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杰靠着自己的路标跑着出了树林,回到了正路上,结果大雨果然不出所料倾盆而下。
这雨确实跟二月红求药那天一样大,跟依萍和她爸要钱那天一样大。任杰突然想起这句网络上的话,他心里咒骂着,嘴上却还唱着歌,任杰周围的人都说他是一个乐天派,不管怎么样他都能笑出声来。任杰唱着:“速度七十迈,我倒是想我能跑七十迈。”任杰愤愤地说,跑着跑着任杰似乎听到了马蹄声,不是吧,这么大的雨土匪还出来抢劫啊,他们也太敬业了吧。任杰嘴上啧啧着,“还是跑跑吧,我去,祸不单行祸不单行,小爷是不会让你们劫走我的美色的。”任杰到了这时候还不忘记自我赞美。
当然,他是跑不过马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他听见马蹄声就在离自己的身后,任杰吓得跑得更快。“前面的人,站住!”任杰听到后方的人在喊自己,听起来很粗暴,“完了完了,这真的是土匪。”任杰心想,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值钱的,但是真的遇到了,他还是忍不住跑了。突然一个人骑马从侧面绕过了任杰,然后停在了任杰面前,任杰看只有一个人,就想从旁边遛过去,他刚刚想起步就被马上的人一手抓住了衣襟,任杰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用了很大的吃奶的力气却还是在原地踏步,“小子,还想逃?”那人大声地说,一道闪电打过,任杰看到了那人凶神恶煞的脸,被吓得一动不动。
“李猛,放开这位小兄弟。”任杰听到身后响起了威严的命令,他转身一看,只见马上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虽然身上淋着雨,也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是任杰仍然感觉到他的气质在这群人中异常突出。“小兄弟,我这随从是习武的粗人,不知轻重请你原谅,这沿路有山贼出没,又在下雨,我们经商至此看到你在前面跑,想让他前来看看小兄弟你是否需要帮助。”任杰一听遇到了好人,连忙拱手回到:“谢谢老爷,在下是想赶到前面的驿站歇歇脚。”“正好,我们也是要赶到此处,你可以上马和我们同行。”雨越下越大,大家都没有多说。“谢过老爷。”任杰又拱了拱手。“李猛,你带着这位小兄弟,没有多余的马,委屈你了小兄弟。”老爷说完这句话就骑马先行走了去。
李猛不情愿地向前挪了挪,给任杰让了一个位置,任杰心想幸好没有多余的马,有了自己也不会骑那多丢人。任杰一只脚踏上去,但是费了半天的劲儿也没有跨上另外一只脚,“你快点,下着雨呢。”李猛没好气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任杰跟李猛一个劲儿地道歉,他想起刚刚李猛刚刚拉自己衣襟的那个力气就知道最好不要惹他。任杰又努力地爬了爬,李猛实在看不下去了,反手就是一抓,任杰借着这个力才终于上了马。“谢过大哥。”任杰嘿嘿一笑地说到,然后对方并没有回应,任杰知趣的闭了嘴。
在一阵颠簸后终于到了驿站,一群人湿淋淋地走进了驿站,又是白天的那个小二:“哟,李老爷回来了,快楼上请,我马上去给您备热水。”小二比白天还要热情,任杰一看小二这个反应就知道同行的这位爷非富即贵。小二又赶紧招呼了另外的人去准备热水,然后把他们一行人引到了楼上客房。任杰看到自己房间里的小床心里一阵安慰,心想洗了澡一定要好好地去感谢这位李老爷。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热水,还有换洗的衣服,任杰心想今天真的是沾光了。
任杰今天真的是太累了,他的身体沾到这热水一下子就舒缓了下来,任杰就这样泡在浴桶里睡着了。“公子,公子,下楼用饭了。”门外的店家小二敲着门喊着,任杰这才醒来,含糊地应了一句:“马上。”任杰这才感觉水已经有些凉了,他赶紧爬了起来,穿好衣服下楼,刚刚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在饭桌前了。
任杰也走了下去,不知道坐在哪里好,他这时候更加清楚地看到了李猛,只见他一道剑眉,留着络腮胡,光着膀子,肱二头肌看起来极其发达,正吃了一大块肉然后一口喝下一碗酒,任杰一看他这样子更加惧怕他。
“小兄弟来了。”任杰又听到身后的声音,是李老爷。“李老爷。”任杰拱了拱手,左腿撤了一步给李铭让了一条道,李老爷从任杰留的道走了过去,任杰这时打量着李老爷,只见他身着柳色袍子,看起来并不华贵,但是眉宇之间显示出精明。李铭看这年轻人连着姓叫自己,又看了看他的一举一动,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倒是有几分眼力见,李铭转身对着任杰说:“小兄弟来跟我来吧。”任杰就跟着李老爷过了去在他旁边坐下。
“还不知小兄弟姓谁名谁,家住何处。”李老爷先开口问。“在下任杰,家住三里镇,现在长安街头的猪肉铺子打杂。”任杰随便编了他知道的小镇。“那你为何会从树林里跑出来?”李铭接着问,任杰就把他的打算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知道铭是经商的,但是自己这些小主意说出来也无妨,毕竟人家出来做生意都带这么多人,肯定是做大生意的。别人可能会不认同任杰的想法,但是同为经商的李铭却很欣赏眼前的年轻人:敢想敢尝试,有经商的眼光。李铭开始对任杰有了兴趣。
“好啊,任杰兄弟,你这想法新奇啊,经商就重在动脑子,他日你定能成大器。”任杰赶紧谦虚地说:“不敢当不敢当,我这都是小打小闹。”他可不敢在商业大亨前班门弄斧,只见李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要是犬子也有你这番探索精神我可就省心了。”任杰倒是好奇,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李老爷这身派头他的儿子一定也不差。肯定是谦虚了,“吾儿李杜衡总是在外面惹是生非,哎……”任杰一下脸色变了一下,果然俗话说也不一定全部都能概括,任杰心想。
经商的人最会看脸色,李老爷看说到自家儿子时任杰的有些不同,“怎么,你认识犬子?”李老爷发问。任杰今天受到了人家的恩惠,总不能说李老爷我和贵公子还吵过架吧!他想了想,灵机一动接了一句:“在下小小打杂的怎么会认识贵公子,在下是在想这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贵公子的名字是出自《离骚》吧,好雅致的名字。”李老爷又反复审视了任杰一遍:“好一个小小打杂的,文采如此,不简单啊。”李铭对任杰有了更浓厚的好奇心。
“吃菜吃菜,明天我让我手下的人帮你找你要的东西,你画个图交给李猛。”李铭对这个年轻人有了兴趣就决定再接近看看他。任杰一听高兴惨了,但是还是寒暄着:“李老爷,您今天已经帮了我这么多忙了,要是再耽误了您赶路我就过意不去了,再说我一穷二白的也无以为报啊。”李铭可不是一般人,他听得出这是任杰的迂回,但还是回到:“我不是给你恩惠,是惜你这个文采,你一个小小打杂的,能文能商,我很欣赏。况且我也正好要回长安,你还能与我们同行。”“谢过老爷。”任杰心里很感激,赶紧作揖答谢到,也没有再过多推辞。
李铭一直都在观察任杰,他看到任杰特殊的发式,再看任杰脸上的英气,回想他刚刚的言行,李铭有一种感觉:这个叫任杰的年轻人不简单,也许日后有用处。没想到自己随意“捡”的一个人这样不简单,反正自己也只是帮一个小忙。
吃过饭后,任杰看到李铭过去向李猛交代了一句,李猛直点头称是。李铭交代完了,看任杰的眼光在自己这边,对他点点头就上楼歇息去了。任杰知道这是告诉自己他已经跟李猛交代好了明天的行程。任杰报以微笑,在李铭上楼后他也向店家要了纸和笔回到房间。
任杰开始凭借自己的记忆尽量生动形象地画出了皂角树以及皂角的样子,虽然说不到绘声绘色的地步,但是一个机械工程系的男孩不会差,图画的各个部位比例恰到好处。“完美!”任杰简直想亲自己一口。
任杰画好后就去向小二打听李猛的住处然后去敲李猛的门,任杰敲门的时候心也笃笃地跳着,他是对李猛有了阴影。“李大哥,我给您送……”任杰还没有说完,门就突然打开了,任杰看到眼前的壮汉手里还拿着一把弯刀,任杰吓得退了一步。李猛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任杰赶紧把图纸递了过去,他低下头正想拱手道谢就听到了“嘭”的关门声。
“习武之人果然动作快,这灵活的壮子。”任杰小声嘀咕到,“任杰。”李猛凶悍的声音又突然响起,糟了,他难道是听见了我刚刚的话?完了完了,这下不好受了。“明天天亮出发。”李猛说完又关上了门。“原来他没有听见,吓死我了!”任杰拍拍胸口又小声地说,然后轻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任杰躺在床上,在这两天的奔波后身心舒畅,很快睡着了,梦里还有林语芳的甜美容颜,任杰撇了撇嘴,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