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得救了。
救他们的人叫萧辞, 是景容的朋友。
直到两人被送往医院以后, 董慈才看清楚景容腰上的伤口。
那是一条看似很深的刀伤,伤口处一直在流血,如果不是萧辞赶去的及时, 他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死亡。
董慈是真的被吓怕了,明明自己也很虚弱, 却坚持守在景容身边陪着他。期间她的手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这时她才发现,在他无名指上,竟然也有一个纹身。
‘慈’。
这个纹身的位置, 是和她无名指上的‘J:R’是一样的。
他是什么时候纹上的?她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
董慈微愣,她小心翼翼的抓起他的手指, 想要碰一下他手上的纹身, 然而就在这时, 她的手被人抓住了。
“小慈。”
或许是因为刚刚苏醒的缘故,景容的声音有些沙哑,此时他头发凌乱,面容苍白, 然而黑眸却耀耀生辉,尤其是含笑望着董慈的时候,有种别样的蛊/惑。
他终于醒了……
董慈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她抽了抽鼻子俯身抱上景容, 将头埋在了他的项间, 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终于松了口气。
“你终于醒了。”
因为景容身上有伤,董慈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所以她只是轻轻抱了他一下就想离开,然而景容大掌一箍却将她按回怀中,指尖将她的下巴挑起,微微颦眉望她。“脸色怎么那么苍白,没有休息?”
董慈抿唇不答,刚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眼前却忽然一黑,随之又趴回了景容身上。
“有没有压疼你?”
床就这么大,此时董慈就压在他身上,刚才那一下她不受控制,手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间,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你那么轻,怎么压我都不会疼。”景容明知她是指的什么,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乖,来睡一会儿。”他知道董慈在这里守了自己一夜,在高兴的同时,也跟着心疼起来,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他将董慈抱上床,让她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两人贴的很近,董慈将头往他胸上埋了埋,能够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你这样抱着我会不会很累?”
董慈是真的有些累了,为了守着景容,她在打点滴的时候都不曾闭眼,生怕没有自己盯着他会出现什么意外。
毕竟,在医院这种地方,从来就没有带给她过好消息。所以每当来到医院,她都格外的紧张。
“不累,你很香的。”
那几天的噩梦终于过去了,如今景容就在她身边,她就这么静静地趴在他身上,竟有种再也不想放开的感觉。
她将身子蜷缩了一下,手臂轻轻地搭在了景容的腰间,在临睡着前,她喃喃的说道。“你也很香。”
“……”
董慈有些低烧,在睡着后又有护士进来帮她挂点滴,她看了下拥挤的病床,有些犹豫的问道。“景先生,需要不要我在给您加张床?”
“不用。”
景容将董慈打着点滴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在感觉到她的小手冰凉后,他微微颦眉,低声对护士说道。“帮我拿个热水袋。”
护士瞥了眼趴在他怀中熟睡的小女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直犯堵。
都说男人一旦有了钱和权利,对女人就格外的薄情。小护士一直是坚信这句话的,毕竟上天是公平的,它能让你嫁给一个有钱的老公,但不一定能给你完整的爱。
小护士叹了口气,她将灌好的热水袋递给景容,在临走时又偷偷地往他们的方向瞄了一眼。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相信那句话了。
“……”
景容的伤并无大碍,他知道董慈对医院这种地方极为的抵触,所以就准备回到家里养伤。
在办出院手续的时候,萧辞来找了他一趟。
“那些人怎么样了?”
董慈不在,景容就一改平日的虚弱,他站在窗台边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解开了领口处的几颗扣子。
他从来不怕冷,而董慈却觉得他现在有伤在身抵抗力又差,所以硬是给他加了一件厚外套。
一想到刚刚小姑娘踮起脚尖帮他穿衣服的样子,他的薄唇就不由自主的勾起,眼眸中的宠溺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麦克逃了,剩下的人已经全部解决。”
萧辞的声音冷冷冰冰,他似乎很忙,从进屋起就一直拿着手机,指尖一直在飞速的移动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他现在是亡命之徒,如果说以前他抓起是想威胁你父亲,那么现在他应该是恨不得杀了你。”
“那就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景容不屑的嗤笑一声,他垂眸望了眼窗外,不咸不淡的说道。“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他,如果不是他,小慈估计到现在还在排斥我。”
“你这招用的还真是阴毒。”
萧辞俊美的面容不带一丝情绪,他终于抬头看向了景容,视线落在他腰部的伤口,有些嘲讽的说道。“这伤口是你自己弄的吧,手法很精妙。”
血流的不少,但伤口很浅,当时萧辞在看到那伤口的第一眼,就知道这绝不可能是出自雇佣兵之手。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我再晚去一步,又或者说我任务失败让麦克他们提前找到你,你现在可能已经没命了。”
从麦克逃出美国来到这里之后,景容就已经准确的掌握住他的信息。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将他解决,然而他却迟迟不肯出手,一直等到董慈被他们联手绑架……
那时,只要是景容想救,他们多的是方式能将人安全的救出,而他偏偏选择了最危险最复杂的方式,为的只是让他喜欢的女人原谅他。
也是,只有人在认为自己即将面临死亡之时,才会抛下曾经的种种纠缠。
想必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定给董慈带来很大的冲击力,经历过这种刻骨铭心的生死后,她已经被景容吃的死死的了。
“有时候只有放手去搏,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不是吗?”
景容黑眸深邃幽深,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眯眼看向萧辞,笑得绚丽邪恶。“至少我赌赢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真是一个疯子。”萧辞嗤笑。
虽然这么说,但他不得不承认,景容的手段,他的确是佩服的。
从放董慈离开之后,他一步步都算的都如此的精准,他在给董慈下套的同时,也把自己当成了一枚棋子。
明明设了一个恶毒的局,然而在计谋成功后,他还能安然脱身。景容已经算好了一切,就算董慈以后发现了什么,他也有足够的理由应付过去。
萧辞的眸色一深,不由得不多了景容一眼。
像他这种人,赢就会赢得步步辉煌,输,就会输的一败涂地。这种方式,萧辞虽然佩服,却不会认同。
“不管怎样,这次谢谢你。”
萧辞开门的动作一顿,他微微侧身,淡薄的面容上终于染上了一抹笑容,他说道,“不用谢,毕竟,我早晚也要让你还回来。”
‘嗡——’
他手中拿着的手机发出一声震动,萧辞垂眸瞥了一眼,面容一下子阴郁很多。
在临走时,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你要谢我的地方还多着呢。”
“不过就现在而言,你最好尽快把你家的狗给我领回去。”
“……”
董慈在外面等了好久才看到萧辞从里面出来,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景容此时正试图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于是赶紧上前按住了他的手。
“我很热。”
景容有些无奈,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他将自己的掌心贴在董慈的小脸上,笑吟吟的问道。“是不是很暖?”
他这是再用美色勾/引她。
“可是外面很冷的。”董慈不看他,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拂开。
时间已经不早了,董慈拉着他的手想要离开,然而景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指了指自己的腰部,叹了口气说道。“这里还是很疼的。”
董慈这才反应过来,“那我扶着你慢慢走?”
“好。”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般说,景容薄唇微勾,接着手臂一伸就搭在了董慈的肩膀上,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贴近了很多。
与身高腿长的景容比起来,董慈实在是太娇小了。然而景容却将大半个身子贴在了她身上,令董慈每一步走的都很困难。然而就在这时,景容还凑过来亲她。
董慈躲闪不及,被他亲了个正着,身子一歪就被他压在了洁白的墙壁上。此时病房的门并没有关,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护士与病人,任何人只要微微扭头,就能看到房间内的两人在做些什么。
“景容!”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过他的伤口,董慈险些要怀疑他是在装病。
不敢用力的去推他,董慈用小手挡住了他的薄唇,有些别扭的说道。“别闹了,回去在亲。”
回去亲?
景容真的是被自家小姑娘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萌到了,他眸子中染满细碎的笑意,凑到她耳边低哑的说道。“那我们可说好了啊,回去你要让我亲个够。”
……
终于从医院离开了,董慈紧绷的身体放松了许多。
景容这几日公司内积压的文件太多了,回到景宅后他就去了书房,就在董慈跟着张姨在厨房学熬汤的时候,景宅里进进出出了好几波儿人。
夜晚,董慈洗完澡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却发现原本该在书房的景容已经回到了房间。他从后面搂住了只穿着浴衣的董慈,埋到她项窝间嗅了嗅。“小慈好香啊。”
此时董慈是背对着他的,所以她并没有看到他略含深意的眸子。只是感觉脖颈间被他弄得犯痒,于是推开了他,拿了条毛毯披在自己身上。
背后良久没有反应,接着她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结果一扭头,竟然发现他在脱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
景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毫不避讳面对着她一颗颗的将衬衣上的扣子解开,薄唇一扯。“当然是洗澡啊。”
“你腰上的伤口没好,医生说你不能碰水的。”
景容动作不停,已经将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腹部的线条无形中在勾/引人。“我尽量注意。”
“不行的。”
这下董慈有些着急了,她一把抓过景容的衣服盖回他身上,有些生气的说道。“你伤口就在腰间,就算你再注意,只要动作一大也会扯到的。”
“那怎么办?”
此时董慈就站在他的面前,景容就这么垂眸望着她,竟给了她一种压迫感。
见她想要后退,景容神色一暗,直接就将她整个的揽入怀中,他按着董慈的头凑近自己许多,笑着说道。“小慈闻闻,我是不是已经开始发臭了?”
董慈触碰到他结实的肌肉,呼吸间只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于是摇了摇头,很诚实的说道。“明明很好闻啊。”
“骗我。”
景容幽深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笑意,接着他摇了摇头继续开始脱衣服。“我今天一定要洗澡。”
“可是……”
“不放心我?”景容微微扬眸,漆黑的眸子中染了一层妖冶。
他故意凑近了董慈许多,用修长的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低哑的声音中带了□□哄的意味,缓缓说道:“如果小慈真的担心我,那不如你亲自帮我洗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