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缓缓消失。
步入荒野,天际血红。
“这里就是犬大哥的世界吗?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白莲的面色很不好。
“嗯,血味很重,冥冥之中有股恶意。”命莲感受的更多,那遍布天空的恶念,冲击着他的精神。
低声唱念一句佛号,将邪意驱散,方觉舒服许多。
“还好吧,这里还没有战事,或者妖怪出没,可以说是十分不错的环境,时间长了,你们会见识到真正的人间地狱。”犬夜叉不太自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吓唬小孩。
“是、是吗?”果不其然,白莲被吓到了,紧张的攥着弟弟的手掌,久久不分。
“所以我才不建议你跟过来。”命莲无奈的道,“这样黑暗的世道,对你来说太过凶险,我顾全自己都不容易……”
“我不怕!”白莲昂起小小的脑袋打断了他的话,稚嫩的面容十分坚毅。
“好吧。”知晓姐姐的心意,命莲也不再说这些无用的废话。
“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呢?去找朝廷?还是你提过的那什么……将军?”命莲好奇道。
犬夜叉摇了摇头:“幕府大权旁落,如今的将军几乎形同傀儡,找他也是无益,而且改革不能一蹴而就,我打算先和此地的领主合作,逐步推大,只是之前畅谈不佳,对方对我印象不好,有点难办了。”
“说起来,还不知道你打算营造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像上古一样权力归于氏族吗?”命莲问道。
“具体的我也没有想好,只是希望世道能安宁一些,少些杀戮,少些冤魂罢了。”犬夜叉语气中无尽悲怆,“你以前生活在和平世界,可能体会不到,每天都活在杀与被杀之中,提心吊胆,提防一切,时间久了,不仅身体遍布创伤,心也会疲累不堪,我也不指望能造福千秋万代,哪怕只有一两世的时间,让我过一阵子安稳日子,也是好的。”
命莲沉默了,他原先以为犬夜叉是年轻气盛,有雄心大志,才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没想到他的真实意图只是为了安度余生,才不过十几岁的他,风华正茂,气势鼎盛,却发出这般如同垂垂老朽的话语,真是令人诧异。
“好了,别想那么多,饭要一口口吃,事情也是一点一滴的积累,先去江户吧,把你们安顿下来,找个住所,毕竟你们是人类,不似我和羽入可以风餐露宿。”犬夜叉看出命莲的思虑,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略带轻松的说着。
“嗯。”命莲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没走多远,就看到许多尸体,不像妖怪作为,大多死于刀伤,还有被人活生生咬死的。
缘由不知,可能是劫掠,可能是战争,也可能只是为了生存,犬夜叉习以为常,这样的场景在这个世界不知见过多少回,命莲倒是看不过去,为他们念了一遍往生经。
白莲的小脸被吓得煞白,命莲则是阴沉如冰,这是生活在太平盛世的他们无法想象的景象。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我看到这一切时,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命莲如是说。
一路到江户,不过数十里地,却见了七八处这样的尸堆,命莲也念了七八回往生经,耽误了许多时间,直到傍晚才至城下。
“其实你没必要那么执着,这种事在你到来之后会见得更多。”犬夜叉不知该怎么劝慰他。
命莲紧闭双目,长出一气,坦然道:“其实也不完全是慈悲为怀,更多还是为了自己,半妖,你和羽入姐姐不是人类所以不惧,那些残留于世的冤魂厉鬼会侵扰人的神魄,血气旺盛的成年人不怕,可我和姐姐这样的幼童经过之后很容易伤风得病,甚至丢魂落魄,度他们升天,对他们好,对自己也好。”
“唉。”经历世事良多的犬夜叉如何看不出他眼中那一抹悲悯,想必这也只是他为自己慈悲心找的一个借口吧。
“好了,进城吧,我带你们去见此地的城主。”犬夜叉按着他的脑袋,露出笑容。
“放手,你这臭半妖!”命莲也恢复了点精神,与其打闹。
来到城主府,几名守卫认识犬夜叉,忙去通禀,没过多久,便和太田道灌再度见面了。
“你回来了,怎么样,妖怪解决了吗?”闲暇中的太田道灌与之会面道。
犬夜叉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那只蛙妖,这次的穿越时间不长,可短短几日却发生了不少事,初遇命莲、古代遗址、火魔、仙人,一连串的经历让他有种恍惚所以的感觉,上次与道灌见面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说来话长……”犬夜叉简单的将自己被蛙妖欺骗然后反杀的故事讲述了一遍,其中反折让道灌也大感新奇。
“竟发生了这等事,幸好犬君吉人天相,破灭了妖怪的图谋。”太田道灌感慨道。
“呵。”犬夜叉发出一声冷笑,他可不相信什么吉人天相,他只相信自己的实力,当然他不至于在这方面与太田道灌辩驳,也没有多说。
说到实力,犬夜叉又头疼了,他的力量达到了一个瓶颈,可他没有妖怪的修炼法诀,只能用琉恩人的锻炼方式来进行提升,收效胜微,毕竟琉恩人相对于地球人大部分能力都是天生的,锻炼方式也是针对性的,不适用于人类和妖怪。
“说起来,海棠怎么样了?从精神创伤上恢复过来了吗?”犬夜叉想起那个被抛弃的可怜女孩,问道。
“那个女孩吗,她回村了,说是想念她的师傅,看样子她对自己的父亲很失望。”道灌意兴阑珊的说道,自己麾下出了这么一个懦弱之辈,他也觉得颜面无光,可又不好斥责,毕竟那是他们的家事。
“回村了?不会出事吧?”犬夜叉问道,旁边的羽入显然有点担心。
“我派了一队士兵保护她,一般的流寇和小妖怪不会有问题,只要别遇上什么厉害的家伙,不过我想那种存在也不会去对付她一个小姑娘的。”道灌呵呵笑道。
“这样呀,多谢了。”犬夜叉谢道,羽入也松缓了神情。
“别客气,你们可是救过我的命,这点小忙不算什么。”太田道灌倒是有点豪气。
说完这一话题后,他看向另一边正襟危坐一直没有出声叨扰的命莲姐弟,问道:“不知这两位小朋友,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