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晓,这里是清风城花满大街19号。
花满大街是清风城的花卉街道,整条街的店铺以花卉为主,当然也有其他的店铺。
在这条街上,我有一间10平米的店铺,买些花花草草。
卖给特殊的客人。
我是一名花匠也是一名御灵师,我有一套系统,赶时髦叫系统,其实是超前智能感应科技。这是徐家传承结合现代科技做的一套芯片系统,很小的时候就植入了身体里。
徐家是御灵世家,徐家的御灵师,天生便能见灵。
徐家没主脉与分支区分,都是一样的。
要说差别,也就在于有些人喜欢权利,喜欢在家族权利中心盘旋。
而我在的清风城,是徐家势力的边缘地带,清闲的很。
平日里我在花店里喝喝茶,养养花,偶尔喝杯咖啡听听音乐。
夜幕降临后,我会出门,与我堂妹也是我的搭档铜钱,巡游清风城。
清风城的夜我也很喜欢,它很宁谧,又不缺乏一座城市该有的喧嚣。
隆冬来临,雪幕遮天蔽日。
这几日总是这样,雪花簌簌而落,夜来的更早。
店铺里很温暖,北方有暖气,花不怕过冬,为了采光好,我只在能采到光的墙壁两侧放置了花架,即便是这样,花架上也装上了补光灯,这样它们能长的更好。
现在是晚上6点多,天已经黑了。
我站在店铺的落地窗边,用手擦掉窗子上的哈气,路边很热闹,灯光很暖,花满街的各家店铺都很忙碌,熙来攘往。
今天是圣诞节。
街旁的树上挂满彩灯,铺面喷绘着麋鹿,圣诞老人。
年轻人三五成群的走在街上。
若是情侣一起逛,多数人会光顾一下花店,买上点漂亮的玫瑰,再挤进马路对面的咖啡厅,坐下来聊些什么。
有时候一些穿校服背着书包的年轻人的经过我的店门,他们会时不时停下来自拍,我猜他们一定是在今天逃课出来的。
行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们彼此聊着什么,白色呵气从嘴里吐出,与飘雪融为一体。。
街道上更多的是兜售鲜花的,因为不是情人节,她们的花篮里多数有很多种类的鲜花,挺好看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街道也越发热闹,画满街会搞一些活动,在画满街的尽头有一家不大不小的教堂,信徒们今天都会去那,当然不乏去教堂听故事的年轻人。
入冬之后我便将绿植都撤掉了,因为不好打理,我还是个懒人,那些绿植很娇贵,特别是冬天。
而且我现在的系统出现故障,我想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修复系统上。
所以我在店铺前放了一个快黑板,上面写着,‘无鲜花出售’。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灯火微黄,我似乎在远处街角看到一个灵。
一个抱着布偶衣衫单薄的小姑娘。
她好像在等谁,在那站了很久,我有点在意。
转身去拿外套,准备出去一看究竟。
所谓的灵与鬼魂不同,灵大多数不是人类化成的,世间万物,山川草木皆有灵。
——叮铃,叮铃铃
我朝门口看去,这响声是我放在门上的铃铛发出的。
有人来了。
进门的是一个微胖的年轻人,不算高,目测175左右,穿着军绿色棉服,寸头,小眼睛,脸上有几颗雀斑。
雪落在他身上,很厚,应该是走路过来的。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砖,湿哒哒的,雪化了弄湿的。
“要买鲜花去隔壁。”
见我有些不悦,来人尴尬的看了一眼地面,开门出去,抖落掉身上的雪,又开门进来了。
“这是花满街19号吗?”男人的声线很低,见一旁放着拖把,他把拖把拿过来,将刚才弄湿的地面拖干净。
我见他的样子,便知道他的来意。
我再去看那个小姑娘,她已经不在了。
或许她等的人已经到了。
“你先坐。”我指了指屋里的方桌,又看了看表,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我开门出去,将门口的牌子上的‘营业’翻转过来,店铺打烊了。
回到屋内,男人已经坐下,他有点紧张的四处打量花架上的花。
我倒了热茶给来人,在他对面坐下。
之后,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我这儿的规矩知道吗?”
男人听见我这样说,有点愣,摇了摇头。
我笑笑,“不知道规矩,你是从哪听的我这儿?”
“听说,这儿看事儿灵,就来了。”男人有点尴尬。
“我这是花店。嗯……”我思索片刻,“第一次来吧。没打听清楚。那我和你说一下。”
来人似乎松口气。
我接着说,“第一,我是卖花的,只卖花;第二,我不是谁都卖,第三,我是御灵师不是看事儿的半仙儿、神婆、道士、出马仙什么的;第四,客人要诚实,我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最后一点,如果你买走的花不养了,要给我送回来。”
男人见我说完,点点头,回答“我知道了。”
“好,说说你的情况吧。我问,你答。”
咔哒——戴在手腕的手环被我取下来,这手环2厘米宽,能掰开的合金质地的,摘取很方便。
我透过手环圈看着他,直接进入正题。
“姓名?”我没在意来人的神情,直接提问。
“刘庆。”
透过手环圈,我看到的情况是另一种样子,坐在我对面的刘庆出现了各项信息,这是男人灵的信息。
接下来就是一段干枯无趣的问答。
总结一下刘庆的回答,大概是这样的。
刘庆来这是想求财。他与女朋友结婚,没钱,最后两人因双方家庭问题不得不分手,是一段女方家里嫌贫嫉富的桥段,女方家里另外给女方安排了一桩婚事。
刘庆的女朋友是个富二代,家里条件很好,自己又努力,所以看不上刘庆这个外地的普通家庭的人。
很俗气很现实的问题。
灵是不会说谎的。
灵会告诉我他真实的状态,首先我能看到他的‘喜怒哀乐爱恶欲’。
刘庆喜怒哀乐的数值——
喜:70;怒:143;哀:75;乐:80爱:30;恶:86;欲:130
我安静的听着刘庆的诉说,却在考虑着他的情况。
一个正常人,一个生活平稳的正常人,这些数值应该在70左右,浮动不会太高,在20左右。
简单说,一个生活平稳,偶尔遇到高兴的事情,这个人的喜在80左右,极大的欢喜也就到了90多,不会高出100.
若是一个正在生气的人,他的怒会在90左右,怒到极致的人,我见过最高的是110。
这个刘庆,有点意思。
可我觉得,他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而是一种病态。
刘庆是个极度自私又暴躁的人,他是个自己都不爱的野心家。
这是我对刘庆的评价。
他现在这样,是装的。
“大师,你帮帮我吧。指条明路,能买得起房就行。”刘庆殷切的看着我。
花店里很暖,刘庆没脱棉服,有汗从他额头上渗出。
见我没说话,他眉头渐渐皱紧。
“我女朋友家里说了,只要在城里买房,就能结婚。”
咔哒——将手环带回手腕。我心里发笑,我又不是财神,怎么给他指条明路。
刘庆这种情况很危险,若放着不管早晚出事儿。
我也不是悬壶济世的人,既然遇到了,就解决一下。
“我知道了,你等下。”我起身,站到花架前。
怒气值太高,爱也有问题,欲望也得调整。这三中情绪调整好,就行了。
刘庆见我起身,也跟了来。
“你平时有待的最久的是家里和公司吧?”我问。
“在公司的时间长,经常加班。”
我点点头。
我在花架前转了转,寻找合适的花给他养。
“我店铺里的花,不是普通的花,都是有灵的。”
“求财就养吸财树。”我在花架最底层拿出一个圆形巴掌大的紫砂花盆,里面种着一颗帝王绿翡翠色晶莹剔透的植物,乍看上去很像一根根吸管绑在一起。
“谢谢大师!”刘庆听我这样说,有点激动,想上前去拿我手里的花。
“别动,现在不能拿,等我一起交代完。”我闪过刘庆的手,把花放在桌子上。“你呀,也别叫我大师了,就叫我徐晓吧。”
叮铃——
叮铃铃——
门上挂着的铃铛响了。
“徐晓!”听这奶里奶气的娃娃音,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铜钱来了。
“哟!有客人啊!”她走这几步路,也是叮叮当当一路响。
“嗯,你先等等。”我扭头,指了指椅子。
“行,你抓紧点儿啊,今天可是圣诞节。”
“你女朋友?没打扰你们今天约会吧。”刘庆这话是对我说的。
“我堂妹。你看她那打扮,我可不敢找这样的女朋友,找她这样的等于找了一个移动的存钱罐,还都是硬币。”
“切……我要找男盆友也不找你这样的死脑袋。”
我也不理会铜钱,继续在花架前转悠。
这时,我看到一株桃蛋旁边探出个脑袋,粉嫩粉嫩的,一身粉绿衣衫,蘑菇头,眼睛水汪汪的,拇指大的小人儿正朝我招手。
“你要去?”我疑惑的问她。
小娃娃点点头。
我琢么一下,把这棵桃蛋拿了出来。
这棵桃蛋比刚才那吸财树大了不少,花径已经木化,年头挺久的,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不舍。
我一转头,看见铜钱的打扮,差点把花扔了。
“你要改名叫元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