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眉,敕敕敕!”
一根眉毛又细又小,扔到空中根本看不见。可是空气中的蛇形黑气仿佛一下子就被制住了,瞎了一样在房间里乱窜,明明大门开着它都不知道往门口跑。
“快来几个人把门口堵住,快快。”
老爸话音一落,董令旗立刻带人堵住了正门。门有点宽,董令旗和三个黄家的帮工根本堵不上,见状董令旗就喊黄建平也过来补位。
牛丽丽本是恶人,死后变成恶鬼。不过再厉害的鬼也怕活人阳气,几个人站成一排,就能聚阳成阵。
更何况牛丽丽的凶魂已经被我爸用童子眉伤了七寸要害,根本不敢硬闯,只能在房间里乱窜。
“你们几个昨晚上都没有办事吧?十二时辰之内泄过真阳的可别堵门啊。”董令旗说道。
“董叔,我……”黄建平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说道。
“怎么了?建平?”
“没事没事。”
蛇形黑气在空中转了大约十几分钟,老爸一直用剑尖对着蛇头。房间里的温度一点点的回升,黑气越来越淡,眼瞅着黑气就要消失。
突然,黑气猛然在空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像发现了什么,直直冲到黄建平面前,就要没顶而入。
董令旗一咬牙喷出真阳涎,可终究是慢了一步,只喷了黄建平一脸血,蛇形黑气还是直接从他头顶百会穴灌入体内。
黄建平连连打了好几个摆子,脸色陡然发白,继而变成暗青色。眼珠子也鼓了起来,用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嘴巴里呜呜呜的发出浑浊不清的声音。
“范先生,快救我儿!”黄三爷惊怒交加的喊道。
老爸收了铜钱剑,随后拍出一张灵符贴在黄建平脸上。灵符贴上后,黄建平松开了手,神情不再激动,只是眼珠子还是僵直的看着前方。
“范先生,那毒妇的鬼魂出来了吗?”黄三爷倒抽一口凉气问道。
“董令旗是你指挥黄建平堵的正阳门,你和黄三爷解释。”
听我爸这么一说,董令旗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苦着脸说道:“三哥,牛丽丽的凶魂已经和建平纠缠在一起,这下麻烦大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堵门的时候我就说了,十二时辰内泄过身的人不能上,可我万万没想到,建平他死了老婆居然还有心情去干那事啊。”
黄三爷听的老脸一黑,说不出话。
“本来我已经伤了凶魂的七寸要害,但是这房间门冲西开,恰好是凶魂的生门所在,这才让你们聚阳堵门。其实刚才那种情况黄大少上不上都无所谓,凶魂已经没有硬闯的胆子。唉……”老爸长叹一声,硬生生给董令旗补了一刀。
黄三爷狠狠瞪了董令旗一眼说道:“范先生,要如何才能把凶魂从我儿身体里面驱赶出去?”
“黄三爷,办法也不是没有。你是青龙吸水的命格,却不知你这命是天生就有,还是祖坟风水局所形成的?不是我要打听你的隐私,黄大少现在的情况确实很棘手。”
青龙吸水是人间罕有的贵人命,据说有这种命的人,面相都会被掩盖,再有本事的算命先生也看不出来。
所谓知父莫若子,以老爸的道行要收拾牛丽丽的凶魂根本不用费劲心思,刚才童子眉生效的时候,他只需要补上一记铜钱剑就能解决。
之所以绕来绕去,最后还搭上黄建平,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问出青龙煞的藏身处!
不过我纳闷的是,黄建平这王八蛋不好好给老婆守灵,居然还有心思出去玩女人,真是奇葩一个。
还好,如果不是他色胆包天,老爸也没办法把局设的这么圆满。
“范先生,我儿他现在有没有生命危险?”黄三爷没有正面回我爸的话,只问了这么一句。
“暂时没有,我用天师震鬼符把他和牛丽丽两人的魂全封了,他七魄还在身体里,暂时没事。只不过一旦把符揭下来,他的人魂就会被牛丽丽的凶魂立刻反噬。而凶魂不除,黄大少的人魂也无法归位。”
“既然这样,今日就到此为止。范先生,今天就不留你们父子吃饭了。”
听黄三爷这样说,老爸赶紧说告辞,把铜钱剑往桌子上一放,拉着我就走。
到家后,老爸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在中堂挂上灵宝道尊的画像,跪了很久。我陪着他一起跪,到最后腿都麻木了。
老爸今天机关算尽却功亏一篑,显然没有得到老天帮助。
“起来吧,无命。没想到黄三爷居然把青龙煞的秘密守护的那么紧,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我先是送上数脉问心诀,又把吃饭的铜钱剑送给他,依然没有取得他的信任。”
“老爸,咱们不急。我就不信黄三爷会看着他儿子一天天受折磨,生不如死。”
“也是。无命,有董令旗帮黄建平续命,短期内黄三爷不会来找我。明天我要出趟远门,先把裹尸布弄回来,到时候万一黄三爷松了口,咱们就可以一蹴而就拿下青龙煞。”
“好的,爸爸。”
老爸临走时叮嘱我,要我先闭馆不营业。这段日子也尽量不要外出,虽然我现在外表看起来已经和常人无疑,可是要忌讳的东西还是很多,万一惹上就麻烦了。
老爸一走,空荡荡的院子里就剩下我一个。我闲的发慌,看了会电视。
现在的电视剧简直就是鸡毛意思没有,三生三世屎里挑花,挑你妹的花。随便换了几个台,各种小鲜肉各种娘各种作,这男人要是发起骚来还真没女人什么事了。
越看越是心烦,还不如看小说有意思。我现在追的这本叫做尘缘,讲述的是红尘男女的各种缘法。看着看着我就想到了白轻雪,我和她之间终究算是无缘吧。
不想还没什么,一想起来,我的心就抑制不住的春情泛滥。摸摸脖子上挂着的玉葫芦,心里也随之升起一股淡淡的哀伤。
左右无事,不如大醉一场吧。虽说药能医假病酒不解真愁,不过要是喝醉了也就忘愁了。
就在我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见前院传来了敲门声。老爸走的时候叮嘱我不用接客,所以我也不打算开门。
可是那敲门的声音依然持续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敲的还很有节奏。
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跟小寡妇上坟哭男人似的,听得我头皮发麻,火冒三丈。
我迈着踉跄的脚步去开门,心里想着无论是谁我都要先臭骂一顿再说。他妈的,门口已经写了闭门谢客,眼睛瞎了吗?
可是当我把门一打开,满肚子的粗话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来的好像是个男人,为什么说是好像呢?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太帅了,帅的雌雄莫辨。
我自认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可是和眼前这人一比可就太逊色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男人,皮肤雪白,五官精致,一双剪水秋瞳,搭配着又长又密的睫毛。和他相比,网络上那些所谓的小鲜肉完全就是渣。
如果硬要举明星的例子,也只有穿了西装的范爷范冰冰勉强可以与之相比。
自从学会南蛮子相术之后,我和人接触时会本能的按照所学的相术分析面相,但是奇怪的是,我看了这人的面相后居然一无所获。
不仅看不出父母宫兄弟宫,就连运势流年都看不出来。
这真是奇怪极了。
“帅哥,看够了吗?能进去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