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野领着席闻艺回他家。
住宅的夜晚,小路上一片静谧,只有路灯光芒下,有些扑腾的飞虫。
时不时会遇到一些醉鬼,两人都已经见怪不怪。
席闻艺跟在旁边走,周钦野反而有种狐假虎威的安全感。
席闻艺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周围那些眼神不怀好意地看着周钦野的醉鬼,低头说,
席闻艺:"钦野,要不要跟我学空手道?"
周钦野:"你?你不也就学了没多久就没学了嘛?"
席闻艺:"教你点防身还是可以的。"
周钦野眼神紧张地看了一圈周围,他要自保还算可以,长这么大了,保护自己还是可以的,不想再费心思学其他的。
周钦野:"不了。"
他不喜欢打架。
当然不是因为他有一颗慈悲心,而是他不想因为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而伤人。
别人有家人撑腰,他背后什么都没有。
一个不小心,他怕会失去肄瑾特优生的身份。
所以对他来说,能自保不惹事就行,不需要学得太多杀伤力太强的拳脚功夫。
走到家门口。
周钦野眼神一顿,家里灯是亮的。
这时,系统突然从旁边的草丛冒出来,在他脑内传话,
系统:"【你爸在家里。】"
席闻艺注意到他拿钥匙开门的手在颤抖。
席闻艺:"钦野,你家有人,是谁?"
周钦野:"李相泽,我的父亲。
"他低声应了一声,顺利打开门。
他家是从爷爷那辈就继承下来的老房子,虽然空旷,很破旧,但周钦野也打扫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
门一开,客厅凌乱不堪,仿佛被人盗窃一样。
周钦野咽了咽口水率先走进去。
席闻艺跟在后面,看着周钦野往前走到一个拐角,注意到拐角处有个人影。
席闻艺:"钦野!"
周钦野:"什么?"
席闻艺从后面推了他一把,拐角处骤然一根铁棒挥下来。
李相泽:"啧。"
周钦野摔坐在地上,怔忡地看着他面父亲目狰狞地挥着棍子,刚刚那一下没得逞,脸色变得凶狠起来。
周钦野:"李相泽……"
周钦野嘴唇都在发颤,心口猛烈地跳动。
席闻艺:"你爸?"
席闻艺刚想挥拳头,听到这称呼,生生停住。
眼看李相泽又要继续打,周钦野转身躲远,
周钦野:"保镖!这是贼!揍他!"
李相泽这才回头看席闻艺,他脚步漂浮,似乎喝醉了酒,扬起铁棒边冲向席闻艺边吼,
李相泽:"别多管闲事!"
席闻艺看准了那铁棒挥下来,侧身躲过,一拳打在李相泽的肚子上。
李相泽:"啊——"
扑通一声,李相泽捂着肚子倒地昏过去。
席闻艺:"你的伤,你爸干的?"
周钦野走过去,在昏迷的父亲身上,从口袋摸出钱包。
周钦野:"嗯,两年前我把他弄进监狱,可能恨我,出来就突然偷袭我。"
席闻艺沉默片刻,他在兼职的店里认识周钦野时,他已经是孤身一人。
席闻艺:"那现在怎么不报警?"
周钦野:"我钱被他拿了,我得拿回来,我知道他肯定会回来找我的银行卡,顺便看我有没有死透,所以才把你找来。"
周钦野翻钱包里只剩一半的现金,眼神复杂地看了眼他爸,皮相明显瘦了不少,像皮包骨一样,眼底颓然,头发也白了些。
刚来这里的时候,他爸把他送去青春台第一小学,也曾试图努力和他过日子,努力对他好。
但他爸染上了毒瘾,还沉迷妄想一夜暴富的赌博。
他俩已经在法律上解除了父子关系,如今的户籍证明上只剩他自己,他已经是孤儿。
周钦野想到这,又将剩下的一点点钱塞回钱包,放回李相泽的兜里。
周钦野:"别打死。"
席闻艺对上周钦野那双平静的眼眸,他心口不由为之一震。
即便是他,也做不到孤身一人活过来那么多年,还能对恶人保持绝对理智。
席闻艺:"嗤,我还不想吃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