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任杰和蔡睿潜进了杜府,府中还有家丁在巡逻,任杰和蔡睿小心地避开他们,到处寻找杜成的下落,但是看了一圈也没有踪影。
“任杰哥,杜成哥会不会没有在家中。”蔡睿提问,任杰心里也有这样的怀疑。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把这个府邸找遍。”蔡睿也同意了任杰的提议。
他们走出刚刚躲的墙,就看到一队巡逻的家丁,任杰和蔡睿赶紧躲了回去。
任杰和蔡睿走到了一扇门前,门锁得死死的,任杰和蔡睿对视一看:“进去看看?”任杰提议,蔡睿点头。
他们来到了墙边,任杰踩着蔡睿的背翻墙,任杰刚刚站上去,只见远处有隐隐约约的光亮,有人打着火把过来:“谁啊?”任杰和蔡睿都被吓了一跳,没敢出声,火把越逼越近,任杰和蔡睿看着周围空旷,无处可逃,都已经准备好了动手。
这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蔡睿的脚上爬过去,蔡睿给吓了一跳,双脚一滑,任杰掉了下来,蔡睿赶紧迅速捂住了任杰的嘴,随之传来一阵凌厉的猫叫,原来刚刚跑过去的是猫,蔡睿松了一口气,任杰摸这自己的屁股,痛得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来。
“原来刚刚的黑影是一只猫啊。”不远处的家丁自言自语着摸了摸后脖颈,走开了。
任杰看到家丁走了这才发作起来:“你一个习武之人地盘如此不稳,一直猫都能把你吓成这样?”任杰一边摸着自己地屁股一边质问蔡睿。
“对不住了哥,我从小就怕毛茸茸的东西,它还从我脚上爬过去。”蔡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嘶。”任杰叫了声,“下次有机会我也摔摔你。”任杰不满地说。
“来,任杰哥我扶你,你快先过去吧,万一杜成哥就在里面呢。”蔡睿说着,任杰这才住了嘴又上了蔡睿的背,翻过了墙。
墙的这边好像比整个杜府看起来都要荒凉阴森,这里看起来就是荒废已久的院子,即使是夏天,院子里也没有一丝生机,地上全是被砍去绿意的树桩,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也看不到人活动的踪迹,任杰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蔡睿翻了过去,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禁觉得寒意从脚底冒出来。
突然有一阵咆哮传来,还有击打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回想着。
“有人在这里。”任杰警惕地说,蔡睿已经把手放在了刀柄上,也是警惕地看着前方。
“我们过去看看?”蔡睿问着,任杰想了想点点头。
他们跟着声音轻轻慢慢地走过去,“哐当!”任杰和蔡睿都被吓得各退一步,任杰脚上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杰摸了摸屁股,一晚上它就挨了两次地,他心里只想离开这里了。
“我们……要进去看看吗?”蔡睿心里也有点虚,他吞吞吐吐地问着任杰。
“不然……我们去看看?”任杰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什么样的人会住在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谁……谁走前面?”蔡睿又问,说着他的身子还往后退了退。
“当然是我了,我可是你哥。”任杰说着还拍了拍胸口,故作镇定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你可跟好了啊。”任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嘱咐蔡睿。其实任杰最怕这些阴森恐怖的东西了,他从来不敢看恐怖片,不敢听惊悚的故事。
“哐当!”“啊!”前方突如其来又传来了令人窒息的喊叫,“啊!”任杰也没忍住叫了一声,蔡睿怕被人发现赶紧过去把任杰的嘴捂住。
墙外巡逻的人听到了惨叫,赶紧跑来,其实不会有人敢进来看这院子里的疯人。
任杰一把把蔡睿的手拉开:“没……没事。继续走吧!”任杰尽量轻描淡写,蔡睿看他这幅样子,在背后偷笑着。
终于,他们看到了一个小房子,感觉严严实实的,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门,任杰颤颤巍巍地趴下去,是一双人脚。
“你看到什么了?”蔡睿看见任杰严肃地表情凑过去问着,任杰做了一个嘘的表情。
“啊……”里面又传来了叫声。
“你是谁?”任杰想结束这种恐怖,反正里面也是个人,任杰就直接壮着胆子问了出来。
“任兄?”房子里的人发问。
“什么?你说什么?”任杰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杜成啊任兄。”任杰和蔡睿听到了面面相觑。
“那你为何被关起来,还这样怪叫?”蔡
杜成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回到长安想退亲,但是父亲不允许,而后杜成直接去了那小姐的府上,直接说明了自己想退婚。那老爷被气得结结实实的,自己的掌上明珠岂能让人说要就要,说退就退?于是那老爷亲自找杜老爷要说法,杜老爷只好先安抚对方,争取了一点时间。
杜成与他的父亲争执过多次,还苦苦哀求过多次,但还是无功而退,母亲看他这般爱着坞月,每一次看杜成心碎的样子,杜夫人也跟着难过起来,因此还生了心病。
杜夫人给杜成想了这样一个装疯的办法,让杜老爷去退了婚事,谁料杜老爷封锁了消息,还把杜成关了起来,婚约照旧。杜成多次试过逃跑,但是都被抓回来了,这才被关在这里,不允许任何人进来,连送饭都是杜老爷亲自来,简直是无孔不入了,这样也没法子逃跑。
任杰一听心里也不由得难过,难怪杜成这些时日没有一封信,坞月还在西域傻等,这封建婚姻的固执是这样牢固。
“我们会救你出来的。”任杰说。
“你们不必救我,这墙外把守森严,还有不少恶犬,我们逃不出去的,我一直在这里装疯就是为了等你们来,我打赌你们回来找我,我赌对了。”杜成的声音有些凄凉:“你们帮我回去复坞月,杜成尽力了,但是未果,杜成愿以死来守护我们的感情。”杜成说着,还有一些抽噎。
“杜兄,万万不可,你跟着我走,我们一定会带你出去的,你和坞月好不容易到今天的地步,怎能就放弃了。”任杰有些着急地说。
“对啊,杜成哥,我们会想到办法救你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它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坞月姑娘就这样各自一边的。”蔡睿也跟着劝阻。
“杜兄,我还等着你跟我回西域呢,坞月跟我交代过,要来看你,我如今看到了你又不救你,我这一辈子都会不安的。”任杰继续说着。
“晚了,都晚了。”我的大婚之日就是明日,已经来不及准备,你们带不走我的。杜成说着,眼里全是绝望和不甘心。他想着自己还没有认认真真看坞月看自己的样子,还没有和坞月厮守,还没有和她白头到老。“哎……”杜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墙外有几只恶犬?”任杰问。
“具体不知,至少两只吧。”杜成估摸着说。
“杜兄,我们先帮你出来。”任杰说着就探下身子,看到门上有锁链,他扯了两下,锁链岿然不动。
蔡睿见状,直接叫开了任杰,挥手就是两刀,锁链断了线下来,任杰这才钻进去搀扶着杜成爬出来,杜成的手上脚上还有镣铐,蔡睿挥剑砍开。
月光下,杜成的脸色显得更加难看,他的脸也消瘦了不少,眼睛也没有了当初的神采,他看着天上的月亮,想着那个如月亮一样洁白动人的坞月。
“走吧,杜兄。”任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着,他看到眼前的杜成这般沉默,想到之前谈笑风生的他,心里揪着松不开。
“我们原路返回吧。”蔡睿建议,任杰点点头。
蔡睿和任杰先是托着杜成翻过去,然后又是任杰,最后是蔡睿。
任杰才到了院子外,就看到一群人拿着火把,好像就是在等着他们一样,蔡睿翻出来看到这番景象,同样吓了一跳。
“逆子,你还想着跑,你非要为父颜面扫地吗?”来人这是杜老爷,任杰心里大呼大事不好。
杜成走过去,跪在地上:“儿子不孝。”杜成痛哭着,一直不停地磕头。然后又缓缓地站了起来,抽出父亲侍卫的剑,直接挥向自己的脖子,任杰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赶紧一把抓住剑,手被锋利的剑划伤,血顺着剑流了下来。
“任兄,放开我吧,回去告诉坞月,我心里只有她。”杜成说着,又用了用手上的劲,任杰痛地龇牙咧嘴,但还是坚持着。
“为了一个女子寻死觅活,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走吧。”杜老爷平生说,然后就转身走了,杜成的手一下子送来了剑,任杰也随之放开,剑落在地上,和着任杰的血。
任杰和蔡睿把他带到了蔡家的镖局安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