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我大吃一惊,连忙背靠着石壁,把自己放在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狭小的空间——这样的做法,其实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我把自己置身于一个退无可退的处境,但是凡事有弊就有利,从另外一方面来讲,我也可以依托于这样的地形,来给自己设置保护,从而减少自己可能受到攻击的面积。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无论我怎么样压抑住自己的呼吸,都是不太可能完全屏住气流的声音。于是我也索性不再多想这事,直接放开了喘气——反正怎么样都是要面对,与其怯怯缩缩的,倒不如放开了胆子去面对,大不了掉个脑袋,碗大个疤!
这人呐,只要心里有了一个确切的信念,这什么怯懦和恐惧就都会“嘭”的一下消散。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挺起胸,倚靠着石壁继续前行——小心谨慎和勇敢大胆并不冲突,只有结合了这两者,才能更好的完成我想要达成的目的。
让我有些疑惑的是,那道劲风并没有接二连三的出现,在第一次从我的头上掠过之后,它就再没有出现,我举着蜡烛在我的头顶照了一圈,可是头顶上除了黑漆漆的空气以外,蜡烛的光连这荒墓的顶壁都照不到,也不知道是蜡烛火光太弱了,还是这里的顶壁太高。
“应该..没有事了...”
我猛的往自己的肺里灌了一口冷空气——这种做法相当有效,冰冷可以刺激我的大脑,让我立刻冷静下来,做出理性的判断。
“这样子下去不行,我得加紧找到阿孤他们。”
在有了一个目标以后,做事情的时候就有了一定的步骤和计划。我想了想,于是暂时先把灰色视觉给撤了——毕竟在刚才的那段时间里,我结合了灰色视觉和蜡烛一起,都没有发现除了鬼脸以外的其他任何诡物,而灰色视觉和蜡烛在某些方面,其实都是属于同一种作用的物品,如此一来,那么我完全可以暂且放下其中的某一种,作为贮存着的后备能力,避免以后在发生突发事件的时候,我却没有了后继的续航力量。
灰色视觉被撤销以后,视野里的色彩重新恢复成了昏黄和黑暗。
我一步不断的继续向前走去,虽然眼下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让我心里始终在意着的,却是刚才那道锋锐的劲风。
无论什么东西都不可能无中生有,我们先前探查过,这个墓穴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不存在自然风,所以那道劲风绝对不可能是由于高低气压的差异而产生的——我心里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在那个时候,绝对有某种东西,从我的头上窜了过去...
必须得小心行事。
忽然,我不禁吓了一跳——没想到我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产生那么多的想法?!
我还是凌回吧?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确定我还是自己。
妈的,诡事接触的多了,连自己都开始变得不
像自己起来。
这般念着念着,我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走出了这无尽的黑暗——或者也不一定是走出了这个圈子,但是我至少看见了与这黑色格格不入的颜色。
只见在我的前方,我看到了一片红色的光芒——红光距离我究竟有多远,我倒是拿捏不准,毕竟在这黑暗中,我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物体。
如此说来,前面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景象了?!
我心里一凛——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根本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如果单论这红光的突然性,那么倒也可以说是一个好消息,毕竟我终于可以走出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了——但是,从相反的方面来说,正也是因为这红光的突兀出现,所以我也不敢于立马接近它,无论是荒墓还是罗生门,它们都不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们——尤其是在我们有人落单的情况下。
我把自己的呼吸给放的轻缓了一些,随后想了想,又把蜡烛给掐灭。
我这么做是有一定理由的,如果这红光是幻象,那么我依靠灰色视觉就可以破除,而且灰色视觉的隐秘性也非常高,几乎不需要担心被对方发现的可能;但是倘若这红光是现实中的某种危险,那么蜡烛的火光很可能会提前引发其中隐含的危险——这对于目前战斗力低下的我来说,简直就是自掘坟墓的做法。
不得不说,因为之前已经多次过使用灰色视觉,所以我开启灰色视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眨眼间,我的眼前就好像是安装了一架夜视仪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看的那叫一个一清二楚。
我把灭了的蜡烛收拾好塞进口袋,这也是为了以后方便。做好了这些准备,我蹑手蹑脚的朝着红光摸过去。
...
“...”
老实来说,其实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形容这片红光中的情景。
说它恐怖,实际上它远比不上当初我看到的“人肉仓库地下室”;可是说它不恐怖的话,却又根本就不正确...或许是我提升了自己能够接受恐怖的程度上限,所以这本应该属于恐怖的场面,我却可以熟视无睹。
在我的眼前,只有一汪血池而已。说它是“池子”,还有点便宜了它,因为这血池实在是太浅了,或许是我还没有真正进入血池的内部,所以我并没有见识到血池的真正深度,但是目前,血池最浅的地方甚至不能没过我的脚踝。
当然,我这个判断也不是毫无根据,因为这血池底下似乎有一顶散光灯,这红光就是散光灯的光线透过血池散发出来的一样——如果没有血池底下的光线,那么我也不可能从一个不近的距离就看到这片红光。
不过,仅仅是一个散发着红色光芒的池子,还真的不能成为我的恐惧点——而且,血池里也的确不是只有血浆那么简单。
在池子的表面,有一些发黄并且高度腐烂的残肢碎体——由于这些腐烂的肉块被侵蚀的面目全非,所以我也实在是不能分辨出,这些肢体到底属不属于人类
希望不是。
然而,这种想法只在我的脑海中闪现了一瞬,随后便即刻销匿。
如果这些肢体属于穷凶极恶之人,那我倒还真不介意。
我吐出一口气——虽然血池的恐怖程度完全不能和“人肉仓库地下室”相提并论,但是两者还是有一些共同之处的,比如说,它们都有十分浓烈的血腥气,其中还夹带着非常强烈的腐烂酸臭味。
我皱了皱眉,随即从衣服上扯了块布下来——反正这一路下来,我这衣服也被我扯得左一个破洞,右一个窟窿,稀稀烂烂的不成样子,再多扯下一块布,倒也无关紧要了。我把布蒙在自己的口鼻上,然后用两根布带子把布固定起来,就这样做了一个简易的口罩,娘的,我简直就是他妈的天才!
我并不知道这些腐烂的混合气体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多大的问题,但是至少眼下,我已经勉强可以呼吸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开始探查血池覆盖的范围。刚刚进入红光的时候,我发现这血池的面积其实并不大,看起来,也就是一个约摸十米直径的类圆形池子罢了——而即便现在,我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
“不是很对劲,这样一个池子,就这么格格不入的搞在这样一个地方,完全不符合玄学的‘渐变’理论...不可能,如果这个荒墓是古代人修建的,那么设计荒墓的人肯定不会不知道,违反‘渐变’会招致怎样的一个严重后果!”
我沉沉的皱着眉头——除了我刚才表达出来的可疑之处以外,这个血池本就是一个最大的疑点。
这个血池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如果是古代人修建的,那么这些血肉又是什么生物(或者哪些人类)留下的?还有,血池中的血浆还有腐烂的尸油或者尸液,为什么经过了那么长久的时间,却还是没有蒸发或者凝结,而是保持着液体的状态?
这忽然之间从我脑子里面蹦出来的一系列念头,让我浑身顿时一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难道说,在这荒墓中,有着那种吃人的诡物,专门去拐了人类,然后抓到这里开荤?
一秒钟以后,我立马打消了这种瞎窜的想法。
不可能,如果是单论荒墓可能存在着什么诡物,那么我还可以接受,但是如果硬要把这些残肢归咎于什么“食人怪物”的身上,那就未免有些滑天下之大稽了。
灰色视觉始终没有被我撇到一边,在这样的一种简单却又诡异的场景里,我不能就像走马观花一般,遗漏掉血池的每一个细节。
我开始慢慢的绕着血池的边缘走动起来。血池其实并没有什么固定轮廓的边缘,说到底,它更像是一个血洼罢了。
“嘭嗵”。
忽然,一个非常巨大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而我却顿时全身的寒毛竖起——这个声音给我的感觉,就犹如看到了什么让我魂魄皆冒的东西!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绝镜生》,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