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位妈妈能想到一块儿的就绝对不是一位,想要和赵生生打好关系,让老师对自己的孩子多上点心多的是。
对于生生而言,找不找她谈心,谁是谁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教过的孩子每个都是什么样的个性,现在达到了什么程度她都在掌握范围之内,小孩子的心性她摸得很准,要捧一捧,但适当的差不多了,就得一棒槌砸下去,挫折这个东西,天才也得有。
不过教小孩嘛……
嗓子都有点哑,眼前的这几个小破孩儿强压下去。
你不得不服,现在小孩的大脑和她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灵的很。
十二点多全部的孩子都被接走了,赵生生喘口气,一个人坐在地上歇会,一动不想动。
同事上来喊她吃饭。
探进头。
“上完了?”
“嗯,餐到了吗?”
她每天中午和同事一起吃,两个人订饭费用均摊,还能吃的丰富点。
同事将手里的袋子提了提:“去隔壁吃啊。”
她可不愿意坐在地上,多暖也不干,哪里有上课这样上的,再说总是拖堂,她说赵生生多少次了,你不是有瘾嘛你,用得着吗?你高质量的教完就得了,这一天天的,累的和什么似的,犯得上嘛,你养自己孩子的时候在这样干,那保证能教出来一个不错的孩子。
“嗯,你先去,我马上来。”
吃中饭,她这饭也没吃消停,和人视频,原本是对方打过来问不明白的地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不可能像是大人一样,各方面都会迎合你,他有不懂的,他只想马上解决。
挂了电话,手机直接干没电了,起身去充电。
同事都已经吃完了。
“难怪你赚的多,我可和你比不了,就是给我赚这份钱,我也吃不了这份辛苦。”
至于嘛。
心里直摇头,可能人和人的道德情感不一样吧,赵生生也许是天上掉下来的菩萨吧,呵呵。
关系好是好,但她实在不明白赵生生这样做的原因,神经病嘛。
生生嗓子难受,一直在喝水,可是水喝的多,她这饭就吃不下去了,喝饱了。
上手收拾饭盒,该扔的扔,该洗的洗。
“我来弄吧。”
同事把自己的筷子和饭盒一类的收拾收拾,赵生生的筷子是她自备的,据说是为了环保,你和她出门,压根看不见她会花钱买朔料袋,她都是拿着一个布包。
环保主义者。
一起吃过饭,就是各干各的了。
晚上八点四十分,江宁叙准时开车来接。
同事今天不回娘家了,和生生不是一条路,江宁叙在车上坐了大概十五分钟,就看见她背着包下来了。
推开车门。
生生跺了跺脚,上了车。
“今天晚上可有点冷。”
生生点头:“说是明天有雪。”
总是说下雪,也确实下了,可每次都是薄薄一层,然后下着下着就变成雨一样的,搞的满地特别脏,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降雪量和以前完全不能比,想生生小时候,那时候雪一停,就意味着他们要出去劳动了,扫雪。
路面上都是雪,如果不扫的话,那车辆怎么同行呢,无论高中、初中还是小学都有自己承担的区域,那个时候可讨厌下雪了。
“我看这天,八成能下。”
江宁叙探头往外看看,瞧着应该不会太小。
“什么时候又去研究气象了。”
“我什么都通一点。”自己夸自己。
这不是吹,他觉得自己还是挺灵的,无论是做什么,做的也都不错。
“嗯,是都通。”
江宁叙说:“夸我呀。”
难得。
生生自顾自笑了笑,说:“那确实人就是聪明的。”
江宁叙也跟着笑,启动了车子,送她回家。
送到楼门口,他要下车,她没让。
“那我就上去了?”
“嗯,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生生听完他的话,然后说:“我这车天天停家里,我妈看见肯定得问我。”
江宁叙很是认真想了想她说的话,想的是她想传递的是什么意思呢?
没说领他上门和陈秀芝正式打招呼,她心里怎么想的也摸不准,标准的作法就是不追不问不闹。
说:“那实在不行你开我公司楼下停着,然后我送你去单位。”
“不觉得很绕吗?”
这是何苦呢。
她直接开车去单位就好了,想见面那就改成中午见嘛。
“不绕,一点都不绕,我想见你啊。”
这有什么可辛苦的,她去自己公司也是顺路,不绕远,然后他负责开车接送。
赵生生推车门下了车,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笑的声音还挺大的,她进了楼门江宁叙还能听见她笑呢,自己微微靠向椅背,想着笑好呀,笑某种程度上代表的是不讨厌。
拿起来电话,打给军招。
军招还在睡觉,他每天后半夜也就是随便眯着,早上上午和下午才是能踏实睡觉的时间。
“嗯。”
“没事,打错了。”
江宁叙按了电话。
他就是想和人分享一下,摇摇头。
觉得自己真像是个小孩儿,要稳一点,再稳一点,江宁叙你别慌!
赵生生上了楼,陈秀芝家里看电视呢,她还真的等着赵生生回来问车的事儿呢,一大早下楼一看,这车没开走啊。
说买车方便的人是她,不开的人也是她。
这可不行。
无论是谁的钱买的,你买了就得开,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赵生生开门进来。
“笑什么呢,楼上都能听到你笑声。”
一个大姑娘,哈哈哈的笑,有什么事情值得笑的这么开心的,注意影响啊。
生生换了鞋:“你听见我笑了?”
有那么大声音吗?
“听见你在外面笑两声,笑什么呢?”
她就是太熟悉自己女儿的声音,听着就知道她回来了。
“看了个笑话,觉得挺有意思。”
“你今天怎么没开车啊?”
生生说:“偶尔休息一天被。”
陈秀芝狐疑看着女儿:“你不会开这么一段就不想开了吧?我告诉你,说买车的人可是你。”
没这么喜新厌旧的。
赵生生:“哎呦,妈,你可真是什么都能想,我不开车我天天坐公交吗?明天就开了。”
陈秀芝这才不念叨。
在这个家就是,你赵生生可以有你绝对的空间,但大多数是以她陈秀芝为主,这里是她家,大家相互配合,但以她为准,你搬走了,我去了你的房子,我就以你为主,我来配合你,你看她讲道理不。
“明天报有雪,把大衣换换,把羽绒服套上。”
天天就那么一件露着大脖子的小大衣,那东西好看,但不保暖呀。
“知道了。”
生生回了房间去放东西,陈秀芝切了橙子:“我今天买了两个橙子,挺好吃的,你吃不?”
“吃,我一会出去吃。”
陈秀芝把橙子切好,切了一个,切成四瓣,吃了一瓣。
赵生生从房间里出来,坐在电视机前,她妈又在看过去的老片,可喜欢看了,看不够的看,可能忆苦思甜就是她妈最想要的,也是那辈人最喜欢做的。
“怎么样?味道是不是行?”
超市卖有两块九的,她尝了一口,觉得太酸了,不太好吃,这个五块多一斤的尝完就觉得孩子能爱吃。
“味道挺好。”
赵生生吃了两瓣,最后的那一瓣没吃。
不是不喜欢吃,只是留给她妈的。
家长就是这样,爱吃什么了,一见孩子爱吃就不动嘴了,她妈也是这个类型的。
“那个你吃了吧,我不吃了。”
“你吃啊。”
挺好吃的,干嘛就吃那么点。
医生就说她水果吃的少。
“够吃了,减肥。”
陈秀芝见赵生生肯定是不吃了,人都回房间了,念念叨叨,小声嘟囔说现在的孩子活的,多浪费。
自己把那一瓣给啃了,啃得干干净净的,她觉得味道是真好,毕竟五块多一斤呢,现在这水果卖的也贵,啥都涨价,就工资不太涨。
“明天你送我一段,我怕下雪我不好坐车。”
“知道了。”
陈秀芝吃完以后又看了会电视剧,听见赵生生屋子里和人讲话,她就关掉了电视回房间睡觉去了。
晚上的这个学生她知道,是个残障的孩子,正常上学都比较费劲的那种,讲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反正作为妈妈,她想自己也没那么伟大,干脆也不想。
你想什么?
想的多余呀。
孩子能赚钱,够自己消费生活,还能拿出来给你生活费,供你吃供你出去旅游,时不时就给你拎回来一件衣服,时不时给你拎个包,全方位三百六十度围着你转,你还想什么?
她爱干什么就干吧,反正她不懂,她就不说。
赵生生没回来的时候,她和人好过,这个好是指什么呢?
赵宝科走了那么久,她供生生读书,她累啊,她扛不住啊,真的是扛不住,好多东西都是从人身上学到的,和她好的那个人就是教她做馒头的人,那个人妻子也没了,对方倒是有那个想法,想再走一步,陈秀芝呢一开始就说好了,当个特别好的朋友她愿意,但是结婚什么的她不能,绝对不能。
婚姻把她给伤透了,害怕。
也是觉得这个家来之不易,不能毁,哪怕就是那个人没了。
两个人好的时候也无非就是一起压压马路,拉拉手,后来就没后来了。
不知道谁在生生面前吹风了,那以后陈秀芝就和那人不来往了。
狠心是狠心了些,但她只有这个一个孩子,她的孩子回来了,她就得围着孩子转,赵生生就是她的命,她不能容忍这命出现一丁点的问题,再说她觉得自己都那么大的岁数了。
只能侍候一个人,那那个人必须是她女儿,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重得过赵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