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俊赫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家众人上学时常去的小店。
时过境迁,咱们有好几年没来了吧?俊赫望着面前狭小的店面,满是感慨地说道。
“也是,咱们上学的时候常来。那时候咱们囊中羞涩,姑娘们也不宽裕,那段日子要是老张没任务,咱们大多时候都会来这小店蹭点吃的。”清华应和着俊赫的话说道。
“哈……想想那时也挺有趣,封池跟我帮忙,大老黄充当保镖,二哥去学校门口拉客,而姑娘们就负责吃。我记得媱每次都吃得很少,会留一些等晚上回家跟二哥一起吃。那个时候咱们真的很快乐。”希逾满怀感慨地说道。
“嗯,自从我大婚过后,咱们就各忙各的。大黄回了东北当山寨王,希逾去了道协,二哥跟媱则是满世界旅行,每次回来聚会都是匆匆而过。”封池说着,眼睛渐渐湿润起来。
“行了,跟个姑娘似的。我现在回来了,要不你出钱给我们哥几个开个公司或者工厂,我们哥几个就都留下来了。”俊赫笑呵呵地搂着封池的脖子说道。
“当真?当真我现在就打仇叔电话,让他安排。”封池半信半疑地说道。
“哎呦,哥几个可是好些日子没见了,有好多年了吧。”说话间,饭店内走出一个老头,乐呵呵地看着俊赫几人说道。
“呦,老爷子,是有些日子没见了,您身体硬朗着呢!”俊赫笑呵呵地回道。
“这小子,以前嘴就损,这么多年一点没变。走走走,进屋喝点。记得那时候你们还稚嫩得很,一转眼都变成中年人咯。”老大爷边说边笑呵呵地拉着俊赫几人往屋内走。
“那个时候你们都是一群孩子,在我这里帮忙,那些姑娘就坐在里屋吃。你们现在都成家了吧?”老大爷因为开心,所以打开了话匣子,边倒着酒边回忆着过去。
“大老黄孩子都三岁了,封池也快当爹了,希逾也成家好久了,我嘛,还没有。”俊赫抿了一口酒,轻笑道。
“那些姑娘呢?你们还有没有联系?一直跟你特别腻歪的那个姑娘你俩咋样了?每次她都舍不得吃东西,都给你留着,我都以为你们俩最后能走到一起。”老大爷略带感触地说道。
“那些姑娘早就成为他们的太太了,至于那个短发女孩,我俩马上即将大婚。”俊赫微眯着眼,笑了笑说道。
“那可真是恭喜恭喜了,老婆子,把珍藏的那几瓶酒拿过来,就当我的贺礼了。”老大爷满心欢喜地对厨房忙碌的老婆子喊道。
时间匆匆,俊赫几人与老大爷边喝边聊,数个钟头很快就过去了……
“小封池,你媳妇对你是真不错,这都快临盆了,还放你出来喝酒。”老大爷边与封池捧杯边问道。
“还好,就是平日里啰嗦了一些,不过对我的确蛮好的。刚接手公司的时候,如果没有我媳妇,我真的做不来。”封池微醺地回答道。
“互相扶持,互助互敬,相互平等的理念,才是安家之本嘛。”老大爷欣慰地看着封池说道。
“只要女人还在生孩子,男女就永远不会平等。”老大爷您的观点似乎有些偏差啊,大老黄醉醺醺地对老大爷说道。
“我去,大老黄你没完了是吧?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希逾在一旁看了看大老黄骂道。
“清华啊,你变了。女人是在生孩子,但是男人也会为了家庭奔波,女人生孩子是天意如此,我们人何必逆天?逆天者终不会善终。”老大爷看着清华,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爷,您老了,您不懂,导师的话都是非常有哲理的,您那些都是老一辈留下来的,没什么用。”清华反驳道。
“放屁,你个大老黄,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咋变成这样了?你说的那个导师不就是毒磊吗?满嘴仁义道德,自己却违背天理,你看他长的,肥头大耳的,不过跟你还挺像,都是秃子。”说话间,老大娘端着菜走进屋,笑骂着说道。
菜已然够多了,实在吃不下啦!”大老黄满脸温和,目光柔和地望着老大娘,缓缓说道:“毕竟当年老大娘您对我最为关照,就因我块头大,每次您都多给我一些吃食。”
“马上就要打烊了,我再做几个菜,稍后你们回去给那几个丫头带上,那几个丫头可最爱吃老婆子我做的菜了,我着实想念她们。”老大娘说着,眼眶不禁泛红。
俊赫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过两天我就带她们过来看望您,大娘。”
老大娘离开后,封池瞬间拉下脸来,对着清华说道:“你不说我们都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毒磊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封池话音未落,俊赫便打断道:“先别着急,清华,你把毒磊所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给我复述一遍,我倒要瞧瞧你被毒害到何种程度了。”
“行啊,那你们可得听仔细了,就让你们这群懵懂无知的小儿好好领略一下,导师真正的魅力所在。”大老黄边说边兴致盎然地高声喊道,“其一,给你花钱的男人不一定爱你,可不给你花钱的男人必定不爱你。其二,家是讲情讲爱的地方,而非讲道理的所在。其三,婚姻需要充满仪式感,男人若在节日没给你购置礼物,那就是不爱你。其四,找个男朋友,得让他把我当作女儿一般宠溺。其五,女人看上的物件是不会主动开口索要的,如果这男人不主动给你买,那就是不爱你。”
“你别瞎说了,我受不了啦,我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俊赫气得咬牙切齿,怒声吼道。
俊赫猛地一甩手,“砰”的一声,竟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愤恨不已地说道:“我当下不想辩驳,我着实想见见这个所谓的毒磊本尊!”
“哎呀,这是怎么了?”老大娘听闻动静,匆忙跑进屋内,瞧见俊赫满手鲜血的模样,惊慌失措地问道。
“大娘别担心,放宽心,二哥是因为大老黄受毒磊的影响太深,所以才有些情绪失控罢了。”封池赶忙搀扶着老大娘坐下,而后解释道。
老大娘略显激动,对着清华说道:“大老黄啊,你信谁不好,非要信那毒磊的胡言乱语。咱们这小区近乎一半的人家,都是因为听信了毒磊的话,陆陆续续都离了婚,有的甚至孩子才几个月大。说什么离婚觉得委屈,不离婚又委屈自己,要为自己而活之类的话,这哪像是一个当妈的能说出口的?”
老大爷也在一旁愤懑地说道:“倘若男方存在家暴、赌博、嫖娼等这般恶劣行径,离婚倒也情有可原。可都是因为些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那帮老嫂子就听信了毒磊的话,这毒磊简直就是个害人不浅的妖孽!”
“哟,大爷您瞧着就是经常刷视频的主儿,连‘老嫂子’都知晓。”俊赫露出一抹笑容,擦了擦手上的血水,轻声笑道。
“年纪大了,晚上难以入眠,就刷刷手机。最近不是有个叫什么汤姆猫的外卖员自杀了吗?就在咱们这个市,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据说也跟这毒磊有关。”老大爷回应道。
“啊?我咋一点都不知情呢?”封池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你整日伺候晓悦,能知道些啥?大爷,您详细跟我们讲讲到底咋回事呗?”俊赫白了封池一眼,紧接着问道。
如今不是流行所谓的“捞女”吗?据说“捞女”跟这毒磊也有些关联,不过也只是传言罢了,老大爷边饮酒,边讲述了一些有关“捞女”的事儿。
时光匆匆,两小时转瞬即逝,俊赫众人纷纷举起酒杯……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家里那几位还等着我们呢,过些日子我们再来看望您二老。”俊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
“等等,我去把菜重新热一热,都有些凉了。”老大娘满是不舍,望着众人说道。
“不用了大娘,我们回去热就行,太晚了。”封池掏出钱来,俊赫则温柔地看着老大娘,轻声说道。
“给啥钱呀,来这儿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往后想吃啥就过来,这儿就是你们的家,以前是,现在是,往后也永远是。”老大爷双眼微红,对俊赫几人说道。
“行,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以后这儿就是自家,大老黄、希逾,帮忙收拾收拾,跟以往一样。”俊赫边说边吩咐道。
“啥?让道爷我收拾?算了,道爷我帮自家收拾收拾也没啥毛病。”希逾说道。
小吃店外……
“封池,这儿是不是要拆迁了?谁负责开发的,你知道吗?”俊赫点燃一根烟,轻轻吐出一口酒气,问道。
“是市政开发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咱家不涉及这些。二哥,您是不是打算在拆迁补偿款这方面做做文章?”封池回答道。
“嗯,我刚才出去买烟的时候听说的,听说补偿款数额特别高。东路那条街有好多都被强拆了,所以我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二哥,既然咱们知晓了,那就好办了,明天给老张打个电话,您是不知道他现在可是威风得很呢。”封池笑着打断了俊赫的话,伸出大拇指说道。
“还是我来打吧,你坑他可坑不了太多。”俊赫嘴角扬起一抹邪笑,说道。
此时,一辆黑色小奔上……
“这个点儿了,不能有酒驾的大鱼吧?”京江大桥附近小奔车内的一名男子问道。
“再等等吧,我被坑得太惨了,如果这个月还不上钱,我就彻底完了。”一名靓丽的女子在车内说道。
“上车回家。”希逾醉醺醺地打开驾驶室的门,对身旁的几人说道。
“希逾,咱们要不打车吧,你这状态能行吗?”封池一脸担忧地说道。
“放心,协会的车,有神仙罩着,再说,道爷我的技术你们还不清楚吗?赶紧的,我媳妇都打两个电话催我了。”希逾自信满满地说道。
“行吧,大老黄你干啥呢?磨磨蹭蹭的?”俊赫边说边看向正在鼓捣手机的清华,大声喊道。
“导……磊子发了个视频,我评论一下。”大老黄心虚地说道。
“弄他!”俊赫微微眯起双眼,对身旁早已跃跃欲试的希逾跟封池喊道。
话不多言,希逾几人驾车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风驰电掣般飞驰着……
“到哪儿了?希逾你开慢点。”俊赫微微打开车窗,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对希逾喊道。
“马上就到京江大桥了,再有二十分钟就能到晓悦家了。”希逾叼着烟回答道。
“这大桥承载了咱们太多的过往啊,当年穷困潦倒的那段日子,为了改善生活,二哥就带着咱们下江抓海货吃。”希逾略显感慨地说道。
“一会儿开慢点,咱们好好回忆回忆,那时候的海货可真鲜,如今都不敢吃了,都怪小日子那帮家伙祸害的。”清华难得放下手机,把头略微伸出窗外,一脸享受地说道。
“我看你今天也没少吃。”希逾放慢车速,笑着说道。
“希逾,慢点,快到了。”封池坐在后座笑着说道。
与此同时……
“欣姐,要不撤吧,这个点儿应该没人了。”黑衣男子对着靓丽女子说道。
“那个紫色车是什么车?开得慢悠悠的。”靓丽女子指了指在身旁缓慢行驶而过的车辆问道。
“呃……没见过啊,看着不像太值钱的模样,我查一查。”黑衣男子边说边打开手机对着缓缓行驶的紫色轿车。
几秒钟后……
“欣姐,那个车……那个车最便宜也得这个数。”黑衣男子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数字之后继续说道,“而且是限量款,能防子弹的。”
“啥?不是咱们这儿的吗?”欣欣看了看不远处车辆的牌照说道。
“大概率不是,但是也不排除是二手车,不过就算二手也得数百个起步。”黑衣男子小声说道。
“你下车,今天看来是没有白等。”欣欣边说边照了照镜子。
“欣姐,要不然算了吧,我怕惹不起啊。”黑衣男子略显紧张地说道。
“怕什么,老娘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干咱们这行的哪还有害怕的道理,今天要是能捞到,那可真是一下子就能把钱还上了。”
“那我就在旁边,有什么意外我立刻就过去。”黑衣男子面色担忧地边说边走下车。
欣欣则是看了看自己的妆容,随后一脚油门,冲着不远处的紫色轿车就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