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华强散了烟,大家抽上后,滕兆海说,“华强,今天又很忙啊。每一次大家聚会,都很难凑齐,不容易啊。”
“滕大,今天特别些。”赵华强说,声音就很弱了,知道自己来迟给大家都惹得不开心。
“行了,秀峰调进市政府里都十来天了,我们都还没有给他贺喜。你们开发区那边可是归市政府管辖的,等会多敬他一杯吧。”滕兆海笑着说,但赵华强却听出意思来,滕兆海这话就是在告诫他,今后杨秀峰的位子会比他要高了。
“应该应该的。”赵华强说。心里虽不怎么在意,杨秀峰也就是市府办里的一个人而已,就算跟在领导身边,那也是跟严文联,还管不到开发区来。但面子却要给滕兆海,不多说什么。
酒菜上来了,一边吃着,杨秀峰要将自己姿态放好,所以很活络地。以滕兆海为尊的局面没有改变,但滕兆海却在酒席间将对杨秀峰的地位改变明里暗里提出来,其他人自然心里就有数了。
这一次聚会,虽人没有齐,但杨秀峰却达到了目的。滕兆海那边的关系确立之后,对他今后在市府办里也就好立足。在自己圈子里也有了坚实的基础。
酒足饭饱后,自然还要再安排节目。滕兆海的意思是要赵华强来捡这账单,杨秀峰却不肯。如今不缺这钱,要是今天让赵华强来埋单,那实际上也就将他的军乐,虽不会怎么的,却不是杨秀峰所愿。坚持一阵,蒋继成就说大家到城北区去,那边虽说玩乐不怎么地道,可是在蒋继成的地盘里,收费自然会很照顾。
大家对到店子里去玩乐已经没有什么兴致,而晚餐后天也黑了,想找些新鲜玩法也是不大现实。再说滕兆海第二天还要下县里去,也不会玩得尽兴。但蒋继成诚意,大家也不好再推,分两车将众人拉进城北区去,有蒋继成带路到很顺利就到了。
这时已经是这次聚会的余波,杨秀峰和滕兆海也都没有多少兴头。
到包间后,杨秀峰将各人的账单都给结了,怕蒋继成要呈能,让赵华强更没有面子。蒋继成在这些地方熟悉着,也就没有要进去找人的意思,坐在大厅里和妈咪们打趣逗笑等各位享受完毕。蒋继成是城北区的副局长,店子里的这些人也都熟知他的性子,说笑无忌倒是更开心一些。
突然,蒋继成见杨秀峰从包间里疾步走出来,脸色也有些急迫的样子,不知道出什么事。还以为和店子里的小姐有什么冲突,随即看着大厅里的妈咪,脸一黑。妈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站起来又不敢问,看着杨秀峰。
杨秀峰见蒋继成在大厅里,关心地看着他,说,“蒋哥,不要误会,是家里那边出一点事。我得先赶回去,你给兄弟们说一声。”
“到底什么事,要不我和你一起过去。”蒋继成说,他一直都比较热心。
“不会是什么事吧,就是老婆来了电话,说在派出所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杨秀峰也没有瞒着蒋继成,之前接到电话,说在东城区派出所里,要杨秀峰过去。也没有问清是什么事,只是听到廖佩娟在电话里哭。
既然人在派出所里,要是有蒋继成一道过去,他是系统里的人,有什么事也都是熟人熟事的,就比杨秀峰独自过去好解决,肯定方便多了。
先就想着是不是可将蒋继成一起叫走,这时间蒋继成主动问,也知道他热情,说“蒋哥,就怕你突然有什么事,离开了会误事吧。”
“能误我什么事?走走走,东城那边也有朋友,要不要先招呼声过去?”
“不忙,先看看是什么事再说。”杨秀峰说,平时廖佩娟夜里也就回家,最多到柳水边走走,会有什么事?还当真猜不出来。廖佩娟在党校里上班,平时也当真没有多少事做,好在性子不喜欢玩,对在外应酬的事比较烦,只是爱在家看一些泡沫剧,是十足的韩潮者。
蒋继成开着警车走,虽有红灯,却也不用停的,就算不鸣笛其他车也都让着。从城北区往城东区走要穿过旧城区,旧城区街道要窄小些,车速也跑不出,干脆沿柳水岸边走,虽说人多些,但警车经过,柳水边散步的人,自然会尽早些让出道来。
路上耽搁的时间不多,等两人到城东区派出所后,却也是夜里十点了。杨秀峰先在前走,派出所里人已经很少,只有几个门里是亮着灯的。走进一间,见里面有两个警员坐在电扇前,衣扣开着三四颗,只有下摆边的两颗扣合着,警帽也丢在办公桌上,和电影里那些反面丨警丨察没有什么两样。杨秀峰顾不得什么,就问到廖佩娟是不是在所里。
两人说不清楚,半夜里过来找人,谁知道谁啊。态度不怎么好,蒋继成从走廊挤进办公室里,两人见进来一个领导,就有些紧张,虽说面生,但从制服上确实能够辨识出来的。蒋继成也不多怪两人,半夜要执勤谁都不会有好心情。
“两位,我老弟在半小时前接到电话,说是家人在所里,没有什么动静吧?”蒋继成是系统里的人,又说的是柳市方言,两警员自然知道是其他区的领导。既然是一家人,态度也就不同了,说不定还是自己所长或局长的朋友,却是要给这面子的,谁知道下回会不会到人家地盘办事?
“有有有,在二楼左边办公室里呢。”其中一个说。
杨秀峰和蒋继成到楼梯时,蒋继成忍不住骂到“这两小子真他妈欠收拾。”杨秀峰倒是怕给人听到,等会出了问题会更麻烦些。
上到二楼,就听到一些争吵声。还没有走进那间,就听到楼下有人大声叫骂,“谁他妈的找死,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来,叫一帮兄弟来将他们砍死。”那人当真是有些胆气,在派出所里还敢大声嚷着要砍死人。杨秀峰虽不明就里,可听楼下的声音,而二楼那间办公室里又有争吵声,也就估计到两分。蒋继成也猜出些来,估计杨秀峰的老婆肯定和身后楼下的人有一定的瓜葛,说“秀峰,在派出所里谁都得给我们认孬,怕他个**啊。”
走进亮着灯传出吵闹声的办公室,杨秀峰见廖佩娟果然在里面。里面还有三四个人,警员也就两人。吵架声正是佩娟和另一个女人。那女人看着却比廖佩娟要蛮横一些。头上两人衣服、脸也都有打架的痕迹,一眼就知道肯定是两人发生冲突了。
杨秀峰走进去,里面的人自然都看到。廖佩娟见杨秀峰后,就哭了起来。另一个女人横着眼看。杨秀峰说,“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声音不大,廖佩娟却哭得伤心,没有回答。
杨秀峰问了两声,她都只顾哭,或许是先独自与人对峙,而此时依靠到来,也就软弱下来了,觉得委屈。杨秀峰见问不出来,就走到警员前,说“请问,发生什么事?”
“你是她什么人。”一个警员见杨秀峰走过来问,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