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应该是没想到我第一个问题,竟然问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挺无聊的问题。
我心念电转——如果他们的确是打着我失忆的前提,才会和我说出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的话来,那么他们肯定是没有做出任何准备的;但是反过来再想一想,如果他们两种情况都考虑到的话,那么面对着我这样的一个问题,阿孤肯定也会给出一个看起来很合理的解释才对。
和我猜的差不多,阿孤先是惊愕了一下,随后张口说道:“我们进入罗生门之后啊...那个时候,你原本是走在我们中间的,但是不知不觉间,我们发现你竟然不见了...”
“我不见了?明明是你们...”
我顿时双眼瞪圆——这不可能啊!如果是我被转移了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
想到这里,我忽然一愣——
有可能...阿孤说的真的是正确的...
首先,如果是我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荒墓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比如说我在发现阿孤和“江簇”消失不见之后,一下子看到的那个黑不溜秋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在哪儿?同时,这也可以在另外一方面证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在我的感知里,阿孤和“江簇”同时不见的问题。
因为消失的是我,而不是他们,因为我被转移了,所以我才看不到他们——而在我自己的主观感知中,我却下意识的认为是阿孤和“江簇”一下子以一种“大变活人”的方式直接凭空消失。
“你...继续说下去吧...”
我忽然感觉自己本来已经缓解了许多的头疼,在这一刻又重新加剧了起来,于是只得不断地捏着自己的眉间,按揉两边的太阳穴,希望以此来减弱自己的头疼。
“接着...我和江簇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在这座荒墓中,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稀奇,就算是一个人真的凭空蒸发了,那也只能算是他倒霉...”
听到阿孤说出这样的话,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阿孤后面的话却让我又恢复了一些精神。
“但是我们之前也相互映证过,荒墓最多都是用幻觉来控制人心,所以就算我们真的看到‘人体蒸发’这种荒唐事儿,我们至少也不需要慌张。而且再说了,我们三个人是一起进入这座荒墓中的,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背运,降落在我们身上的概率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如果你被荒墓一不小心给折腾死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身上霉运降临的概率就会变得更加大,从三分之一升到二分之一,然后继续,又是一个折腾死以后,就变成完全霉运——而这样的话,说到底我们三个人都会被荒墓给弄死。”
看到这里,可能就会有朋友问我了,阿孤这说的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是我又为什么会精神呢?
那是因为,阿孤她隐隐约约的说出了一个很深刻的道理,那就是这一次墓穴之行,我们三个人无论谁都不能落队——无论是出于我们三人之间的感情羁绊,还是出于这座荒墓的“霉运定论”。只要我们三人之中有一个人掉了队,那么另外两个人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寻找,必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在没有确定落队的人已经死亡之前,另外两个人都绝对
不会离开荒墓,哪怕是也死在荒墓里面。
在明白了阿孤的这个意思之后,我心里好受了许多,竟然顺带着连同头痛都减缓了些许。
“好吧...虽然我挺想问一个问题的,但是估计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个答案。”
“你先说,我们要看具体是怎么的一个情况。”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这应该是荒墓的手段,我们不会知道的...我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就和你们分散开来?荒墓终究也只是一座坟墓而已,它只是一座物理上的石碑和一座荒废了的墓殿——可是我们公认的一种情况,却是荒墓在一瞬间把我们给分到了两个不同的地方,这完全不符合我们现实生活的任何一种情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瞬间转移吗?!”
针对我的这个问题,阿孤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一种很诡异的光芒在闪动——但是我一眨眼,阿孤的眼睛却又重新变得很清澈。
我的错觉?又是错觉?
“这个问题...我倒还真的不能解答,毕竟我们不是荒墓,到底荒墓使用了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把我们就这样毫无感觉的分开,这的确是一种很让人费解的事情...”
听到阿孤这般回答,我心里也知道这问题没戏了,索性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做什么纠缠,继续问道:
“好吧,我还有一个疑问。”
“你说。”
“你们之后遇到了什么——或者这么问吧,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就在那个地方的?”
“那个地方”,自然就是指的是血池和溶岩柱,如果他们连这个都理解不了的话,那么他们的智商也不应该支持着他们活到现在了。
“这个嘛,就完全依靠江簇的绝技了。”
“哦?”
我有些吃惊的看向“江簇”——“他”的绝技?
江簇的绝技是...
飞刀?
“你想对了,但是要再稍微偏一些,”阿孤笑了一声,道,“江簇的飞刀依靠的是听声辨位,所以这一次,我们能够到达那个溶岩柱,完全就是依靠江簇那绝佳的听力。”
“听力?”
我忽然想到,我在血池中听到的那一声声“嘭嗵”的心跳声!
“你们也...听到了...?”
“嗯。”
这一次,接上我话头的,不是阿孤,反而是一直沉默着的“江簇”。我转念一想,“江簇”倒也的确是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人,因为如果真的是“他”利用这种方法找到了我的话,那么我还真应该好好地感谢感谢“他”才对。而且就算他们说的不是实话,至少我现在也是被他们救出来的,这是事实,不可否认。
“我们分开的时间不算太久,在这段时间内,前辈和我一直在寻找你的踪迹,但是不论我们怎么寻找,我们都没有办法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那你们是怎么
...”
“你不要着急,我会在后面说到的。”
“江簇”瞥了我一眼,随后进入了一个似乎在回想的状态。
“在和你分散之后,我们似乎也进入了一个很黑暗的地方,但是黑暗对于我们来说,其实和平常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少了来自视觉的更加直接的信息来源而已,但是总的来说,我们仍然可以依靠听觉或者嗅觉,甚至是我们身上的寒毛变化来感知周围环境的差异。”
“前辈和我做事情,都不是很喜欢优柔寡断,所以我们在认准了一个方向之后,果断的一直笔直前行。而经过我们的一番探索之后,我们发现,实际上我们在那个时候所处的位置,距离原来的罗生门小径并没有多远。”
我心里顿时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等一下,江簇,你先告诉我,你和阿孤朝着那个笔直的方向,一直走了多久,才发现了罗生门小径?”
“不久,在我的心里自己估算的话,甚至没有两分钟。”
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江簇他们给我的答案映证了我的猜想的话,那么就有可能可以解释的通,荒墓是利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让我们三个人在不知不觉间直接失去了联系。
“那么,你们把我背回来的路径,还有你们遇见我的那个血池的溶岩柱,它们是不是距离非常近?”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的,的确是这样...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吗?”
听到江簇的回答,我浑身一震——难道说...
“江簇,你再仔细的说一下,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簇”似乎看出我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在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以后,开始阐述他们的经过:
“我们分开后不久,我听到了那个心跳的声音。从最开始的几分钟一次,到最后的将近一秒一次,这个频率不断地朝着正常人的心跳频率靠拢,而这个声源,也就成为了我们的探索目标。前辈和我在罗生门小径这边做好了标记,然后就一同朝着声源进发。”
“刚开始,心跳声还持续了一些时间,可是到了后面,心跳声不知怎么的就消失了!所以最后的那段路程,我就只能凭借自己对声源方向的判断,来分辨我们应该往哪条路走。而到了最后,前辈却发现了一个很神秘的事情。”
说着,“江簇”把目光投向了阿孤,显然,“他”认为这件神秘的事情,应该由发现者亲自来说更加合理。
“...”
在看见“江簇”和我都把视线投向她以后,阿孤的目光竟然有些躲闪起来。
“怎么了,阿孤?”
我发现她的状况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
“啊...没什么...”
阿孤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我们这个洞穴本来就很黑暗,可是我却感觉到,阿孤吐的这口气,竟然比周围的环境还要更加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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