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学校来了一个转校生,许多男生乐开花,许多女生却不开心了。
男生都挺激动,据可靠消息这个女生家世巨好,典型的白富美出身。性子也软,皮肤白的像是刚蒸出来的白面包子,眼睛圆溜溜的像是新上市的黑葡萄,嘴巴又小又嘟嘟的,像是红樱桃,总之听起来就十分的可口。
但是也有许多人不开心,比如我们校广播站站长韩秋伶,她本来凭借着自己出色的嗓音拿到了学校元旦节晚会主持人这一名额,而由于这来历不明的女转校生,就直接空降了女主持人这个位置,让她错失了这一能和狄阅搭档的大好机会。
和她讲让她让贤的那老师是怎么说的?什么老师知道你足够优秀,又有丰富的经验可以主持这种晚会啦,但是有时候咱们也要适当地把机会让一些给别人呀!新来的女生毛遂自荐,而且形象也很好,特别适合。还有你可以多多挑战自己,突破自己,在元旦晚会的时候表演一些别的节目啊。
靠!说什么新的主持人形象多好,怎么的,不就是嫌自己胖吗?表演什么别的节目?她总共就会一个主持,还把她给撸下去了!她还能表演什么?难道用像胡萝卜一样粗的手去弹古筝啊!
另外一个不开心的就是时竟汐了。
讲道理上一世她明明挺喜欢符卉杳的,家境优越,长相好看,性子也软软的很可人。
她是军区大院里中另一个小霸王符珈的堂妹,她爸爸和狄阅的爸爸曾经搭班子做过一阵子的隔壁市的市委,两家常常走动,所以小孩子之间也很是熟悉。
她记得上辈子的符卉杳对她很好的,时常送一些小女孩之间的礼物给她,还向她吐露过一些少女的小秘密之类的,她一直觉得符卉杳是一个不做作不拿架子的千金小姐,也很愿意同她亲近,分享一些不伤大雅的心事。
后来狄阅上了国内的TOP1的时候,她也同样以优秀的成绩去了隔壁的大学。她在心中还是隐隐羡慕她这样的人的,家世好,成绩好,长得也好。后来她去法国留学,回来之后就做了一名珠宝设计师,还创立了自己的品牌,还请了狄阅做他们珠宝的形象代言人,可以说混得风生水起了。
可是后来发生意外之后,符卉杳也来医院看过她一次,那时候的她已经不复原本的温柔,看起来十分憔悴。对她隐隐有埋怨之意,然后问她要狄阅的某样遗物,时竟汐没给她,于是她愤而离去。
再次见到她是在养父母的葬礼上,此时的符卉杳已经对她完全不理不睬,对她的打招呼视而不见,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丧门星甚至是仇人了。
这一次再见到少女时期的符卉杳,她勾起了好些回忆。有些明白那时候她对自己好,其实也只是在讨好狄阅而已,她在讨好狄阅的妹妹,而不是她。
不知是不是心境变了,时竟汐最近很是看她很是不顺眼,以前那个天真可爱不做作的小仙女去哪里了?
“狄阅哥哥,我拧不开——”此刻坐在食堂里,时竟汐和姚立雯坐一排,狄阅和符卉杳坐一排。听到符卉杳说这句话的时候,时竟汐已经是第三次抑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了。
你说刚刚自作主张给狄阅夹菜也就罢了,说到激动的时候捂脸跺脚我也忍了,这会子又拿了一瓶纯净水装什么林黛玉啊。
“不是有热汤吗?”时竟汐努力保持礼貌而关怀的微笑,“而且这么冷的天你喝冷水不会拉肚子吗?”
“哎呀汐汐,在吃饭,你说什么呢!”符卉杳面如桃花,像是羞于启齿,粉色的短靴又在地上跺了一脚。
“好吧,我帮你。”时竟汐见她一直把水伸到狄阅面前,仿佛狄阅不帮她就不罢休似的,眼看哥哥就要伸手帮她拧瓶盖,自己连忙伸手将那瓶水接过来,一把拧开瓶盖递给她。
“哇,汐汐你好厉害呢!我每次喝水都拧不开这个瓶盖。”符卉杳一副看着大力士的眼神瞧着她。
狄阅听了也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笑眯眯地夹了一块梅汁大排给她:“那可不,我家妹妹肉可不是白吃的。”
被打趣了的时竟汐脸涨得通红,瞥了一眼姚立雯,这个没出息的将脸埋在餐盘里猛扒饭,一点都没有盟友的立场,也不知道帮她说两句,真是气死!
她自暴自弃地夹起那块沾满酱汁的大排,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算了,佛了佛了,没事,好的,随便。
吃完饭与他们俩分开后姚立雯才像是冬眠的虫子苏醒一般,贼兮兮地对她说道:“果真是像群里说的,这符卉杳是从钱塘江来的。”
“钱塘江?”时竟汐知道她是土生土长的北京市人,有些疑惑,“为什么?”
“钱塘江浪大啊!”姚立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时竟汐噗嗤一笑,确实,这丫就是钱塘江来的,又问:“什么群这么有才啊?”
“你嫂嫂群啊!”
“给我滚!”
……
下午的时候天空竟然下起了大雪,没过几个小时教学楼的天井里铺了一层厚厚的雪。大家像是迎接一场盛会一般,纷纷跑带走廊上去瞧那雪。
她正在走廊上,伸出手去接那飘扬的雪花,准备扮一次文艺女青年,唱一首“雪一片一片一片”的时候,忽然面门上被冰凉的痛意袭来。她抹掉脑门上残留的雪迹,就见楼下那俞逸飞手里还拿着个雪团,笑嘻嘻地看着她,略有点讨好的样子。
“竟汐,接着!”在时竟汐还没来得及开骂的时候俞逸飞又一个雪团准确地朝她飞过来,她立刻用手去挡,再一次命中。
这只死狗!都说了多少次不要来招惹我了!不长记性是不是!时竟汐一时间被这两个雪团打得出离了愤怒,以迅雷不及道儿响叮当之势跑进班级里。
俞逸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怎么忽然跑进教室了?难道这样就生气了?
“飞哥,你完了,我看嫂子生气了。”他身边的小弟一边用雪球互砸一边嘲笑他。
“那我是不是应该上去哄哄她?”俞逸飞皱眉,叹气,“这丫最近气性越来越大了。”
“飞哥,你别动,不用道歉了。”那小弟忽然停下来,朝天上看去。
“为什么?”俞逸飞不解。
“你抬头看。”小弟讷讷地指了指楼上。
“俞逸飞,你去死!”
俞逸飞一抬头,一桶雪直直朝下,扑面而来。他只来得及骂一句“卧槽”,就被雪盖了满脸。
时竟汐此刻拿着班级后面平时洗拖把用的红色塑料桶,十分霸气地将满桶的雪直直地倒在了他头上。妈了个鸡的,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你女朋友啊!
整个操场以及走廊上观雪玩雪的同学都被时竟汐此举震惊了,沉默了一瞬之后开始狂笑起来。天井内充斥着大家快意的笑声,引出了更多在教室里的同学出来看热闹。
俞逸飞的小弟看见石化的老大,笨拙的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便抖抖索索地说:“飞哥,都……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嫂子对你用情至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