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躺在什么地方,身体摇摇晃晃的。用力的动了动手脚,却好像被什么绑住,就连动动眼皮就都觉得费力。还有眼花缭乱的天花板,平时都没觉得这天花板看的这么头晕心烦。好几个戴着白色口罩穿着白衣服的人低头看着我,拿着各种医用工具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这情形就好像一部科幻大片,而我就是他们的科研试验品。这是在做梦还是真的被绑架了,身体疼痛的感觉好像是被实验到一半了。小李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对他们说着什么。想着开口让小李救我,想跟他说我不想躺在这个床上,不想看着冰冷的四周。甚至我想要开口的时候却没有那个力气说出一个字。小李招了招手,还没看清跑过来的人是谁就已经听到他在大声质问,声音大到仿佛可以穿破我的耳膜。
“小可,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我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这个弯着腰温柔看着我的男人,可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样子。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不仅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而且他的手可真冰冷啊。
我想甩开他的手告诉他我是有男朋友的人,“陈。。陈哲”我使劲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对这个牢牢抓住我手的男人说出陈哲两个字,却没有力气说下去他是我男朋友这句话。我多么想让陈哲知道尽管现在这样的情况我都还是那么坚贞不移,是多么的爱他,可我好像来不及要让陈哲知道这些事。身体突然流进一股暖流穿透甚至麻痹我的大脑,在我快要因为它产生困意和失去知觉前一秒,才听到那个男人说:“我在”,我才知道他就是陈哲。
我站在一个四周都是白墙的房间里,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我慢慢的走了过去,床上的人背对着我在睡觉。宽厚的肩膀,修长的双腿,我不自觉的喊了声陈哲。他翻身看着我,手里还抱着一个鳄鱼枕头。我冲过去抱他,可心脏不自觉的开始刺痛。我蹲在地上,疼痛的让我无法动弹。我强忍着站起身,这时陈哲已经坐在地上,离我更远。他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了以往的温柔,脸上也没有任何笑容。我哭着让他过来找我,因为不管我怎么向他走去,我们的距离还是那么遥远。心脏的加剧疼痛让身体失去任何动力,就好像被人抓住脖子然后用力的握紧脖子让我慢慢失去呼吸。我想挣扎可怎么样也无能为力,我躺在距离陈哲好远的地方。他站了起来扔掉手里的鳄鱼枕头,跑过来俯视着我,语气像极了小孩,说:“我睡不着,老是想着要抱林尚可,这个鳄鱼枕头一点手感都没有”。举止间更像个调皮的小孩,蹲下来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说:“我要去找她了”。他越跑越远,而我感觉越来越困。
滴答滴答的声音把我吵醒,冷汗从我的太阳穴流到枕头。我动了动插着针管的左手,四周很安静,只是消毒水的味道有些难闻。“怎么样了”陈哲的眉毛皱的特别紧,语气也特别紧张。我摇摇头委屈的说:“我做梦了,梦到不管我怎么去找你,可我还是到不了你身边”。陈哲捂着我的耳朵,他的脸贴近我的脸。说:“我不用你来找我,我会主动到你身边”。
医生走了进来对我检查了一番,说:“麻醉药的药效过了,她的伤势也没什么大碍了。多注意休息,短时间还是不要走路太多”。
“谢谢医生”陈哲把医生送出房门,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拨开我遮住眼睛的刘海,轻轻的摸着我的脸,弯下身子用嘴唇轻轻的吻过我的额头。说:“林尚可,你可把我吓坏了”。他说他昨天还在跟别人谈着公事,吴伟峰就打电话跟他说我和余珊被玻璃砸到了正在送去医院。还说。。。陈哲的话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他走去开门。吴伟峰急忙的走了进来,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胡子也长出来不少,衣服上被什么磨出几个大洞。他走到我床边,着急的说:“林尚可,你还记得你们被玻璃砸到的经过吗”。我被他搞得有些懵,一时不知说什么。吴伟峰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他接着说:“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被砸到的,当时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什么人”。我摇摇头,开始有些紧张。陈哲用力的拉开吴伟峰,斥骂的口吻:“你能不能别那么着急,你一连串的问这么多,你要她怎么回答”。吴伟峰甩开陈哲的手,握紧的拳头露出青筋“余珊还在昏迷不醒,你让我怎么能不着急”。
“姗姗怎么了”我想起当时余珊和我的身边流了好多血。我正要动动身体,大腿一动就感觉到撕裂的疼痛感。
“别乱动,你的腿被玻璃片扎进去伤到了神经,医生说现在你最好别乱动”陈哲把我扶好躺下,吴伟峰冷笑了几声,说:“余珊可是大脑被伤到了,她还能不能醒来还不知道”。
“你现在来问林尚可当时发生什么,她就算回答你了。余珊就能醒吗?”陈哲的这句话好像手枪射出的子弹直接击毙吴伟峰的内心,我扯扯陈哲的衣袖让他别这么说话。陈哲对我点点头走上前,安慰道:“林尚可也是受害者,她也手术之后刚刚醒来。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能不能让她先休息”。吴伟峰没有说话,低着头走出房门。余珊总说躺在吴伟峰怀里很安全感,吴伟峰不喜欢余珊躺在他怀里的时候还摸着他的胸肌和腹肌。可现在的吴伟峰好像失去了什么依靠他的东西,他害怕的是以后再也没有人躺在他怀里摸着他的腹肌。
就好像你拥有的时候虽然心里不抗拒但嘴上百般嫌弃和刁难,但等你真正失去或者害怕快要失去的时候。你会彷徨失措,你甚至会后悔以前嘴巴怎么贱,这么表里不一。
陈哲知道我想问什么,他先是安慰了我然后说余珊因为玻璃片被伤到大脑神经现在还在加护病房还没醒来。他还说警察去到现在之后发现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人为故意造成的事件,而我和余珊很倒霉的成了这个事件的受害者。我明白吴伟峰为什么那么着急的来找我问当时发生了什么,甚至我也明白在他没办法为余珊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他能做的就是找出那个肇事者。
“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拼了命的找出那个让你出事的肇事者”陈哲的语气很低沉,继续说:“我已经叫人去查了,我也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我想去看看珊珊”我用哀求的语气说话,哀求眼神看着陈哲。陈哲摇摇头让我先休息,帮我盖上被子让我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他握住我的手,笑着对我说:“我不走,就算在你梦里,我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