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就要一个时辰,秦晖和珍珠两个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秦晖提出要到外头的凉亭做做。珍珠觉得这样也很好,但是因为秦德颖身体不好,这里外屋里都关着门窗,屋里已经烧上了火盆,再加上原来的药味,所以有些气闷,珍珠也就答应了。
等到了外头的凉亭,夫妻两个坐下,明月赶紧招呼着这个院子里的丫头和婆子烧水给大人和夫人泡茶喝。秦晖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丫头已经给两个人送上了厚斗篷,倒是不怎么冷。珍珠知道秦晖现在心里肯定烦,也不打扰。过了一会儿,秦晖就对珍珠说道,
“好久没有听你弹琴唱歌了,给我谈一首吧!”
此处是儿子的院子,儿子在此养伤,按理说并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想到,如果谈一些欢快或者舒缓的曲子,也算不错。就回头对清风吩咐一声,让她把自己的琵琶拿来。
没多久,石桌上摆上了糕点,马上要到中秋,家里已经开始做月饼了,珍珠这次准备的许多的样式,先做了,让大家尝尝,看看哪一种做的好,到了中秋那人,就多做一些,送出去当礼物。
上来的茶水,珍珠这个今天用的是黄山毛尖,秦晖那里送上了大红袍,说来秦晖也真是的,喜欢倒从来不说,如果不是珍珠观察的仔细,还真不会发现呢!上辈子留下的母树大红袍珍珠十来年里,也不过存了十来斤罢了,不过好在用现代工艺加上移栽的母树种植出来的大红袍的问道也别具风味。这两种茶,秦晖日日都喝那些移植的母树产出的大红袍,不过等到高兴的时候。还是会拿出最好的大红袍来。
这辈子,虽然珍珠也买了茶园,也种植了大红袍,但是因为不敢太过扎眼,所有这大红袍的茶树,只从母树那里移植了很少的一部分,如今每年收上来的不过百斤。年节的时候。也就将将够送礼罢了。好在这国中的十大名茶,珍珠那里都有,几个产茶的地方都买了上好的茶园。不缺这些。也正是因为珍珠嫁过来之后,秦晖才对这品茶有了些兴致。
待茶点摆好了,琵琶也拿过来了,身边的刘紫和清风明月。一人拿萧,一人拿小鼓。秦晖看了,露出笑容,对珍珠说道,“看来夫人可以为老爷唱一曲了。”
如今难见秦晖露出笑容。珍珠拿过琵琶,先是弹奏了一首舒缓的《琵琶语》,之后。又唱了一首《伊人如梦》,见秦晖沉浸到曲子当中。珍珠继续弹了几首,这才放下,秦晖一把抓住珍珠的手,问道,“累了?”
珍珠笑了笑,说道,“不累。怕你听烦了。”
秦晖不顾身边人看着,双手都握住了珍珠的手在石桌子上,说道,“你的琴,谈的很好,好像能弹到人的心里去,随着你的琴声,心绪也随之被左右了。你的歌,不同当下,却格外的让人心里难受。夫人的曲子歌中,都带着悲戚,不知何故?仿佛这一生已经过完了,将一切都看得淡漠了。”
珍珠的心里一跳,自己可不就是活过了一世吗?或者还要加上在现代的那半世,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世间哀愁,无止无休,纵然可以忘记那半世,可前世种种,二十几年母子之情,才是珍珠心里永远的痛,今生本来可以有机会在见前世的几个孩儿,如今却是万万不能的,怎么不叫珍珠心痛?怎么能不让怨恨,心中凄凉。就算如今已经再有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是,前世的孩儿,不是今生的孩儿,每当想起来,珍珠都是又恨,又无奈,恨造化弄人,恨明谦无情,如今,唉……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又能如何?想到这里,笑了笑,
“我这里本来没什么,却不想老爷却听出这么多的意思来了。”
秦晖笑了笑,拍拍她的手,珍珠今日也有些感伤,正当这个时候,屋里急匆匆走出来了一个丫头,来到珍珠面前,说道,
“夫人,大少爷那里那个东西不往下滴了,手上还出了好大一个包,大少奶奶请你去看看。”
秦晖也急了,珍珠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不用担心,正常的,我去看看。”
珍珠走进了内室,果然见到孔氏惊慌的看着珍珠,“母亲,您看看……这是怎么了?”
“刚才是不是下了床,或者是动了这针了?”
这话一出,秦德颖的脸都红了,就是孔氏也有些不好意思,秦德颖想要去方便,但是在床上,却怎么也不行,只好下床,珍珠没有再说下去,又是重新的一套动作,将针拔下来,挺了药液,用棉签按住止血,等差不多了,又拿了胶片管子将秦德颖的手臂绑上,这次是选择了虎口上方的静脉,拿棉签消毒,擦好了,手里拿着针,抬头看了一眼秦德颖,见他一脸呆愣痴迷的看着自己,珍珠的心里一条,但还是迅速的下针,用胶布固定,解开胶皮管子,用胶布将针固定好,刚刚摸到秦德颖的手有些凉,就拉下他的白色里衣,然后对孔氏说到,“找一块厚些的毯子或者是披肩什么的,将手臂盖住。”摸摸药袋,似乎也有些凉,就又吩咐道,“再找一个手炉来,不用太惹,放到这管子上,不要太重的。”
“是。母亲。”
珍珠小心的翻看秦德颖的手背,发现鼓起的大包还真是很大,对秦德颖说道,“这个包不碍事的,等明后天吸收了就好了。下次如果发现不动了,就让人将这个滑轮往下,压住管子,这样药液就不会再滴入了,也就不会鼓起这么大的包了。
不多久,孔氏拿着一个羊绒披肩过来,这还是珍珠给她的呢!珍珠担心这里面的灰尘多反而不好,又让孔氏拿来两个手帕,然后将秦德颖的胳膊和手盖住。
“多谢母亲。”秦德颖的声音很温和,少见的温和,让珍珠心里打怵,
珍珠只能拿出继母的款儿,说道,“大少爷不用谢,是母亲应该做的。”
站起来对孔氏说道,“看着样子,也就两刻钟的事儿了,等会儿你让人去厨房拿了土豆来,切成片,放在鼓起的包上,很快就会消了了。”
“多谢母亲了。”
“嗯,我去外头等。”说完珍珠就出去了,眉头皱了起来,刚刚秦德颖的眼神,他说话的声音,在珍珠这个活了三辈子的女人眼里,看得的太多了,那是爱慕,不知道这是因为他有这样的心思,还是因为这次才生了如此心思。
这对于珍珠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但凡让人看出一点来,对于珍珠的打击都是非常大的,不但名声受损,怕是还得闹得丈夫跟自己离心,父子失和。看来自己以后要小心了。
过了不久,点完了药,珍珠赶紧将药针拔了,然后用棉签摁住,找来孔氏换手,然后自己才收拾了东西。秦晖此时进来,问道,
“老大可好些了?”
秦德颖回答道,“已经好多了,有些力气了,没有想到,这样治病,竟然有如此功效。”
“这也是很危险的,不是所有的情况都适用,你和孔氏要下人不要多嘴,自己也不可和外人说。否则可就害了你们母亲了。”
秦德颖如此才知道,珍珠救自己,也是冒着风险的,这就好比幼儿怀揣宝物于闹市,必然有人要抢的,即使不抢,万一有人听说此种方法,来求救,救好了,继母名声大噪,来求的人更多,上有皇帝,下有权贵和得了急症的宝贝,继母的麻烦就大了。更何况刚刚也说了,这东西还是危险的。
秦德颖坐起来,对着父亲说道,“父亲放心,我会给下人封口的,孔氏也不会乱说的。”
孔氏正摁着伤口呢!赶紧说道,“父母放心,儿媳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听他们保证了,秦晖就带着珍珠离开了,珍珠先让秦晖回房间,自己到制作室去,把这些剩下的东西放回去。秦晖说道,
“也不知道你那里有什么秘密,改日去你那里看看。”
珍珠笑着说道,“好,下次老爷有空了,就跟着我去看看。我就是担心,怕老爷看上了我的宝贝。又要变着法儿的来要了,老爷,你欠我的,可是不少了。”珍珠指的是收粮食的银子,还有盖粮仓的银子和一些关隘要道设置的障碍的费用。
秦晖呵呵一笑,“夫人今晚可以拿点利息。”
“去,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害臊。”说完端着托盘转身就走了。
背对的两人,脸上都没有了笑容,秦晖看着珍珠远去的背影,好久没有动,珍珠转身后,心里的酸楚和痛苦再也掩饰不住,来到了制作室,将门插上,转身就进来空间,走到空间中自己的卧室内,看着放在桌子上,前世孩子们照片,珍珠看着孩子们的照片,这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胸口疼的厉害,呼吸困难,这就是所谓的肝肠寸断吧!好半天才将情绪稳定下来,心里愤恨的想到,如果不是明谦,如果不是明家,自己怎么会和自己的几个孩子无缘,永无相见之日?
又想,自己怕是也难辞其咎,还说什么呢?恐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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