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孤这一席话,倒是点醒了我这梦中人——但是我一寻思,却也发现了阿孤心里的想法。
如果我的眼睛被这些不知名的小东西给弄坏了,那么我的灰色视觉也肯定就再也不存在了,如此一来,阿孤和“江簇”若是想要再依靠我的灰色视觉进行一些活动的话,估计也就不可能了。
如今阿孤始终坚持返回“心脏”,不但是为了我的眼睛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看着的,可能是我的灰色视觉罢了,可能我的眼睛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附加值而已。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一些缓下神来——凡事都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在最终面临结果的时候,就可以比较容易的接受了。这么一念叨,我这心里反倒变得更加坦荡起来。
“成,你都跟我说了那么多话,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总归不能让你白费那么多口水。我去,我去。”
我坦率的一笑——不要看我之前一直说不去不去,但是只要阿孤铁了心的要把我带走,那么我肯定是留不下来的。“江簇”就更加不用说了,“他”的准则自然是前辈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毕竟“江簇”不是江簇,如果阿孤和我意见相左的话,估摸着,“江簇”会毫不犹豫的站在阿孤身边吧。
所以,在这种逆风的局势下,我还能怎么办呢?
还是听天由命吧,至少跟着大部队走,我估计还能活的更加长久一些才是。
“这就对了嘛,跟我们走,保准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阿孤两眼弯弯,在我愕然的目光中,她竟然爆出了这样一段经典的混混台词,着实让我是大吃一惊。
“那...有没有小妹妹陪...”
“你找死?!”
“不敢不敢...”
...
过了几分钟,我们三个人都收拾妥当以后,便朝着这个洞穴外面走去。我原先还挺好奇,他们是怎么通过那个黑暗的角落出去的——原来这个所谓的黑暗角落,其实只是一个小把戏而已,阿孤不知道从哪里折腾出来一面镜子,挡在那个石壁上,而镜面正对着的方向,恰好是一个光线非常阴暗的地方,如此一来,我能够看到的,就只是一片。我虽然凑近了去看过,但是无奈那个时候我才刚苏醒,眼神其实并不是那么好使,我也没有走近了去触摸过——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江簇”恰到时机的把我给拦了下来。
阿孤轻轻地用手一拨,竟然把那面镜子给拨到了一边去——原来这镜子并不是单纯的被放置在这里,而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把镜子的上端中心给固定住了,这样一来,这面镜子也就变成了一个像是门帘一样的东西,只不过易碎,又硬了一些。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阿孤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视线却一直放在我身上,不过我也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安,因为阿孤的目光很平和,不像是想在我身上弄出什么幺蛾子的样子。
我歪过头看去,只见在那镜子后面,露出了一个有些深
邃的通道——黑的让我心里发毛,深不见尽头似的。
“这...是不是其中的一条路线?也就是五脏六腑之间的那些个‘脉络’之一?”
我咳了咳,然后问道。
阿孤先我一步走在前面——看样子,她是打算一边走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了,无奈,我也只得迈出脚步跟上去。
“你说的没错,这是我们探索的路线之一,除了这条路之外,还有好几条路线,不过以我们目前的情况,估计是不能够再支持着我们继续把那些路线一条条的全部探索干净了,所以后面的路程,我们将直接用最短的路程和最快的方法抵达目的地...当然,前提是先把你眼睛上的问题给解决了,否则,不光是你自己忧虑,我们也担心。”
“是吗...”
我面无表情的干笑了一声——天知道你们忧虑的是我,还是我眼睛的灰色视觉呢...
不过眼下之急不是讨论这个,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后紧紧的跟着阿孤的脚步。
这一次我留了一个心眼儿,和阿孤还有“江簇”商量了一下,三个人,以我为中间的位置,各自在手腕上连了一条尼龙线——上一次,由于我们的疏忽,以至于我被惨痛教训了一番,而这一次,我不能再让荒墓有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了。
“你确定这玩意儿有用?”
几分钟前,“江簇”就着这个问题,皱着眉问过我,关于在这种情况下,尼龙线是否真的有用,我当然只能摇着头说不一定了——但是至少尼龙线可以证明一点,那就是我们是否会受到来自荒墓的实体攻击。
“可是,你怎么就能确定,荒墓不会直接在我们尼龙线的中间,悄无声息的弄断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谁都不可能感觉到尼龙线断了还是没有断。”
听到“江簇”的问话,我顿时阴测测的一笑。
...
“所以说,这就是你的好办法吗?”
这个时候的“江簇”不光是黑着眼,“他”还黑着脸。
“对啊,”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并且摆出一张义正言辞的表情来,“你看,我们面对的对手呢,是以幻象为主的荒墓,所以这个幻象啊,自然就得用相应的方法来破解,眼下,我这灰色视觉也不能动用,于是也只好先用这个办法了,你看,这也是对你的一种磨练,你阿孤前辈都没有说什么,你在这里瞎叫唤什么?”
我用的是一种很“阳谋”的手段,既然是为了破除幻象,那么不一定非得需要我的灰色视觉,我的背包里面这不是还有很多蜡烛呢?我请阿孤用灰色光焰,帮我将其中的一根蜡烛融化半截,剩下的半截蜡烛我重新收了起来,而那些融化的蜡油,则被我抹在了尼龙线上。
蜡烛阳火,自然是需要条件的,而既然蜡烛可以“破幻”,那么这蜡油,必然也有着一定的功效。
对我这样的做法,阿孤并
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抱着歉意的看看“江簇”而已——而阿孤都已经这样放低姿态了,“江簇”自然不再多说什么。不过说实话,这也的确是也难为了“江簇”,毕竟身为一名“镜中人”,“江簇”对于阳火的抗性并没有那么高,而尽管蜡油并不是阳火,但是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受的东西,所以只要沾了蜡油的尼龙线还绑在“江簇”的手腕上,那么“他”就会一直都保持着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但是,我本就是故意这么做的,虽然其中也有我想小小的报复一下“江簇”的念头,但是更多的,却是想要借此来刺激“江簇”的杀感。
这是我在这段时间里的一个发现——不知道怎么的,“江簇”的杀感在这趟荒墓之行中,竟然很少产生作用,按照常理来说,这显然是不正常的,虽然幻象本身并不能释放杀气或者杀意,但是其中仍然潜藏着不少的危机感。
而我这么做,目的就是想凭借阳火的气息来重新刺激“江簇”的杀感产生作用,阳火会让“江簇”无时无刻不处在一种“危机四伏”的状态中,这会促使“江簇”始终保持一个清醒警觉的姿态——我自己的心里十分清楚,这样做对“江簇”来说非常的不公平,但是这趟旅程对我来说——或者对我们三个人的任何一个来说,都不是公平的,正所谓特殊时期特殊手段,现在是“江簇”发散光芒的时候了,如果“江簇”连最基本的警觉都没有了的话,那么我们这个小队也就出现了第二个废物。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办法真的起了作用——没想到我们这一路走来,还真没有遇见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当初我还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应该是发霉变馊了,可是现在一看,嘿,可能还真的挺管用!
“你可不要太大意了。”
这个时候,走在最前头的阿孤头也不回的,忽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没头脑的话。
“呃...我不是很清楚你的意思?”
我这会儿正有些对自己的“阳火尼龙线”感到得意,忽然听到阿孤的声音,脑子一下子就转了回来。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尼龙线真的有用?”
“当然,不然怎么会...”
我下意识的回答道,可是下一刻,我却一下子反应过来——阿孤这他娘的是话里有话啊!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这个方法的弊端吧。”
阿孤在前头慢慢的挪动着步子。
“沾了阳火蜡油的尼龙线,的确可以产生些许近似‘破幻’的效果,但是说到底,它却依然只是一根尼龙线而已,对荒墓本身,并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可是在另外一方面,那就不一样了——阳火尼龙线缠在江簇的手上,会不断的释放出江簇很不喜欢的气息,而面对这样的情况,江簇却只能抵抗,而无法做出回击。”
“而只要是抵抗,那么就肯定会消耗体力,或者多,或者少——你这是在慢慢的压榨着江簇的精气神。”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绝镜生》,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