手臂,竟然在这一瞬间开始双双变成了水银手臂!我的整张嘴巴都差一点变成了“o”形!
“江簇”这家伙竟然直接在阿孤面前显现出了自己的水银本身?!难道这家伙就不怕阿孤一个暴走,然后冲过来给“他”塞一口灰色的光气尝尝鲜?!
不过在我回头看了一眼阿孤以后,我还是渐渐地放下了心来。阿孤虽然对于水银有一种特别的厌恶感,但是对于自己的队友,她还是可以拥有极其强大的忍耐度的,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十分相信的。
在“江簇”的手臂变成水银色之后,两条接触着的手臂似乎开始融合起来,这是我完全没有料及到的事情。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发生的一切。对于融合的现象,“江簇”完全不在意,只见“他”那条手臂忽然猛然往上一挥,一串水银珠子竟然被“他”硬生生的从地下那个家伙的体内扯了出来,在我们面前的地上滚了一片。
“你这是...”
“...”
“江簇”没有回答我,这是静静地看着“他”的手臂和那条水银手臂的交界处。现在,这两者已经完全融合成为了一根水银柱,但是从外表看的话,我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两个镜像!除非我使用“水镜”,这才能够透过一点点水银之间的交缝来判断它们。
再之后,“江簇”把另外一只手指向了身后,只见一股十分粗大的水银流从地底下忽然往上涌来,随后顺着“江簇”的...啊,是那根无法区分的水银柱上慢慢地朝着“江簇”的身上引上来。一个大大的不规则的“水银包”,在“江簇”的肩背处高高隆起,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肿瘤埋藏在“他”的皮肤底下。
“这是...?!”
我越来越看不懂“江簇”的这一波操作,但是却又不敢发出什么大声音,生怕影响到“他”,于是只得在一旁默默地继续看着,而后面发生的这一幕,让我的心里有些直犯恶心。
那个大水银包忽然从“江簇”的右肩膀转移到了左肩膀,然后顺着“江簇”的左手臂,慢慢的一点点往下挪动,最后从“江簇”的左手尾指处喷射出来。
很耿直的水银包,“江簇”喷射出来的,就是一滩水银。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绝镜生》,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