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缈原来刚才你俩一直在院外。
事毕后,亚父将一直躲在暗处的范闲和王启年,一起叫了进来。
李燕缈王启年,那一刀,扔的蛮准。但凡偏一寸,便能要了小爷和太子的命。
别怪他,要不是他有急智,太子闯进来还真是棘手。
我扁了扁嘴,不再说话,倒是范闲把话接过来。
这些天我就一直在想,京都城外追司理理时,黑骑怎么来的如此之巧?他们是怎么知道我行踪的?
说着,范闲冷笑着撇了王启年一眼,后者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你应该,也怀疑过缈儿吧。
陈萍萍悠然接口,我听了这话打起精神瞧向范闲,只见他很坦然的点了点头。
我最开始确实怀疑过她,不过很快就排除了。
当初追司理理时,她提出过要一起同行,被我拒绝后却并没有再执意争取。如果要汇报我的行踪,当然是一直跟着我最方便。
说到这范闲看了我一眼,笑了,话却还是对陈萍萍说的。
再说了,你是她亚父的事,是她很早亲口说的。哪有眼线上来就自报家门的。
怪不得,原来是亚父早就看出来我难堪大任,所以才安排了王启年。
不过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我真的好没面子啊!!!
李燕缈
好一个鉴查院院长,心机手段真是叹为观止。
陈萍萍轻轻笑了,挥挥手示意由他来解释一切,王启年识趣的拱手退下。
剩下的三人继续向前走,这次换我推着亚父的轮椅。一路穿过长廊,行至花厅,这才停下。
陈萍萍指了指右侧示意开窗,范闲见我不便,主动走到窗边,把绞链轻轻一拉,原本昏暗的花厅瞬间亮堂起来。居然是一个百叶窗!
范闲小吃了一惊,正扭头从窗边向回走,只见陈萍萍眸光沉沉,正盯着自己。
看我干嘛?脸上有花?
走近些。
范闲虽然疑惑,但也依言向前靠近两步。
只见陈萍萍含着笑,上下把范闲打量了个遍。
穿的太单薄,小心凉着。
这话语气古怪,像是那种极亲近的长辈才会说的,反正不该是对第一次见的后生说。我和范闲对视一眼,见彼此都是一头雾水。
眼神像她。
范闲皱了皱眉,只见陈萍萍像透过他的眼睛,瞧见了什么尘封的记忆。
当年她就站在这,我问她鉴查院初设,要种些什么花。只要她开口,再名贵的花我都能找到。
可她把路边摘下来的野花种子,随手就撒在墙边。她说,不用种,生命自己就能找到蓬勃之路。
讲述者嗓音温柔,脸上带着很久不曾有过的和煦,让我也仿佛窥见多年前,一个温情又笃定的女性。
我的头忽然剧痛了一瞬。
“我要下山了,记得想我!”
陌生的女音不知从哪里刺过来,几乎一秒钟都不到,转瞬消失。
只有脑袋,分明有刚才头痛欲裂的余悸。
我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只听范闲问到。
你说的“她”是谁?
叶轻眉……你母亲。
叶轻眉是谁?
范闲面容未动,目光沉稳。
五竹在京都?
我心头一跳,居然连五竹的事都知道?
五竹又是谁?
林珙是他杀的。
我的心骤然狂跳,面露异色,好在陈萍萍只盯着范闲,而范闲依旧从容。
二公子之死尚未找到真凶。
你不信我。
陈萍萍的面色冷下去,眼里的温情被冲淡了,隐隐露出些失落。
不过很快,他又笑起来,似乎对范闲有着超乎旁人的耐心。
没事的,林珙的事,我来收尾。
震惊我100年,亚父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说话了。
李燕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