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杰翻开账本,认真看着里面的各个细目。
“一月初七,速雷取巴依900两黄金。”
……
“九月十一,速雷取霍云600两银子。”
“十月初九,速雷5000两黄金”
基本上每个月速雷都有一个任务,从十月到现在的两个月时间速雷已经消失这么久。任杰还发现一个规律,速雷取得的银两在极速减少,而且减少得可怕,任杰觉得这两点都很离谱。但是速雷从来不问恩怨,所以妙阁只记录杀过的人,以防以后有人寻仇可以有据可查,但是不会记录东家,但是最后一个被杀的人为什么没有名字?任杰知道速雷莫名消失很久了,有可能栽在了最后一个人的手里,而且速雷的所得可能有问题。其中接触这些最多的就应该是子聪。
“不管了,我必须去弄清楚。”任杰自言自语,但是目前他已经四面楚歌,暗处有人追杀明面上官府的人也在找自己。任杰一时觉得棘手,他只好又回到清风轩,让杜成帮忙。
任杰回到清风轩,清风轩已经乱作一团,他前脚跨进去,就有人抓住他,把他带到楼上的房间。
“你去哪里了?杜掌柜快把我们杀了。”是清风轩的一个侍女。
“漂亮姐姐,我不过是出去逛了逛,你们何必这么紧张?”任杰调侃着。
“你自己跟掌柜的解释吧,反正我们被你害惨了。”女子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任杰哭笑不得,虽然杜成是嘱咐自己不要出门,但是也不至于闹这么大吧。任杰也就乖乖等着杜成来宰割自己。
“任兄,你这是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被歹人抓了去。”杜成果然很紧张。
“没事就好,你别急了。”坞月在一旁安抚着杜成。
“我能不急吗?这要是……”杜成话说了一半,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就止住了。
“要是什么?”任杰只是表示好奇地问问。
“哦……没什么,没什么。”杜成若有所思地回答。
“杜兄不必担心,我自会顾好自己。”任杰说。
“就怕你顾不好你自己。”杜成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杜兄,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任杰忍不住问,他着实觉得杜成有些反常。
“这……”杜成有些犹豫。
“你跟他说吧。”坞月拐了拐杜成的手。
“我……你让我怎么说。”杜成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
“你不说我说。”坞月都有些急了。“任杰,你要做好准备。”坞月说,任杰突然有些紧张,他被坞月这个严肃的态度吓了一跳。
“你说吧,坞月姑娘,我这心都要跳出来了。”任杰还是故作镇定。
“几个月之前你的手下阿印来过清风轩。他说如果你来西域,一定要看好你,否则你很危险。”坞月从头开始说着。
“为什么?”任杰还是没有听出思路。
“因为速雷的最后一个任务取的人头就是……是……你、任杰。”杜成接着坞月说。
“我?”任杰不明白,自己人怎么可能杀自己人。
“对,但是阿印说妙阁已经接受了这个买卖,说来也是讽刺,不过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些。”杜成说着,他仔细看着任杰脸上的表情,也为任杰担心着。
“我不相信会有这样荒唐的事。”任杰坚定地说。“那后来阿印去了哪里?”任杰接着问。
“后来的是我就不知道了。”杜成有些遗憾地说。“本来这些事阿印都求我们不要告诉你的,他说不想你追查。”
“谢过二位,我现在有点乱,我想静下来想想,你们不用管我。”任杰说,他确实有些无助。
“那我们先出去,你一定要好好留在这里,事态已经这样严重了。”杜成说,然后就退了出去。
“不想我追查……”任杰回想着刚刚杜成的话,绞尽脑汁也不知道阿印的用意。“阿印啊阿印,你在哪里啊。”任杰抬起头,觉得自己正在身处牢笼,不知道怎么才能逃脱。
第二日,任杰整理好了一点情绪,又去找了杜成,拜托他帮自己找子聪,就像他们口中所说的这一切已经很乱了,自己不敢再贸然追查,就连见一个人也只能寻求帮助。
过了几日,子聪才来。杜成是把他们安排到别的地方见面的,这里也是杜家的财产,只是一个小宅子。
“老板。”子聪一如既往地行礼。
“子聪师父不必多礼,我从客栈就与师父分散,具体的还想再问问师父。”任杰也不想再绕圈子。
“但说无妨。”子聪说。
“阿印去了哪里?”任杰问到。
“他带着速雷取做最后一场买卖,而后就消失了。”任杰又继续问。
“最后一场买卖?”任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对,最后要取人头的人是尼莫老爷,是帕沙老爷的东家。”子聪师父说,他的眼底溢出了悲哀。“帕沙老爷是我们买卖圈子里响当当的人物,他身边的高手也是数一数二的,后来速雷没有回来过,大概是就这样折了,听说尼莫老爷也不知所踪,极有可能速雷和他选择了同归于尽。”子聪说着。
“你为什么之前不说?”任杰问。
“我也只是猜测,一切都还没有成定局,再说了,跟你说也只是徒增烦恼,现在妙阁一切已经是耶比当家了,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子聪说着,还有些许无奈。
“你们已经自己把我除去妙阁的名号了吗?那为何去长安叫我回来?”任杰很不高兴地说。
“老板,我也不想让你再蹚这趟浑水,我也是身不由己,是耶比以子明性命威胁。”子聪还是无奈。
“耶比?他何德何能?”任杰都蒙了,他们互相指证,不知道谁真谁假。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是子明确实在他的手上。”子聪非常无能为力。
“他人在哪里?我去找他。”任杰着急地说。
“现在你找不到他的,他的目的达到了。”子聪说,好像对一切都很了解了。
“他的目的是什么?”任杰又问。
“目的就是让你来西域,然后除了你。”子聪答。
“我知道了。”任杰说着就直接去了妙阁,他现在偏向于子聪的说辞,毕竟这么长时间的谈话子聪都没有动手,正如他所说的,现在拿到妙阁最后的阻碍就是任杰,应该是一有机会就动手的。
“老板,你干什么?”子聪在后面焦急地追上去。
“耶比,你出来,我任杰在这里。”任杰大声喊着。
“任老板,你出现了,好几日不见。”耶比接着说,“你怎么不好好待在妙阁?”
“这些客套话我不想接,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任杰不耐烦地说。
“要你死,如果你只在妙阁,还有一条命,现在你到处乱跑,这就是代价。”耶比说着,他手一挥就有一排人出现在他的身后。“上,死活皆可,重重有赏。”
“去你妈的!”任杰嘴里骂着冲了上去,这时候子聪也冲了上来,任杰什么都不管,只知道把自己的拳头放在别人的脸上,甚至觉得有些痛,然后麻木了没有感觉。他身上也有了伤口,但是任杰仿佛不知道痛,还是一直向前。但是无奈,对面的人众多,任杰再怎么勇猛还是敌不过。子聪也一直在突围,不过还是处境艰难。
这时杜成的人也加入了打斗,这下才扭转了一点局势。任杰霎时觉得可笑,自己曾经是杀手组织的老大,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任人宰割的下场。他现在人群中,看着周围的厮杀,背上被人划了一刀,他也没觉得痛,只知道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任杰、任杰……”是杜成在喊,任杰听到了,但是不肯答应,这应该是这么久以来最丧的时候了,任杰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过了好一会儿,任杰才回过神来,“我要抓了耶比!”任杰突然坐起来说。
“这事要从长计议。”子聪说,“急不得!”
“我知道,我要一举拿下他。”任杰说,“子聪师父,帮我把吴吉找来。”任杰突然想到吴吉说过子聪去找过县太爷,如果子聪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那吴吉就有可能耶比的人,任杰想着,但是他现在很缺人手,如果真的是,任杰还想策反一下,万一他改变主意,毕竟自己在长安的产业也不简单,任杰想着。
“吴吉……恐怕是耶比的人。”子聪师父提醒着。
“怎么可能,他是我妙阁的速雷,只能是我的人。”任杰假装没有一点顾虑的样子。
“老板,我知道你现在缺人手,帕沙老爷是西域数一数二的大人物,我可以从中寻求帮助,我们依靠他东山再起。”子聪师父说。
任杰觉得这个提议也该不错,但是他还想想依靠自己做事情,别人迟早会倒,任杰深深明白这个问题。
“不必欠这个人情,我有吴吉和杜兄就好。”任杰说。
“老板可以想一下,我毕竟只是个打下手的,帕沙老爷不会跟我谈的。”子聪师父说。
“子聪师父说的可是醉梦楼的帕沙老爷。”杜成插了一句嘴。
“正是。”子聪回。
“任兄,不如一试。帕沙老爷可不一般。”杜成说,向任杰使了一个眼色。
任杰这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