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明白了这些以后,反而淡定下来,只要是人有故意做的,就一定能查出来是谁。我在想,我要倒霉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想来想去,我想到了莫云飞身上。
在资产上,和我有着最大交集的人就是莫云飞,不管是奇迹地产,还是独立的奇迹基金,我们两个都刚好有股份。而且,现在他被张氏父女打击得没有还手之力,资金流缺乏到一定程度,甚至有传言说他准备出售手里的股权。
我从死过以后,第一次去找了莫云飞。我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一直没人接。所以,我决定去上门堵他。
在莫云飞刚刚认苏楚天为父时,重新遇到了我,为了在我面前表示清白,他给过我他公寓的钥匙,不过,我从来没去过。第是我对他住在那里不感兴趣,第二是为了躲他。就凭他当年种、马一样的性格,我要是去,就等于同意和他发生关系。他的世界,就这么简单粗暴。
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家慈善基金是我独立做的,又做成了的第一家公司。我对这个公司就像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为了它,我豁得出去。
我找到莫云飞给我钥匙的那个小区,有点犹豫,想着他会不会已经不在这里住了。这是一个很旧的小区,红砖的七层小板楼,没电梯,甚至楼的外立面都因为受潮墙皮脱落了。
这个小区,完全不符合现在莫总裁的身份和地位。
我站在楼下很失望,或许这一次要扑空了。或许,还是每天去他在奇迹的总裁办公室堵他比较靠谱儿吧。
我想了想,来都来了,总要上去看看的。
楼道的灯倒都是亮的,地面也算比较干净,出乎我意料。
我一口气爬到七层,认清了房门上面的房间号以后,我翻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屋子里黑着灯,我打开手机照明,找到开关,打开了灯。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不大,也就七十多平米,收拾得很干净,但一看就属于是那种没有女主人的房子,因为陈设太过简单。
客厅里一张米色布艺沙发,一个落地台灯,地上铺着一张羊毛地毯,别人家放电视的位置,他做了一个满墙的书架。
我听了听,房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不在。我心里有点失落,又有点放松。既怕他在家,又觉得他不在家也挺好的。
我把每个房间都打开了灯,然后好好参观了一下,想从这间屋子里找出曾经住过女人的证据,然而没有,我失败了。
南向的主卧里放着一张双人床,大落地窗,一个衣柜。北向的次卧把阳台和房间打通,地上铺的全是手编棕麻地毯,放着画板,一个简单的实木架子。
这一切,我觉得有点眼熟。
他不在,我也不着急走,心里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弄这么一套房子。而且,屋子里的一切也说明,他还经常回来住。
我心里都是不解,不过想想,有钱人都有那么几个不为人道的癖好,倒也释然了。
如果正常来说,他不在,我就应该走了。可人都有猎奇心理,他不在,我反而想好好看看这个房子。甚至在我想到这一点时,我已经从他的大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了起来。
落地台灯一开,屋子里马上变得温馨起来,拿起书就不由自主会窝在沙发上。
他家里的书很杂,什么都有,但是没有一个他写的字,书架上也没有任何的文件,更不要说什么日记本了。
我有点失望。我翻了一通以后,准备离开了。或许,最近莫云飞就没回来住。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紧接着门打开了。
莫云飞看到我在房子里吓了一跳,我也被他吓了一跳。
他很快反应过来,关好门,一边换鞋一边问:“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都忘记有这套房子的存在了。”
“你背地里动了那么多的手脚,不就是为了逼我来见你吗。我现在来了,有什么目的,你直接说吧。”我看着他道。
他拧着眉扯开领带,把外套随意的扔到沙发上,看着我问:“难道你不是来看我怎么倒霉的吗?”
“没那个兴趣。”我躲开他的眼神。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他问我的同时,手已经捏住的下巴,强迫我和他对视。
“我不是不敢看你,是懒得看你,莫总,你有倒霉的时候?”我冷笑着想拨开他的手,却被他突然一松手带进了怀里。
这时,我才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儿,我心里暗暗说了一句不好,眼睛瞄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
他喝酒了,而且喝得很多。
“放开我。”我用力推他。
莫云飞没说话,酒气扑面而来,他把的按在沙发上,直接吻了过来。我不肯张嘴,他对付我这一招都有经验了,他用手掐住我的下巴,我吃疼就不由自主想张嘴,然后就着了他的道。
他好像知道我是谁,又好像不知道我是谁,霸道又强势的吻落了下来,亲到我不能呼吸。
他技术一直不错,我从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被他撩的差一点回应他。不过,我沉迷了十几秒以后,马上意识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开始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挣扎。
“若珊,别闹。”他低吼了一声,然后把我抱了起来。
“莫云飞。”趁着这个机会,我一口咬到他的肩膀。
我是用了死力的,他疼得啊了一声,抱着我的手顺势在我腰上掐了一把道:“想等一下吃苦头,就继续不老实。”
客厅到卧室就几步路的距离,我觉得自己自投罗网了。
他把我扔到床上,自己压了上来。他身上的酒气,刺激着我的鼻子,让我的胃特别难受,忍了这么半天,就在这个时候我抑制不住反胃,就像胃里的东西一下造反了,一个劲的往的翻,就在他凑近我的时候,我没忍住,一偏头吐了他一床。
莫云飞停了下来,看着我,强忍着怒气道:“阮若珊,你就这么讨厌我,和我亲热,你都会生理性呕吐!”
他站直身体,我推开他,冲进卫生间吐了个痛快,等我从卫生间出来时,他已经换好睡衣坐在沙发上,阴着脸问:“说吧,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
我真后悔刚才没直接吐到他脸上:“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别装了,莫总。”
他忽然就爆怒了:“阮若珊,咱们两个当中,你才是在背后对我动了手脚的那个吧。张嘉年老爸是你治好的,张嘉年能发现我在算计他,也是你的手笔,张家重要的每一步都有你的参与。我质问过你什么吗?”
我在过自己的假期时,接到过老妈的电话,她说起过莫云飞的事,还说中间有我参与,我以为那只是谣传,所以没予理会。甚至,在我度假回来以后,也没有接到关于张家的任何消息,我就自动把这一切定为谣传。现在,莫云飞的质问,让我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可是我现在却不想解释,要想让他彻底和我划清界限,那就让他继续误解下去。
我的不说话让他以为我默认了,他冷笑起来:“其实在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当中,我才是傻子,我以为自己一直这样表现,能感动你,没想到我感动的只是我自己。我被自己感动成傻逼,你把我耍成傻逼。”
“我说我没做,你相信吗?”我看着他,“其实一直以来,你对我都喜欢直接下定结论,从不顾忌我的想法我的感受,你总觉得你能替我决定一切。现在,你既然这样认为了,那就这样以为下去吧。”
“那你敢说你和这事没关系吗?你只要说,我就相信。”莫云飞看着我。
我想说,想了一下,似乎也没资格这样说,我凭什么要他的信任。他就是想用这种办法,让我感动。而且张家这件事,我真能说自己一点也没参与吗?
可是,他莫云飞对我就真的仁至义尽了?
想到这里,我也没了好脸色:“莫总,先算计的人是你吧,我是怎么进去的,我在集团的股份是怎么被摊薄的?我的基金公司怎么变成国有性质的?这些加起来,可不是几千万的资产,而上好十几个亿呢。你算计了过我的人,我就不说了,最最过分的,你居然算计我的钱。你也知道,我为了钱付出过什么。现在,你却说你现在的一切是我造成的?你有想过我吗?”
我笑得冷冷的,莫云飞也被我说得脸色冷冷的。
我们互相这样看着,谁也没再开口。
过了很久,他忽然叹气道:“我看到你出现在这个房子,以为你要和我和解了。你还记得这房子的格局吗?我们之间是发生了很多,有些伤害你的事,并非我本意。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愿望,我以为……”他停了下来,低头好久才说,“我以为我能让你记起我们在一起的美好,然后,我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