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
面对海棠的恳求,银杏断然拒绝了。
“外面的世界太过危险,你平日的弓术训练都没有达标,出去只是找死。”她淡漠的眼神中隐藏着内心的怜爱,对于这个被她当作亲孙女的后辈,表面严厉,实际上关怀备至,不希望她年纪轻轻就去冒险。
“难道我就得在这个村庄生活一辈子吗?我可是武士的女儿呀!”海棠不甘心,希望成为公主的她不愿平凡一生。
“你以为你的父亲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家臣,不是大名,也不是城主,不会给你带来多大的便利。你仔细想想,他当年抛弃了你,如今还会认你吗?就算认了你,你的际遇也不会变的多好,说不定还要因为政治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银杏言辞灼灼,击打着她的心房。
奶奶的话不无道理,不过被美好身世迷惑的海棠根本听不下这些,和那些向往城市的农村人一样,抱着极大的期许和憧憬。
她固执的认为,银杏只是想要把守护村庄的责任交递给她,所以才不让她去城里认亲,想要永远把她锁在这个村子。
接下来银杏又打起了感情牌,回忆起以往照料她的点滴,可海棠却什么都听不进去,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意。
既然不被允许,那我就偷偷出村,成为武士的决心,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犬夜叉在廊外徘徊,听力极好的他自然知晓了两人的对话,也清楚海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对此没什么意见,银杏和海棠都有自己的道理,这无所谓对错,人生本来就有很多条路可走,一路跌跌撞撞,经历坎坷之后,人才会成长。
就如同自己,如果不是母亲的离去,恐怕还在那不真实的梦境里虚晃。
海棠那幼稚的想法,一路看她长大的银杏如何不知,她默然摇头,也不说破,心中疲惫,自己真的是老了呀,连个小丫头都管不住了。
或许让她出去闯荡一番也不是坏事,吃够了苦头才懂得珍惜所有,村庄的大门会一直为她敞开的。
事后,银杏又拜访了犬夜叉:“老身有一事相求,还请阁下帮衬一下。”
犬夜叉也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有事请说。”
“海棠这孩子一心想要去江户认亲,我拦不住她,路上危险重重,我身负守护村庄的重任不能远离,所以……”她打量着犬夜叉的脸色,发现没有不虞后方才安心,毕竟对方实力高强,又不欠你什么,只能用请求的口吻说话。
“可以,我正打算去江户一趟,顺便带上她没问题,不过如果碰上比我还强的妖怪可就无能为力了。”反正早就应允的事,他也乐之多一份认亲。
“多谢。”银杏诚挚的谢道,为了海棠她也操碎了心。
“对了,我看那孩子有点公主病,你去跟她说一下,路上别没事来烦我,否则别怪我把她扔下。”想起之前的会面,那个小女孩似乎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吃定我一定会帮她,希望路上别闹出什么妖蛾子来。
“我知道了。”虽然没听过公主病这个新词,但不妨碍银杏理解它的意思,她也觉得海棠有点自我中心。
第二天一早,三人启程告别了村庄,走向迈往江户的大道。
作为情窦初开的少女,十四岁的海棠对实力高强、模样帅气的犬夜叉也抱有朦胧的好感。可这一路上犬夜叉根本没搭理过她,只顾着和羽入卿卿我我,情意绵绵,好似世间就只有他们二人,某女子只是遥远的背景板。
被冷落的海棠只得像个跟班似的默默走在他们身后,心里如同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难受。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当了公主,一定要找个更强更英俊的夫婿!
连续不停的走了几十里地,即便是一直有在锻炼的海棠也受不了了,气喘吁吁的道:“歇、歇息一下吧,走不动了……呼、呼——”
“真是没用啊。”犬夜叉转过身子看着落在远方的她,“这才多远就不行了?”
海棠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累的?气的?
“既然海棠妹妹累了,那就休息一会儿吧。”羽入倒是很温柔,“前面有个林子,到哪里吃个午饭吧。”
“太好了!”精疲力尽的海棠高兴的应呼着,对善解人意的羽入抱以无尽的感激,同时也加重了对不解风情的某犬的讨厌。
“还是羽入姐姐最好,不像某人,还是男人呢,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海棠抱着羽入的手臂,并送了一个白眼给犬夜叉。
“嘿歉意嘞,莫,似鸽半妖,莫得感情。”犬夜叉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
取出干粮,又抓了两只野兔烧烤,三人惬意的坐在草地上望着蓝天。
也不知道能否顺利找到父亲。海棠满怀心事,丛生许多忧郁。
“如果不是某个拖累,我们半个时辰就能到江户了,现在的话,恐怕天黑之后还得赶路。”犬夜叉咋咋呼呼的开口道。
“哪能跟怪物比。”不久前还心生爱恋的海棠现在越发觉得这个男人讨厌了,一点都不懂女孩心情。
蓦然反应言语失误,急忙对羽入致歉:“对不起,羽入姐姐,我没有说你,我只是在针对这个家伙……”
“别在意。”羽入抚着她的肩,藉慰着她。
“嗯。”海棠点点头,对羽入越发敬爱了。
“海棠,你坐在这儿别动。”羽入站起身来,握着腰挂的宝剑,“犬夜叉,你也感觉到了吧,这恶意的波动。”
“嗯,空气中有血的味道,还有腐尸的臭味。”犬夜叉也起身,嗅着空中的气味,眼光瞄向密林的深处。
海棠懵逼中,他们在说什么?血味?可这里只有烤肉的香味呀。
身为凡人的他,纵然接受过短暂的训练,也无法辨别气味的差别。
一伙穿着甲胄,拿着太刀和长枪的兵卒从密林深处走了出来,人数大约有十几个。
他们身上布满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血还在流淌,双目浑浊,步履散乱,仿佛行尸走肉。
太刀大多缺口,长枪有的也已被折断。
不像是附近守卫巡逻的武士,也不像正在出征的昂扬之师,一股衰气在他们身上弥漫。
那么就很好推断了,想必是……一群打了败仗的残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