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仓,你去把余扬余先生请到长生殿来。”李渊走出太极殿后对着跟在身后的江仓道。
“诺,陛下。”江仓闻言躬了躬身,就停下了脚步,待的身后的侍从跟上江仓才急忙忙的朝朱雀门奔去。
“余先生......”刘弘基刚刚应付过一群前来问候的官员,就欲上前同余扬说话,却看到急匆匆直奔自己和余扬而来的大太监江仓,就停下了身影,也不说话,等着江仓过来。
“刘大人,余先生。”江仓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扶着帽子,到了刘弘基和余扬面前行了一礼道:“刘大人,洛阳之战后刘大人应该可以暂时休息一段时间了。”
“借江总管吉言了。”刘弘基笑道。“不知江总管此来所为何事?”
江仓闻言,直身正色道:“陛下请余扬余先生到长生殿相见。”
“不知陛下见余先生何事?”刘弘基闻言问道。
“刘大人,这个咱家真的不知。”江仓面露难色,刚才李渊着他来请余扬时没看出是愤怒还是高兴,因此,他也猜不到李渊要见余扬是为何事。
“学生谢过刘大人,江总管,咱们这就过去吧。”余扬躬身对刘弘基施了一礼,表达了谢意,转身对着江仓道。
“余先生,这边请。”江仓闪开身影,指着左边的一条路道。余扬点了点头,迈开步伐走了过去。一路上江仓很安静,并没有与余扬说什么,他不是那些小太监,可以随意亲近某个朝中大臣,他是御前太监,虽然职权不重却是皇帝身边的人,故而江仓一直以来都与朝中臣子保持着距离。
八月的太极宫内并不是特别炎热,一路行来宫内绿意盎然,水波流转,不时有穿着纱衣的宫女经过,看到江仓后都会一一行礼,而江仓也是礼貌的打招呼。
“余先生,还请再次稍侯,容咱家前去禀报。”走到长生殿前,江仓停下脚步,转身对着余扬道。
“江总管请自便,扬在伺候着便是。”余扬点头微笑道。见余扬点头,江仓便推开了长生殿的门,走了进去。余扬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才施施然走了出来,对余扬道:“先生请进。”说罢让开身形。余扬见状,礼貌的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余扬进入长生殿后,就看到李渊在一副汉代的地图前站着。
“学生余扬见过陛下。”余扬俯身道。
“余先生,可知此图是何?”李渊没有回头,淡淡的道。
“嗯……”余扬沉吟了一会儿,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道:“若学生没有记错,此图应该是西汉武帝时的地图。”
“余先生好学识。先生可有字?”李渊赞叹了一声,问道。
“陛下,学生还未有字。”余扬道。
“哦?以先生之才,令尊未给先生起字?”李渊惊讶道。
“家父四年前就因战乱波及远去了,且扬今年只有十二岁如何能取字。”余扬闻言,呆愣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了一抹悲痛,沉声道。
“原来余先生竟然只有十二岁,端的是少年英才。我那几位儿子比之先生,相距甚远啊!”李渊叹道。
“陛下,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皆是当世豪杰,余扬怎可比之。”余扬摇了摇头,正色道。若不是李元吉的拖累,玄武门之变却是不知鹿死谁手。
“先生可愿入朝为官?”李渊扶须道。
“扬不过一十二岁幼童,入朝能做何事?且闲云野鹤惯了……”
“先生自谦了,古有甘罗十二岁为相,今日先生十二岁如何不能为官?”李渊未待余扬说完,便出声道。
“陛下,这……”余扬呆愣当场,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下手把齐王整得那么惨,李渊居然没有斥责自己,反而让自己入朝为官。
“先生可是为了劣子元吉之事?”李渊问道。
“扬不敢。”余扬道。
“先生不必担心,元吉一向胡作非为,正好借此事敲打一番。”李渊看出了余扬心中的顾及。
“陛下,齐王之作为若是天下太平倒也无伤大雅,可惜现在是战乱之时,前方战火仍频,长安不能乱。”余扬躬身道。
“依先生之间该当如何?”
“陛下应出禁令,勒令权贵不得欺压百姓,并将齐王的处罚公之于众,以向民众公示陛下公正之举,如此民心便日加依附。”余扬沉吟道。
“善!江仓,你去起草告示,贴于各处,命衙役广而告之!”李渊点了点头,道。
“诺!”
“余先生可愿为官?”李渊重又问道。
“回陛下,非是学生不愿,而是学生暂不能为官。学生学识不足,上马不能安邦,下马难以治国,如何当得官吏。请陛下勿复再提。”余扬道。
“先生之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是空话耶?”李渊高声道。
“陛下,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不一定要入朝为官,在田野之中也能有所作为,君不见孔圣耶?非是学生不愿为官,只是学生暂不能为。”余扬道。
“罢了,罢了。先生既不愿入朝为官,便依先生之愿吧。”李渊见余扬却实不愿意做官,无奈的道。
“谢陛下隆恩,学生感激不尽。”余扬躬身行礼道。
“陛下来春可遣太子和秦王各领一路人马分别去淮南、朔方两地,如此大唐国力可扶摇日上。”余扬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地图,心里暗探道,果然开国之帝都有超越前人之望,就说出了这条计策。
“为何?”李渊问道。。
“取朔方可增加我军马匹供给,取淮南富庶之地,可增加我大唐之财力,如此天下可期也。”余扬回答道。至于为何要让太子和秦王各领兵马前去征讨,不过是想让太子李建成建些功勋,顺便调出长安罢了。
“善!”李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