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娥说:我没事,刚才被风吓醒了,你不用担心,快回去睡吧。
外面的人没回应,顿了一会儿,“咔嚓”一声将房门推开。原本投影在阁纸上的影子一下子长高变长,瞬间爬到房间的地上。蔡小娥本来准备喊叫,但此人的表现实在让她疑惑,忍不住想看看接下来的发展。这时,那人走了进来。步子异常缓慢,走到屋内正中,才幽幽转过身来。借着月光,蔡小娥看清了他的模样。
家丁。
哦不,家丁!!!
家丁表情木讷,眼神却很凶狠,一看就知道目的明确,态度坚定。他的目的就是伤害蔡小娥。只是蔡小娥不知道,他是要强暴她还是杀她。她感觉以她的姿色,一般人会选择强暴,就算要杀她也要先强暴一下。不过这都不重要,被杀固然是死,女子的贞洁最重要,如果被强暴,也唯有一死。蔡小娥是学了点武艺的,反抗也不是没成功的希望,但被家丁那阴森诡异的气势给吓呆了,蜷缩在床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家丁抬起两只手,像盲人一样慢吞吞走过来。这样的速度,其实是给她留了充足的逃跑时间。可是他那架势,让她后背一阵阵发寒。如果逃跑,势必会惊扰他,从盲人变成疯子,后果不堪设想。现在看来,虽然心里害怕,身体是安全的。以他那样的速度,就算心怀歹意,无论干什么都是干不成的。道理虽如此,一会儿他就到跟前了,近距离站这么一个人,没被杀死就先吓死了。
突然,家丁眼睛放大,恶狼似的冲了过来,杀了蔡小娥一个措手不及。蔡小娥心想,这人太狡诈了,他要是一开始就这样,她也一开始就准备逃跑了。想起他平时老实巴交的样子,再看看现在的所作所为,蔡小娥竟然在恐惧的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愤怒。这一愤怒,冲淡了恐惧的情绪,身体也能动了。可是她一开始没强烈反抗,把对方的进攻控制在安全的范围内。她要看看,家丁到底要不要强暴她。也就是说,她到底她的姿色到底到没到让所有男人无从选择的程度。这是尊严问题。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家丁特别给面子,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
虚荣心满足,开始兼顾现实情况。蔡小娥奋力反抗,愕然发现,家丁的力气会随着她的力气增长,刚才是因为她没反抗,所以他也省点力气。家丁的力气始终在她之上,将她的一次次反抗镇压下去。蔡小娥想,再怎么说他的力量也有极限吧,照这个势头,等他力量到了极限,反抗就成功了。这是一种理想的设想,现实是残酷的,她的力量先到极限。家丁还剩很多力气,这就不光是胜负的问题,多出的力气可以提高侵害的效率。蔡小娥看这形式,终于下定决心喊救命。
接连喊了好几声,喊出了她有生以来最大的声音。天公不做美,窗外狂风再次大作,几乎要淹没她的声音。她不知道她的声音能传多远,从她的房里到蔡老头和胡小山房里还有一段距离。而且这时候他们应该都睡着了,从睡着到醒也要有一段距离。对于睡得特别沉的人,这个距离可以是无限漫长。平时家里睡得最晚最轻的是家丁,有什么动静他会马上起来,可是今天喊他没用。千钧一发之际,胡小山破窗而入。正巧,蔡小娥一脚蹬在家丁肚子上。家丁往后倒退几步,跌坐在地。准备坐起来,突然口中吐出一大团乌血,躺倒在地,再也没动弹。胡小山过去探探鼻息,摇了摇头。羞愧不已,没帮上忙。来的并不晚,结束得太快,没给他留机会。蔡小娥那一脚属于出其不意,这个“其”不但包括家丁,也包括她自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有这一脚,完全是下意识反应,因而能够起到作用。但踢一脚也顶多打退一轮攻击而已,主要是家丁死得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