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宣生说过,在计划和能力之内能做的,他都安排到了。接下来,就要看运气。现在看来,我运气不好,把我老妈用苦肉计换来的机会给浪费了。
刘季言盯着我不说话,大力的拉着我的胳膊往外面走。
在他的限制之下,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在这一刻我所有的反抗和挣扎都是无用的,因为他不是普通人,我即便在机场把事情闹大,他有的是办法把事情平息。
他把我塞到车上,关好车门,重重松了一口气看着我说:“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生气。你离开的每一秒都我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来说,都是未知的,危险的。”
“为什么你觉得危险,你不知道原因吗?你怎么样对待我的!”我朝刘季言吼了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
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怀了孩子,我想连不相要的权利都没有。他为了怕我打掉孩子,把我软禁起来,我为之努力的事业和工作,对他来说不如这个孩子重要。我的一切,我的存在价值就是这个孩子!
我越想越生气,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我不再计较形象,不计较言语,也不怕把刘季言彻底激怒,我透过有模糊的泪眼望着他继续吼:“刘季言,你毁过我一次了,难道你想毁我一辈子。不管你对我的感情是真是假,我真的接受不了你。如果有人在你十六岁的时候强J了你,事后又隐瞒身份对你好,好到你感动,好到不得了。最后,你答应了他的求婚,在婚礼上知道,这个人就是强J你的人,你会怎么样!你从来没有一秒种站在我的位置上思考过,我为什么接受不了你!”
这一段话吼出我心里所有的委屈,说完以后,我再也没了力气,失力的坐在椅子上。刘季言在我身边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了机场。
我心里都是沉重的失望。
原来我说什么做什么,对上刘季言,就像对上了棉花,他毫无反应,我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依然把我送到了那个大院里,房子里又多了一个警卫一个保姆。
我知道自己所有的挣扎都没有用,车子一停我就走了下去,直接进屋,对保姆说:“我渴了,喝杯果汁。”
保姆忙去准备,刘季言跟了进来。
房子里阳光很好,客厅里都是温暖的阳光。我坐在宽大实木沙发上,心里冷得像冰。
他坐在我对面,没说话,直到我接过保姆送过来的果汁,喝完以后,他才说:“上去聊聊吧。”
“有什么好聊的?”我看着他,目光咄咄逼人的说,“我是你囚徒,没自由没人权,我不想有话语权,因为说了也等于是放屁!”
他一直盯着我,我看得出来他在强压怒气。
我想让他发火,想让他生气,甚至想让他一气之下对我动手,这样我就不用去纠结要不要肚子里的孩子了。
生孩子这件事,我以为距离我很远,没想到距离我这么近。
我坐了一小会儿,他不发声,我也不发声,甚至我把他当成了空气,完全无视。
他一直坐着看我,直到我自己觉得累了上楼睡觉,他在楼下坐了多久,我完全不知道。一觉醒来,天都黑透了。
我自己坐在大大的床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心里就像憋着数不清的委屈一样,我表达不出来,就是觉得累,觉得委屈。我觉得我的一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惜,事实比我想的还要糟。
“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随即有人按开了房间的灯。我看到,蹿进来的是刘季言。
他看到我平安无事的在哭,脸上表情一松。然后反手关上门,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包纸巾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后背说:“委屈就哭出来,哭哭就好了。”
他一劝,我反而不哭了,迅速冷静下来,拿起纸巾擦干净眼睛问他:“你不走,在这里呆着做什么!”
“在等你睡醒,然后好好聊聊。”他声音柔柔的说。
“我说了,我和你没得聊,除非你给我自由。”我看都没看他的说。
“只要愿意聊,我答应你的条件。”他沉声说。
我马上抬起头,紧紧盯着了,生怕他反悔。
他嘴角挑了挑,露出一个轻笑说:“这样可以吗?咱们一条一条慢慢聊,不急。”
“你别只是说说。”我看他答应得这么轻松,心又沉了下去。
“不会,我说到做到,先把电话给你,让你恢复通信,好不好?”他声音柔了下来。
“明天我就要电话。”我说。
“好。”他应了一声,然后看着我道,“现在,可以和我聊聊了吗?”
“现在不行,拿到电话以后再说。”我直接拒绝。
刘季言气得够呛,不过他居然又压了下去,点头说:“好,那就明天,我休几天假,好好陪陪你,好好聊聊。”
“我要睡了。”我在见到好处以前,不想和他废话,马上下了逐客令。
“你必须吃点儿东西再睡,否则明天咱们就不聊。”他说。
我一怔,发现自己又上当了,我想得到的东西反而成了他和我谈的条件。不过,条件兑现就在明天,我也没必要计较这一两天。何况,刘季言说话,我还是信得过的。于是,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下楼吃饭。
饭后他看他的电话,我看我的书,这一晚相安无事。不到十点,我就困了,直接上楼睡觉。他一如往常的对我说:“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事按内线电话叫我。”
我没理会他,直接上去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有人送来了一部手机,白色最贵的水果款。
他当着我的面儿拆开了盒子外面那一层塑料包装,然后拿出电话卡,紧接着他所有拆好的一切放到我面前说:“你自己装吧,这个手机刚从专卖店买回来了,没有拆封,所有的一切都是全新的。所以你大可放心,这个手机是安全的。”
这时我才明白他当着我的面儿做这一切的原因,原来是为了让我放心。
我毫不客气的接过来,自己装进电话卡,然后开机。
一切正常,在开机以后我看到了中国移动这四个字,有点小激动。我不顾还有刘季言在场,给林肃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听出来是我以后声音抬高,惊喜的问:“阮总,你去哪儿了?这么久都联系不到你,要不是阿姨定期过来说你有事,短期内来不了,我们都以为你被人绑架了。”
“我没事,最近忙了些私事,公司怎么样?项目进展顺利吗?”我问。
“一切顺利,现在不仅在海市,在全国范围内咱们也算是有点名声了,而且还有许多地方交来了需要救助的资料。我越做越发现,咱们的力量完全是杯水车薪。”林肃在电话里很兴奋的说。
他说太忙,手里还有一堆的事儿没做完,所以长话短说,让我忙完以后尽快回去,说有一堆必须我签字的文件都没处理呢。
我挂了电话,才庆幸我把发放求助款的权力下放到林肃和刘翘手里,要不然这几期的求助都要断粮了。
我又打了三个电话,然后带着些许满足感,把手机放到桌子上。
刘季言问:“电话打完了吗?”
“你不会每天都看着我打电话吧?”我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所谓给我通话的自由,原来是这样的?”
“不是,我既然同意了,自然不是监听你。我想说的是,电话打完以后,如果你还不累,咱们聊聊吧。”他说。
“好。”我痛快的应了下来,“你说在哪儿聊?”
“就在这儿。”他说完,对保姆说,“准备一壶白开水,然后你可以出去等一会儿。”
保姆准备好一切,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说:“你还有什么条件?”
“我最想要的条件是完全自由,不是这种有限度的自由。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只能一步一步来。我想去工作,你准备什么时候同意?”我直接说。
现在,我对刘季言没废话,一切都是有一说一,没有就不说。
他顿了一下,看了我好久才说:“你觉得我怎么样补偿你,你才肯原谅我?”
我还没说话,他自嘲的笑了笑说:“原谅这个词太沉重了,换一个。我不用原谅,只想你能过得好一点儿。你觉得,我怎么做,你才能过得更好一点儿?”
“说实话?”我反问。
“嗯。”
得到他的肯定回答,我笑了笑说:“离开你,和你再也没联系,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
“孩子你也不要?”他问。
我稍一犹豫,点了点头。
“那不行,在生下孩子的前提下。”他补充了一句。
“刘季言,你既然这么想要孩子,为什么不肯让别人给你生。云诺现在心心念念的想给你生个孩子。她长得漂亮,家世好,也完全配得上你。”我不解的问,“这什么偏偏是我?”
“你要知道,不是哪个女人怀上孩子,我都会要的。我想要的,是你的孩子。”他认真的看着我。
他眼睛里的专注让我有点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