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辰静静的躺在床上,摇曳的烛光照在那两朵歪歪扭扭的茉莉花上。他枕着手幽幽的栀子花却从里面散发出来。
大概她只会绣茉莉吧?雨辰笑笑,他将烛台的灯火吹灭静躺在床铺中。
如今虽然找到了顾老板的钱财的去向,但雨辰的黑铁剑依旧毫无踪影,八成是被那个说书先生拿走的吧?明日去吾武镇打探一番大概就有线索了。雨辰如此想着。
在月光的照拂下,不多时雨辰的胸膛开始平稳的起起伏伏,大概是进入睡梦中了罢。
一股微风从纸窗的缝隙中钻入。这时正值春末,这暖暖的夜风已经夹带着夏天的韵味。
“你不会以为我没有防备吧?”
雨辰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屋中。片刻,那人终于承认了自己已经败露的事实,扭扭捏捏的从阴影中走出来。
“叮铃。”
“当……当然不是!”她将目光暼向一旁,而雨辰则双手枕在头下侧脸看着孙妍云。
“本姑娘饿了!”她怒视着雨辰,孙妍云一气之下上了楼就再也没有下来过,而她就必然没有吃过晚饭。
看来她都怪罪在了雨辰头上。
雨辰一个转身背对着孙妍云做出准备睡觉的姿势不快不慢的说道:“你饿管我什么事?”
“我又没有钱去买吃的!你又不让我去“借”!我不管,你给我找吃的去!”她一哼,随着铃声双手架在胸前。
“你那哪是借啊?你是不是对借有什么误解?”雨辰坐起身看着孙妍云。
“他们放在哪不就是让有需要的人拿的吗?”孙妍云一身正气的讲述着自己的歪理。
“你那叫偷!”雨辰指正。
“就说你有没有吃的吧!”她转移话题。
“有是有,不过得回答我的问题。”雨辰示意眼前一亮的孙妍云继续刚才的话题。
“江湖人的事就叫做借!”孙妍云不悦的说道。
“还吃饭吗?”雨辰见她嘴硬便毫不犹豫的抛出了杀手锏。
“让我低头?不可能!今天本姑娘还就不吃饭了!”她气愤的仰高自己的头。
“咕噜。”
奇怪的声音回荡在屋内。
“还吃饭吗?”雨辰重复。
“算……算你狠!!”她小脸蛋带着一抹微红,捂着肚子。在马上奔波一天就连雨辰都扛不住,更不要说是一个(弱)女子,虽然她不弱。
雨辰将放在桌上被扣起来的肉类和主食取出,他知道孙妍云一定没有吃饭所以才特地留的。
孙妍云见状连忙张牙舞爪的走上前来,看来是真的饿坏了。
雨辰将筷子递出去。
“停。”
就在孙妍云要接住竹筷之际,他猛的将其收回。
“干嘛?”孙妍云朝雨辰翻了翻白眼。
“表态呢?”雨辰挑了挑筷子。
“…………”
孙妍云见若是她不说这筷子她是得不到了,鼓起腮帮。
“今后我不去借别人的钱了!好了吧?”
“借?”
“偷!偷总行了吧?!”再说她恐怕就要哭出来了,现在的她那扭曲的世界观正在被强制扭正中。
雨辰听后点点头,然后将筷子交给孙妍云。
“雨辰!你给我等着!我记住你了!”她眼中仿佛有些泪光,不过大概是雨辰的错觉吧。
如同饿虎扑食冲向面前饭菜的孙妍云却夹到了空气,原来是雨辰把饭菜端了起来。
“又干嘛?!”
感觉她要动手了。
“你不会要冷着吃吧?”雨辰说着向门外走去。
“你会热?”孙妍云难以置信的看着雨辰端着饭菜消失在门口的身影。
“热胡了我可饶不了你!”她一边叫嚣着一边攥着手中的筷子向着雨辰追去。
灶台
孙妍云望着刚被雨辰点燃的炉火上那些正在锅中翻滚的饭菜,她用惊讶的眼神看着雨辰。
“没想到你还会生火呢?!”生火可是个技术活,她曾经有尝试过生火过夜,不过最后的结果则是更加坚定了去客栈解决的住宿问题的思想。
“有一段时间是我自己在山上过的,不会生火岂不是笑话?”雨辰瞟了一眼孙妍云,将铁锅翻了一下。
孙妍云望着从炉台内翻起的火花不由得升起一丝敬佩之心,她片刻后迟迟的说道:“喂?你这么偷用人家的炉灶不太好吧?”
“都快用完了才问?况且也轮不到你个小偷来说我吧?”雨辰说着将热腾腾的菜品从新倒入盘中。
孙妍云没有接话,看来对于刚才的事还在气头上。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放心好了,天黑之后客栈的人就都走光了。”雨辰解释道。
孙妍云听后吃惊的瞪大了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她猛的转身冲向关闭着的木窗,然后将其“砰”的一声推开。
只见吾武镇方向一柱黑色的剑光直通天际,它直接将高空的月光尽数遮盖。
“你怎么不早说!”
孙妍云看到此景气的直跺脚,她直接从木窗跳出向着马棚奔去。由于饥饿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客栈的人全部都已经前去吾武镇的事。
而雨辰见状也同样越窗而出,她还欠顾老板钱呢,可不能让她跑了。
“你也没问啊!”雨辰紧跟着说道,这点小事雨辰自觉她应当是察觉到的,但没想到实际上却没有。
“我要是没抢到奇兵就都赖你!”孙妍云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雨辰,原本一丝钦佩之心荡然无存。
他是来找黑铁剑与钱的,这突然杀出来的奇兵本就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这孙妍云为何要把这事怪罪在自己头上?
“怪事,奇兵与我何干?”雨辰与孙妍云一同解下各自的马匹翻身而上。
“你这家伙有的地方怎么这么呆?!”她抽动马鞭向着吾武镇径直冲去。
雨辰纵然一头雾水也紧随其后。。
两匹马一白一黑在夜色中化作两道残影奔驰在路上。
远处的吾武镇内,有一个人手持着一把包裹着黑色剑气的长剑,他立在屋檐之上,一道长长的裂痕将房屋劈成两半,而房屋的废墟中躺着的人擦了擦血迹无力的望着屋檐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