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古今?什么算计??怎么又反受其害了??”一连串问题从冯一川口中下意识的蹦了出来,但他似乎很快就反应过来一些事情,睁圆了眼珠紧接着大声说到“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刚才一直对抗的,其实是古时候的人??!”
旁人并不知道他与脑中声音的事,猛地听他一声喊叫,虽然十分好奇,但在他刚刚击退了“妖魔”的“神威”震慑下,没人敢出声询问,只是一齐惊疑地看着他。
看着其他人的神情,冯一川察觉到自己失言,勉强一笑,装了个样子把头偏向一边,在脑中复又问到“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究竟是谁?能不能把事情说清楚些??”
“嗯……”脑中的声音似乎觉得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透露了太多,稍稍迟疑了一下,才出声回到“此事不必多问,日后自知。至于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轻易向旁人提起,对于那茶楼中人,更是不能有只言片语的提及!你如能做到,日后有难之时,我自会再来相助的!”
冯一川一直以为,这脑中的声音是止境茶楼暗中派来帮忙的高人,但听他此时的口气,竟像是跟茶楼没有丝毫相干,反倒还有些过节的样子。
只是他这一番遮搪的言语,搅的冯一川心里一阵莫名的火起,让他暂时没心思理会其它,忍不住在脑中大声说到“日后自知!日后自知!童老头是这样,张疯子也是这样,你们干这行的是不是不故弄玄虚一下,就觉得不痛快?不假装神秘一下,就觉得没身份啊??大可不必!!我本来就只是一个被牵扯进来的普通人,也没心情去管你们那么多的破事!”
“放肆!”脑中声音一声低喝,喝声虽不大,但却威严肃穆,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冯一川感觉周身甚至连魂魄都是一紧。他不敢再接茬“放肆”下去,少停,只听那声音一转,又缓和如常地说到“也罢,再多说一句,寻着‘噬流兽’走,便能找到你想要的,不管是人,东西,还是事情的始末。”
冯一川一愣,看了一眼那“噬流兽”消失的方向,还想再问时,忽然感觉“嗖”的一下,周身和脑子里都是一轻,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而去,接着不管他在脑中怎么呼叫,都再没有了回应……
稍微收拾了一下,一众人退出房外。冯一川跟林阿姨交代了一下,说事情已经了结,让她以后不必再担心。林阿姨一面咒骂着以前遇到的骗子,一面千恩万谢,说是这次碰上真神仙了,只差没有顶礼膜拜。
冯一川自然不好跟她说明细节,只得客套了一番,带着楚月岚和风铃还有黄齐出了小区。一路上,黄齐一会儿咋咋呼呼的,一会儿又莫名其妙低头不语,完全就是个神经质的家伙。风铃则完全变成了冯一川的“小迷妹”,虽然还是一口一个“猪”称呼着他,但言语举止间变得亲昵了不少。
冯一川原本打算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以供大伙帮着他一起分析一下,但在心中权衡之后,还是忍了下来。毕竟那声音曾交代过,特别是对茶楼中人不能提及他的存在。而风铃知道后能不能保密暂且不说,那个黄齐则指定是闭不上嘴的。
所以为防疏漏,冯一川不但没有说出脑中声音的存在,还连自己表面的这一番“降魔施为”,都让风铃和黄齐不要在茶楼中说起,别人如果问起,随便一两句话带过就是了。
风铃说这没什么,她的嘴历来都严,编瞎话更是驾轻就熟,虽然不明白冯一川的用意,但她愿意照办。只是黄齐能不能真的保密,她就不敢保证了。
不过想了想,她又将冯一川拉到一边,凑着耳朵让他放心,说那黄齐在茶楼里,本来就是个大嘴巴且不靠谱的存在,平常吹牛都没边儿,所以今天这事就算他说起,别人也只会当听相声一样一笑置之。说不定啊,黄齐还会将驱魔的很大一部分功劳,都揽到他自己身上去吹呢……
站在街口,冯一川心里仍是迷惘和纠结的。说是说让他寻着“噬流兽”去找线索,可那“噬流兽”眨眼就没了踪影,虽然有大概去的方向,但这天大地大,又如何去找……
心中计较了一会儿,冯一川只能借口说是那“噬流兽”有些蹊跷,要想办法找到才能彻底安心,让风铃和黄齐先回茶楼,他和楚月岚寻着方向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
只是话一出口,风铃就不依不饶非要一起去,就连黄齐也莫名其妙的一定要跟着。劝说无效之下,冯一川只能勉强答应让他俩也一起行动,心想适当的时候再想办法甩脱他们也就是了。
……
偌大的城市,想要找个童老头那样的人都像是大海捞针,更何况现在要找的,是一只会飞会消失的“小耗子”……几天下来,冯一川他们几乎把城市的东北角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没有丝毫的踪迹或线索……
风铃毕竟是个学生,就算再怎么贪玩和不耐,她还是得经常回一下学校。黄齐倒好,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每天天不亮就粘在冯一川他们酒店门口候着,任怎么甩都甩不脱。
不过随着和他的日渐捻熟,冯一川倒也发现,这家伙除了人邋遢,口气大爱吹牛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就只是一点,黄齐更多的时候是在粘着楚月岚说话,这让冯一川恍然,难怪他会一直缠着不愿离开,看来从开始的时候,黄齐就已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楚月岚这样的女人,对于任何男人来说,无疑都是万有引力一般的存在。好在黄齐除了喜欢缠着她聊天以外,倒也没有任何过头的举止。
人和人之间一旦熟悉了,交往也就进入了平常化。这期间受黄齐的邀请,冯一川和楚月岚曾到过他家里做客。还别说,这黄齐人看着邋遢,家里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净清爽。而且他还真不枉“厨子”之名,认真仔细之下,倒真烹饪得一手好菜,直吃得冯一川和楚月岚不迭地交口称赞。
在黄齐的家里,冯一川还见到了同一个人的许多照片,一个非常俏丽的女人,容貌甚至比起楚月岚都不遑多让。多次询问之下,对于这个照片中的女人,黄齐只淡淡吐出了两个字“前妻”,这让冯一川和楚月岚相顾莞尔,心说这家伙又在吹牛了,因为他这人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没有一点能搭配得上照片中的女人。那些照片,说不定只是他从网上下载下来,自己骗自己玩的。
这段时间里,杨蕊已经从家中转至医院观察治疗。她本没有什么大事,各项检查都很正常,可就是要么睡着不醒,要么醒来呆呆痴痴的,不管旁人和林阿姨怎么问话,只是不言不语。
冯一川也曾想过,既然杨蕊是远足游玩回来后出的事,那很有可能就是那时候,她无意间将“噬流兽”带了回来,才会引发后面的一系列事端,所以在她身上或许能找到关于“噬流兽”的一些线索。但几次去医院询问,几次又都因为她的状态无果而回。
偏生杨蕊在出事前去游玩的那次,风铃因为有事没有同去,在她这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冯一川还是只能扎头胡乱地去寻找线索。又找了两天没有结果,他左思右想,这件事只怕最终还得着落在杨蕊身上,于是和楚月岚又回到医院,陪着痴呆的杨蕊干耗着。
只是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事儿,商议之下,冯一川决定自己继续去寻找,而楚月岚则留在医院等着,看杨蕊会不会偶尔能跟人有所交流,探出些线索来。
这么做,一来是觉得这段时间楚月岚有些辛苦,冯一川借机会让她休息一下。二来呢,既然前面事了,在医院里也不会出什么事,冯一川没什么可担心的,自己一个人做起事来,从另一个角度讲,也能更专心一些。
这天下午,冯一川仍旧在城市中游荡着,忽然手机铃响,拿出一看正是楚月岚打过来的,划通刚招呼了一声,就听楚月岚说到“一川,我还在医院,就只是刚刚黄齐打电话过来,说他们朋友聚会,让我跟他一起去撑面子,哈哈,我纠缠不过答应他了,你在哪?要不赶过来一起去?”
冯一川一看确实已近饭点,问明了地方刚要答应,忽然转念一想,说到“算了吧,路有点远,我懒动,再说了,那家伙本来就是想让你撑场面的,多个男朋友不合适,哈哈,我对你没什么不放心的,真有流氓也不够你打的,我就近随便吃点就直接回酒店吧,你也早点回来。”
“好吧,那先这样。”楚月岚答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冯一川漫步着微皱着眉又想了一遍眼下这些事,找了个面馆对付了一下,感觉脑袋昏沉沉的,也没多想便回了酒店。
可谁知道,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楚月岚还是没有回来。冯一川忍不住拿出手机拨出了她的号码,里面却传来了一阵冰冷的语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