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雪花如同飞舞般降落,在我的视界中不断释放着淡淡的细小的白色的噪音,我的世界渐渐染上白色和寒冷。
我身处在不论哪里都被眩目的白雪所装饰着,冷酷而又美丽的白银世界。
可是序他们却要占领这里。
这种在胸口里面不停地翻涌着的感情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是我明白,不能让序派来的部下这样肆意妄为。这个地方,是我的氏族最后的领土——北一区,在时回来之前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人。
绝对。
因为,这是约定。
不明白、不清楚、不理解,但我却知道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物。
所以,我要守护这里。
我要去战斗。
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我也只能战斗。
所以我来到了被序的氏族的成员占领了的北一区。
现在这个地方还只能用“曾经”来描述,因此我会改写这个事实。
本来,我们的领土还有很多很多。
只是,很突然的,在我已经想不起来了的哪一天,很多很多的领土全部没了,很多很多的人也走了。甚至,就连她也走了。
“……!”
看来就算是装备了灵也还是不能轻易放松。灵是我右手上的武器,只比我小了一点。它很厉害呢,也陪了我很久。
又一颗火球向我飞过来了,这次的比之前还大好几倍。
但是没用。他们的攻击我都能很轻易地躲开。
事实上我也做到了。火球在离我不远处的雪地上炸裂开来。
只是,见到自己的攻击没有奏效,他们却没有露出其他表情。
稍微、有点奇怪。
明明过去有很多跟我战斗的人,那些人每当我快要结束这一切的最后的时候,都会露出一副很难看的表情。
然而眼前的这些序的氏族成员却和那些人不一样。
有点、讨厌。因为,眼前的这些人很……碍事?大概是这个意思。是从时那里听说的,我应该没用错这个词吧?
明明知道自己的攻击会落空,然后再反过来被我利用,却仍然不死心地一直朝我释放火球等法术攻击,他们是笨蛋吧?
倒是我比较应该提防的近战型世界旅者却一个都没看见。是隐藏起来准备伺机而动吗?
不过,就算他们是笨蛋,我也必须将他们排除。因为我要守护这里,不能把北一区交给他们。
现场的能量残留很充足,根据灵的能量摄取率来看,接下来的这一击足以结束这场战斗了。
只不过,就算是灵,填充如此庞大的能量也需要三秒的时间。一旦有人在这期间攻过来的话,我很危险。而我预测到的,对方的确会如此行动的可能性高达99%。
“……!”
推测无误,一直隐藏着的两名等级至少有Lv.8或以上的世界旅者在向我逼近。初步推测为近战类型的世界旅者,果然是等着这个时候。
我注意到那两人中有一个很强的人,他左右手各持两把匕首,一把月牙状,一把被手挡着看不见。
突然,我看到了那个人的眼睛,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他是谁。原来是精通暗杀的「奈落观测者」界啊。
情况不妙,这样一来我拥有的优势一下子就消失了。
界的等级是Lv.9。那不是现在的我能战胜的对手。界参战的原因也尚未明了。线索太少,我分析不出来。
一般来说,同一战区不可能会有两名Lv.9同时参战,所以推断另一名世界旅者的等级为Lv.8,得再认真一点了。
把断罪裁决——那也是我的武器之一——实体化之后,我往界的方向一连开了好几枪。深灰色的子弹拖着白灰色的残影射向了速度快到几乎捕捉不到身形的界。
但是他突然消失了。
忽然,我握着断罪裁决的左手感受到了一阵刺痛。
毫不犹豫地,我中断了灵的能量装填,并将它往我脚下的地面释放。当然,输出力度肯定经过调整了,这种事情如果是灵的话就可以在一瞬间做到。
我想,现在的我在他们眼里一定就像朝着遥远的苍穹冲刺而上的火箭一般吧。
临时作出的应变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另一个本来一直保持着匀速飞快地接近着我的世界旅者在突然间加速向我袭来,而我左臂上的刺痛感,一定就是来自于他手上所持有的长刀吧。
劈开了灵喷射出的能量残余风暴,他的身形出现在我的下方,还在抬头看着我。
那把长刀很危险。持有长刀的那个男人也很危险。他为什么上半身不穿衣服?
不过,正因为那个男人上半身不穿衣服,我才得以认出他即是「轮回葬送者」狩。同样是一名Lv.9的世界旅者。
我才刚得出不久的结论马上就现实被推翻了。真可惜。
连带着我的结论一起,原来还能应对的局面也被推翻了。
现在的我不管是对上狩还是跟界打,即使是一对一也赢不了,更不用说他们两个一起上了。
一下子要我和两名Lv.9的世界旅者战斗,孰胜孰负这种事很久以前就有了答案,那是就算我认真起来也打不赢的对手。
而且,搞不好、我会死在这里。
因为我的零界点已经寥寥无几了。
想必,界和狩也是知晓了这件事才会想毕其功于一役,不惜冒着莫大的风险也要组成同盟来杀我吧。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序没有亲自过来。明明那样就能保证万无一失了。
还是说,时说过的那句话是真的吗?真的会有Lv.9的世界旅者害怕我的天赋能力吗?话说回来,害怕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有点好奇。
容不得我多想,狩已经横起长刀再次向刚落地不久的我发起了突进,刀刃上还有蓝白色的电弧在跳动。
那个拿去对付序或者时的效果要比我好很多啦!
话说这么说,要是被斩中了也是会很疼的。虽然不怕,但是不喜欢。
他们是专门等着这一刻吗,往左和往右的空间被封死了。上面也不行,因为上方有27个火球飞了过来。
现在只剩下后面一条路。
但那里也不能走。
因为界在那里等着我,我才不会上当。
只是这么做的话就不得不脸接火球,或者硬抗狩的斩击了。
无处可逃说的就是眼下这情况吧。
当然我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因为我还有——
“轰——”
我的思绪被一声巨响打断,因为剧烈撞击而飞起的雪花在空中飘扬。
“……是你。”
然后,一瞬之间,头顶上空的火球、隐藏我身后的浓烈杀气,以及正前方撕裂空间的斩击,一切都因为一道从天而降的人影而消失不见。
没错,就是消失。
就像是突然发动的瞬间移动作用在了我身上,把我硬生生地从界和狩的包围里救了出来。
当我看清那个人影时,我的心中大概有名为惊讶的感情在回荡。因为这也同样是时告诉我的,我个人并不是很清楚。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只见他慢慢地从雪地上站了起来,还回过头来对我笑了一下。
“抱歉,擅自参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