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希丝缇娜,她在原作中的设定就是一个对魔术这条路倾注了自己真挚和热情的人。
原因是为了实现她爷爷的遗愿。
若是从窗户往外看便能看到,在那遥远上方漂浮着的半透明巨大古城的威容。
这座庄严雄伟的古城,其名为“梅尔加里乌斯的天空城”。
这是一座既无法靠近也无从触摸,甚至为何会存在于空中、何时起显现在世人面前,这些全都不得而知的幻影之城。
而希丝缇娜的爷爷则是一名毕生致力于“梅尔加里乌斯的天空城”的研究的魔术师。
希丝缇娜当时很喜欢听爷爷讲述关于他自己的考究、假说和研究成果。耳濡目染加上机缘巧合,爷爷的梦想就变成了希丝缇娜的梦想。
这也是她如此热爱学习的原动力。
因为瑟莉卡的事先说明,恐怕还是有不少人对葛伦的课抱有期待。
希丝缇娜也是。她下定决心,听不懂的地方要坚决刨根问底,想要打哈哈地糊弄过去可没那么容易。
面对希丝缇娜语气冰冷的要求,葛伦挠了挠头:“啊——嘛,说得也是……虽然全身湿透的现在让我浑身无力不过那就开始吧……毕竟这是工作呢……”
他低头看了看讲台上的课程表。
“第一节课是魔术基础理论Ⅱ呢……”拼命忍着哈欠,葛伦拿起粉笔站到了黑板面前:“哈呼唔……那就快点开始吧。”
除了谢逸以外,班上的学生们看到葛伦有所动作后立刻就绷起了神经。希丝缇娜也紧紧注视起他的一举手一投足。
沐浴在绝大部分人的视线中,葛伦在黑板上写下了两个字。
自习。
压倒性的沉默笼罩了整间教室。
“那啥,今天的第一节课就是自习。”接着葛伦说出了理由:“……因为我现在很困。”
然后,还没过十秒他就打起了呼噜。
不同于目瞪口呆的其他学生,谢逸以审视的目光看着事态发展。
——果然,一切正常。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和原作一般无二,如果抛开谢逸进来教室的那段不谈的话。谢逸的介入并没有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吧。
毕竟谢逸现在所能倚仗的也就只有相当于预知未来的,对原作剧情的了解和自己的天赋能力。
负向言灵不可能随意使用,使用一次便要30%的法力值,在只有250点法力值的现在即是75点。自然恢复一小时只能回复5点,保险起见这能力一天只能使用一次。
也因此谢逸必须避免做出会大幅改变剧情走向的行动,并在此基础上按照计划进行布局,以完成那两项主线任务。
“你在那睡个头啊——?!”
希丝缇娜将厚厚的教科书高举在头顶朝着葛伦猛地冲了上去。
结果便是葛伦头顶上凸起一个大大肿包,以宛如僵尸般的动作讲着课:“嗯~~大概、是这样~~肯定是、这种感觉~~额~~估计是、这么回事……”
教室里到处响着窃窃私语的声音。
“唔哇——你看那个讲师。”
“是啊,真厉害呢。那个眼神就跟死鱼眼一样……”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毫无生气之人。”
等等。
以那些学生的主观认知来判断,葛伦的课可以说是他们至今为止所见到过的最为糟糕的授课。
虽然学生们对于讲课的内容完全没能理解,不过倒是明白了这个名叫葛伦的临时讲师十分没有干劲的事实。
「听这种课程只是无端浪费时间,倒不如打开教科书自学要来得靠谱。」
抱有这种想法的学生越来越多,渐渐地,几乎全班学生都对讲台上的葛伦的授课不管不顾,自己看起了教科书。
见到这副情景,葛伦也没作出什么反应,破罐子破摔式的做法。
不过即使如此,学生之中也不乏有正儿八经到精神可嘉的学生想要从这种糟糕课程里学到些什么。
一位小个子女生怯生生地举起了手:“那个……老师,我有个问题……”
发挥着“偏科”严重的记忆力,谢逸想起了她的名字。
女生名叫琳,全名谢逸也不知道。是一位看上去有些懦弱,有着小动物般的气质的少女。
“什么问题?说来看看。”
“那个……是关于刚才老师讲到的第五十六页第三行上面写着的卢恩文咒语的例子……我不懂这句咒语的现代语翻译……”
“哦,那个啊——我也不懂。”
“诶?”
“抱歉,你就自己去查资料吧。”
拜葛伦那太过直白的回答所赐,琳反而直接呆呆地愣在那里。
“请你等一下,老师。”貌似原本就很不爽,现在更是火大的希丝缇娜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葛伦提出抗议:“作为讲师怎么能对学生的提问做出那种反应啊?!”
面对希丝缇娜这番辛辣的谴责,葛伦打从心底里嫌麻烦般地叹了口气:“我说啊——我都说了我也不知道吧?不懂的东西你要我怎么去教别人啊?”
毫不退让地,希丝缇娜反击道:“如果没法当场回答学生提的问题的话,就应该之后好好查清楚后在下次上课时再作答,这才是身为讲师的义务吧?”
“姆唔……那么果然还是你们自己去查要来得快吧?”
“不是那种问题!我想说的是——”
“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怎么查阅卢恩语辞典吗?那样的话的确是查不了呢……这下有点麻烦啊,工作量又要增加了……”
“咕……查辞典的方法我们还是知道的!够了,用不着你来!”
忍着不笑出来,谢逸把头埋进臂弯,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一边是没有干劲、也没有要改变态度的意思的葛伦。
一边是盛气凌人、粗暴地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的希丝缇娜。
露米娅则在旁边为他们两个捏着一把汗。
聚集着一股焦躁的情绪的班级里,糟糕透顶的气氛无声地蔓延开来。
但情况并没有因此改变。
时间在白白流逝。
对于这样的情况,谢逸并不能做什么,他也不想做什么,反倒是想看看之后那些学生们、甚至是其他讲师集体“真香”的样子的想法占据了上风。
继续僵尸般动作生硬缓慢地讲着课的葛伦忽然停下了动作。
然后,百无聊赖的葛伦掏出怀表看了看指针。
“……时间差不多了,下课吧下课吧。”
葛伦值得纪念的初次登台授课就这样以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白白浪费时间的形式告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