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城外,某处驿站内
林曦玉手托着腮帮,清水眸子时不时地眨巴了几下,一脸焦灼地望着窗外。
那力猿的实力究竟有多强?这点,昨晚林曦可是亲身体会过,就算她使尽浑身解数,劈出的一鞭,竟然都没有伤及到通臂力猿一丝一毫。
就算她实力颇弱,修为也比不上林牧辰,但是再怎么不济,那也是人族破灵境五重巅峰的修为。
可是在力猿的面前,就好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尚未出手,就被彻底击溃。
现如今,林牧辰为了保她们周全,只身一人将整个力猿氏族引开,到现在一夜未归,林曦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担忧不已。
“你醒啦?”转身看到红裙女子已经苏醒过来,她连忙踱着莲步,从盛满热水的古铜盆中把毛巾取出,递了过去,“姐姐,毛巾给你,擦把脸。”
“谢谢。”
红裙女子莞尔浅笑一声,并未多说什么,顺手接过热毛巾,在白如霜雪的俏脸上随意地擦拭了几下。
擦洗的过程中,红菱一双如玉般透彻的美眸漫不经心地向着身前瞥了一眼,顿时一脸的愕然。
她记得很是清楚,通臂力猿将她制服时,便把她身上的流仙长裙尽数撕扯了下来。
昏迷时,衣不蔽体。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印象。
可是现如今在她的身上平白无故地披着一件广字长袍,那宽松的长袍勉强能够遮蔽着她的娇躯,玲珑曲线伴随着步伐的扭动而若隐若现。
这广字长袍,一看,就知道它是家族专属的男子服饰。
此刻却穿在她的身上,那就意味着自己的隐秘之处,都被那个男人看了个精光。
“千万别让我找到他,否则的话,我一定杀他灭口。”一想到这里,红菱顿时面色羞红,银牙紧紧地咬着红唇,在上面留下一排清晰可见的牙印。
“对了,小妹妹,救我的那个男人,此刻身在何处?”
红菱简单的梳洗一番,乌黑浓密的青丝被她肆无忌惮地垂在盈盈不足一握的柳腰之间,皱着半弯的柳叶眉,轻声问道。
“他……他为了救我们,独自一人去引开通臂力猿,到现在,还没归来。”林曦玉指捏着粉色裙摆,眉头微蹙,满目的忧色。
“一夜未归?那他恐怕已经丧命在力猿的手中了。”
红菱摇晃着小脑袋,显然,她不认为破灵境的杂牌灵修士能够在力猿的合围下,安然无恙地逃出生天。
“你胡说什么呢?牧辰哥哥,他神通广大,一定能够摆脱力猿的追捕。”林曦极力争辩道,只不过这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牧辰哥哥的实力纵然恐怖,但是毕竟只是天微境初期,想要摆脱十几头成年力猿的追捕,这难度,堪比上天揽月。
“姐姐,你留在这里继续歇息疗伤,我要回去找牧辰哥哥了,不管怎样?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话音刚落,将红菱只身一人留在驿站内,林曦推门而去,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向着莽荒山野中行进着。
“唉,看在你曾救过我的份上,我权且替你跑这一趟,经过一夜的疗养,我的灵力也恢复了不少,不过这该死的力猿,若不是它们阻挠,我恐怕早已经完成任务了。”
红菱孑然立在驿站的屋顶上,冷眸微微上扬,望着林间渐行渐远的少女身影,而后脚尖猛地点地,纵身跃起。
她此行,不单单是为了林牧辰而去,更重要的是要将追杀她的力猿赶尽杀绝,并且拿回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红菱转瞬之间便出现在林曦的面前,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说道:“力猿氏族对人族女子兴趣浓厚,这个时候,恐怕它们还尚未散去,你只身前往,只会是自投罗网,这一遭,不如让我替你走。”
“嗯?”
望着身前的俊俏女子,林曦一脸不解,“姐姐,既然你知道那力猿对女子感兴趣,那你还去,不怕再发生类似于昨晚的事情吗?”
“哼,区区通臂力猿,还奈何不了我。”红菱摊手道,一脸的不以为然。
昨晚若不是她与紫翼龙王激战数个时辰,体内残存的灵力都被消耗殆尽,不然的话,就凭那些二阶灵兽,她还真是看不上眼。
“乖乖回驿站等着,别跟来添乱。”留下这么一句话,红菱便匆匆离去了,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视野之外。
“但愿别出什么意外啊。”林曦呆滞在原地,望着面前茫茫密林,神情恍惚,有些不知所措。
正如红裙女子所言,她修为尚弱,莫说通臂力猿,就算是普通的力猿,与之对决,她都不一定会有胜算。
跟过去,也只不过是添乱罢了。
红菱执长剑在云端御空飞行,直到眼前出现一片荒废的断木林时,这才连忙停了下来,向着地面缓缓落去。
这里似乎经历过鏖战,原本粗壮的高大乔木,此刻都被连根拔起,碎屑横飞,一片狼藉的模样。
“苍炎紫水晶!!”
空气中残余的淡薄气息,红菱能够清晰地嗅到,那正是苍炎紫水晶散发而出的气息。
而且看这情形,似乎有人挪用了苍炎紫水晶内蕴藏的浑厚灵力。
这让她不禁感到一阵心疼,这么珍贵稀缺的异宝,说用就用,未免太浪费了吧。
“血迹?还没干。”
面前的草丛中,一摊殷红的血迹映入眼帘。
红菱将身上的广字长袍掀起,俯下身子,玉指挑起一丝血迹,放到鼻尖,嗅了嗅,嘀咕道:“血腥味浓郁,但是却没有腐臭味,应该是人族的血迹。”
人族?想到这里,红菱四下寻觅一番,却并未找到林牧辰的尸身,反而看到被黄沙埋葬的力猿氏族。
“好家伙,看来当真是我小看了他啊,独自一人,把力猿氏族团灭,不简单呐。”
红菱啧啧称赞了几句,既然没找到尸身,那就证明那人还活着。
微微点了点头,红菱循着地面上残存的还未干涸的血迹,一路向前寻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