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宫阙坐在一辆往西方向飞着的豪华私人飞机上,旁边还坐着位面容姣美,体态风雅,神态温文,抱者一个熟睡婴儿的美少妇。
少妇伸过脖子轻声问;“宫阙,今日为何忽然想回去看公公?”
见寒宫阙不理她,少妇微微笑着;“央求你几次哩,早让你和我们回去看看,今天才动身。我娘亲可喜欢我们的小盈香了,一直催我带回去给她抱抱。”说着幸福的轻轻抖动怀里熟睡的婴儿。
寒宫阙看着外面洁白的云朵,依然没有说话。
少妇缩回头,神情专注的看着怀里的婴儿,道;“你看,小盈香笑了,她一定是在她梦中的花园嬉戏呢,呵呵,好可爱,是不是呀?宫阙。”
过了许久,少妇依然专注的看着怀里的婴儿,嘴里却说道;“为何今天要回去还不让我知道?你不想带我回去么?你知道我也想我娘亲的,我只是想回去看看她才缠着要一起回去的。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不去了,别不开心好吗?”
寒宫阙终于转过头来,用手擦了擦少妇脸上的泪水,低声道;“小柔师妹,我不开心,不是因为你,你别想多了。”
少妇咬了咬嘴唇;“你知道,我不怎么会逗人开心,但是我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
寒宫阙放下手,叹了声,不再说话,转头又望向窗外。
“你.…“少妇顿了顿,迟疑的问;“你是不是又想起玉颜姐姐了?她都已经走了那么久了,你还忘不了她,有时我常常想,如果我是她,这般如此让你牵挂,死了也是值得的。”
“她没有死,昨天有了她的消息。”寒宫阙喃喃的说道。
“啊!”少妇闻言,娇躯一震,呆呆不再说话。
“如果玉颜一家真的给父亲害死,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寒宫阙似在问他旁边的人,又象是在问自己,说得极小声。
飞机在日光城一座巨大的寺庙前的空地降落,空地上还泊着十几辆高级的私人客机,直升机和各种交通工具。
寒宫阙和他抱着孩子的小柔师妹刚刚下机,立时有群人围过来,七手八脚的帮忙拿行李、推车子、护理熟睡的婴儿和领路。
一位穿着高级面料裁制的喇嘛袍子、年近六十、面相和蔼的大喇嘛笑呵呵的从寺庙迎出来,后面跟着一大群黑脸刹神却打扮喇嘛样子的男子。
寒宫阙身边的小柔师妹给他请了个安,恭敬的道;“公公,你怎么亲自迎出来了?”
大喇嘛旁边一个白净脸色、一脸媚态的30多岁的中年人笑咪咪的说;“上午寒盟主听说少爷要带着少奶奶和小姐回来,高兴的合不拢嘴,一直叨念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好不容易听说你们到了,便急不可奈的迎出来了。”
想不到这个面相和蔼,笑态可掬的大喇嘛竟然是叱诧大半个国家的地下势力,令无数人谈之色变,噤若寒蝉的总瓢把子——铁血盟的盟主寒冰刃。
寒冰刃接过下人手中的女婴,非常喜欢,呵呵的亲吻了一下,让下人抱走,然后走过来欲拉寒宫阙的手;“阙儿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之前催了几次就是不回,我昆仑山上的亲家可不愿意了,直说我儿子拐跑了她女儿,哈哈哈。”
寒宫阙抽开手,一脸平静的对他说;“我有事问你,你到下书房来。”说后头也不回的朝寺庙里面走去。
寒冰刃呵呵一笑,道;“这孩子,还没见过他做什么事有这么急的。小柔,你先去休息一会,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我已经叫厨房在准备你喜爱的几个菜色,一会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个团圆饭。”
寒宫阙站在书房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暮色渐浓的景色。寒盟主推门进来,走到他身边问;“阙儿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寒宫阙转个身来,盯着他父亲问;“你说,你和朱伯伯关系怎么样?”
寒冰刃一怔,答道;“你朱伯伯去了多年了,还提起他做什么?”
“我要你回答我”
他想了一下,感慨道;“我们自小便一起流浪,捡剩饭剩菜果腹,以下水道为家,然后一齐进入孤儿院,一齐接受欧阳世家栽培,可谓同甘共苦。接着一起为欧阳世家卖命,在江湖上打拼,可谓同生共死,后来受到先主赏识,一起做上香主,堂主,门主,可谓同荣共辱。你朱伯伯大我四岁,我们一起的20多年里对我一直如兄长一般”
“好!好一个同甘共苦,同生共死,同荣共辱。那我问你,朱伯伯遇害后朱玉颜姐姐被追杀半年之久,你却为何不闻不问?”寒宫阙眼中射出两道冰冷的光,死死的盯着寒冰刃。
“这……”寒冰刃摇摇头说;“事情发生太突然,我也一直在寻找她,希望能保护她,可一直没有她的线索,又联系不到她,直到她跳入大河我们才知道有她的消息,我还叫人沿河找了她几天。”
寒宫阙一挥手;“够了,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七年前机场袭杀欧阳世家家主的幕后主使人?是你逼得朱伯伯自杀的,对不对?”
寒冰刃大讶;“你怎么会这么想,是谁和你说这事是我做的?”
“是郝管家告诉我的,哼,没凭没据自然不会空穴来风,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寒宫阙激动的大喊。
寒冰刃脸色一寒;“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么?”
“哈哈,你自来都说自己敢做敢当,没想到也是这么虚伪的人,其实我早已想到是你,当时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在朱伯伯的地盘搞这么大的动静?青龙门是欧阳世家亲系的本家人,自然不会杀自己族长害自己家族,玄武门远在北方,和朱伯伯手下生疏,且调这么多人一定引起人注意。”
他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指着他父亲说;“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你和朱伯伯手下熟识,买通他们办起事情来自然没人知道。这事我只是一直在怀疑,我也希望是自己疑神疑鬼。若不是郝管家告诉我,我才知道心中一直敬佩、磊落光明的父亲原来是这么卑鄙无耻。”
寒冰刃度步到另一扇窗下,也不答话。眼中一道杀气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