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又不安分了。”
我摇了摇头,旁边江簇忽然问道:“凌回,你是怎么看到这个,看不见的鬼东西的?”
“哦,这个啊,”我抬头对他一笑,道:
“我的天赋。”
“天赋?”
江簇惊奇的瞅了我一眼,但是出于信任,他没有多问别的什么。
“不要说多余的话了,来我他娘的胳膊好像脱臼了”右手臂里忽然传来的剧痛让我浑身一震,竟然一时间忽略了这个问题,于是连忙对江簇求救。
江簇一听,立即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摸索了一阵子——仅仅是他这种力道,我都已经快要疼的在嘴唇上咬出血了。
“嗯有问题了,你的右肩骨关节错位,有点难办了都怪我,刚才没有死死的缠住它,给它可乘之机”
说着,江簇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愧疚的表情,我一瞅,哎呦,这种表情可比我肩膀上的痛感还让我难受,于是忙说:“没事没事,实在不行,回古卿斋再治疗一阵”
可是,话一出口,我就马上后悔了——本来如果只是皮肉伤,我还可以忍受,可是这一次是骨头错位,这种发自骨骼的疼痛,让我咬紧了牙关。
“别硬撑了,凌回,长痛不如短痛,你忍着点。”
只见江簇从脚边随意捡了一根木棍,飞快的横着塞在了我的嘴上,我正好奇他要做什么,却一下子明白了嘴里咬木头是一种什么概念,于是心里大喊着不要——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江簇已经把左手扶在了我的肩膀上,右手抓着我的右臂,然后猛然向上一推——
“唔!”
由于我的嘴里有一根木棍堵着,所以尽管我已经努力的嘶吼了,可是仍然发不出声音来,只有牙齿留在了木棍上的一排清晰的咬痕。
“你你你”
我痛的就连说话也直打磕巴,舌头不听使唤,牙齿也上下嗑嗒嗑嗒的响个不停,手指着江簇半天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来。
“你什么你!”
江簇一把把我的手拍掉,然后摇了摇我举起的手,说到:“你自己看看,感觉一下,还疼不疼?”
我一愣,看到他抓着我的右胳膊,于是一下子把手抽了回来,听他说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果真,疼痛感衰退了不少,除了刚刚恢复残留下的淡淡的疼痛,甚至已经和平常的情况差不多了。
看我一副问题不大的样子,江簇站起身来,道:“回去吧,今天我们的运气不好,老天爷也和我们作对,看来还是换一天,叫上黑衣人前辈一起来比较妥当。”
说完,江簇谨慎的留心了一会儿周围的情况,在没发现什么异状,招呼了我以后,转身慢慢的走了。
我答应一声,扭脸看了看刚才“它”融化的地方,叹了一口气,然后朝着江簇跟了上去。
“哎?雾好像”
“散了。”
“我说,你能不能开的快一点儿?我内急!”
“妈的!作为一个血气方刚根正苗红社会主义好青年,遵纪守法是我应尽的义务,可以吗?”
“嘁,看我的中指。”
当我们回到了古卿斋,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这个点,也差不多是太阳开始收光的时候,再过两个小时,它就要沉入西山了。
在膳房吃了一顿素斋以后,我摸着自己的肚皮,打了一连串的饱嗝,然而江簇却连道不过瘾——天杀的,这家伙是不是不吃肉会死星人?
“哎,凌回,你说,我们今天去坟地的事情,要不要和黑衣人前辈通知一下?”
听到江簇的话,我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道:“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了,我怕”
“怕什么?”
忽然,从我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心里暗骂不妙,可是却也只能强行拉出一张笑脸,转过头道:
“阿孤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看,要是早早地通知一声,还可以和我们一起吃个饭”
但是,尽管话只说到一半,在我看到阿孤阴沉的脸色以后,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客气了,”阿孤的声音非常冷冽,“你们两个,今天是不是去了坟地?”
我正想回答她,江簇在一边却已经抢着说到:“前辈,是我带凌回去的。”
听到江簇自告奋勇把责任揽了下来,黑衣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说:“我过来,并不是为了追责你们,但是你们不应该在没有我的前提下,就那么冒冒失失的去那个地方,你们不知道,那里有”
忽然,阿孤一下子闭上了嘴,仿佛提到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我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珠不自然的转动了几下,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阿孤阿孤?你没事吧?”
我走到黑衣人身边,轻轻地晃了晃她的手臂,她这才一下子清醒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阿孤在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一种很复杂的神光。
“我没事。”
阿孤一下子把放在我身上的目光收回去,头转向了另外一边:“总之,你们以后要去什么看起来不是很普通的地方,最起码告诉我一声。”
“前辈,虽然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是你至少要给我们一个理由吧?”
江簇说的这话,让我忽然对他产生了一点不满的情绪——黑衣人的担心其实是成立的,我们今天不就是在坟地里遇见了诡异的雾气,还有那看不见的“它”吗?可是我又明白江簇这么说话的理由——不光是我,他也很不解,这种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的确不好受。
只见阿孤冷冷的看着我们,道:“今天,在从古卿斋为原点,朝着坟墓园地的方向上空,出现了一副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
我和江簇同时喊出声!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很明显,黑衣人被我们这番举动吓了一跳。
我和江簇对视一眼,既兴奋又失望的道:“我们一直都没有见到过海市蜃楼这一奇景,如果早知道今天可以看到海市蜃楼,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去那劳什子坟墓园地啊!妈的,简直失策!”
看着我们两个都是一副绝望的样子,阿孤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冷。
“你们两个够了!”
阿孤一声暴喝,从她的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气场,周围的板凳竟然被这股气劲震的摇晃起来!
“你们知道海市蜃楼的内容是什么吗?!”
我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阿孤。
见到我们安静下来,阿孤也呼出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的说到:
“这一次的海市蜃楼很奇怪,无论是照相机还是摄像机,一切机械镜头,都没办法把海市蜃楼拍下来。而海市蜃楼的画面”
说到这里,阿孤对我们勾了勾手,示意我们跟她走。
离开了膳房,我们一路来到了古卿斋的药方阁。
“阿恩人,你带我们到这里来,是想?”
听到我重新又叫回了“恩人”这两个字,阿孤没答话,反而有些怪异的看了看我——没办法啊,当着江簇的面,我总觉得这么叫她,是不是有些显得
亲昵?
不过阿孤显然也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她领着我们进入药方阁一层。我打开手机瞅了瞅,现在是晚上约摸六点左右,在药方阁守门口的伙计现在也去吃饭或者轮班了,于是我们三个人倒是刚刚好趁着了这个机会,非常轻松的就就进来了。
“前辈,难道你用某种特别的方式,把那海市蜃楼的画面给留在了药方阁里?”
阿孤惊奇的看了江簇一眼,道:“几天不见,你小子的脑袋,倒是越加的灵光了嘛!”
江簇“嘿嘿”的笑着,然后用手挠了挠头,而阿孤继续说道:“不错,既然海市蜃楼不能被照相机之类的镜头拍摄下来,我也只能用纸和笔把海市蜃楼给画下来,虽然可能不是很逼真,但是应该勉强还可以看得过去。”
我翻了个白眼,心道当是什么神奇的东西,把海市蜃楼给记录下来了,原来也只是阿孤她动了画笔而已。
“前辈,文房四宝你何必要跑到药方阁来找呢?凌回的房间里应该有吧?”
听到江簇这么问,阿孤把视线投到了我的身上,而我则老脸一红。可能是觉得自己问了什么傻话,江簇蠢不拉几的把脸转向我,一脸不解。
我干咳了几嗓子,悄声对他说到:“江簇,你觉得,在古卿斋这样的临时居住地,以我们这样的德性,平日里会动笔墨纸砚那种文绉绉的东西吗?”
“呃这个”
江簇哑口无言,正巧碰见了阿孤那戏谑的眼神,顿时和我一样,老脸通红。
“行了,你们两个就不要耍宝了。”
阿孤先行一步走在我们的前面,头也不转的道:
“这一次的海市蜃楼,很奇怪,所以等一下如果看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们就提出来,我们把奇怪的地方全部都集合在一起。”
奇怪?不会是你画的奇怪吧?
我心里默默腹诽道,然后紧走几步,跟了上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绝镜生》,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