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皓然“接待”着楚子逸和夜枫,三人在书房里彼此损着对方,而这个国家的君王,被三人当成摆设的君不凡正往此处赶来。
君不凡一路上急匆匆的赶过来,满脑子都是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顾念念现在心情如何。
真到了他踏上君皓然宫殿的第一步,君不凡才如梦初醒般的停了下来,反问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他这是要干什么,待会见了顾念念怎么说,拿什么明目来见顾念念,若是皇叔在这里又该怎么说...
他迟疑了,并且后悔自己的鲁莽,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心情乱七八糟不受控制,且做事莽撞冲动。
“皇上。”
身后的太监总管不明白皇上的举动,明明是心急火燎地跑来找君王爷解释的,怎么到了此地就不上前了呢?
太监总管的一声“皇上”算是给君不凡提了个醒,他的身份是皇帝,而住在这里的是自己的亲叔叔,他心里爱慕的是他的皇婶,这有违道德伦理,这是不可触犯的底线。
“走吧。”
君不凡嘴上说着,身子却转向身后,与君皓然的宫殿背道而驰,抬头挺胸,双手捏成拳头往来的方向走。
皇叔那里有紫曦,想来这个丫头能解释清楚,否则这丫头真的白吃了十几年的饭。
君不凡一遍遍地告诫自己,既然注定了就该明白,这不是自己的,就得放手,忘记那种该死的悸动。
总管太监愣在原地,这怎么就转弯了?这是不去君王爷那儿解释了?
“唉,哎,哎皇上等等奴才,等等奴才,看什么?还不都跟上。”
太监总管尖锐的声音响起,这一大群的宫人都跑了起来,去追前边走的极快的君不凡,这一日他们的皇上的确很是奇怪。
君不凡并没有去处理大事的政宫,而是辗转去了杜雪儿的寝宫,昨日里,他破天荒的在杜雪儿的房中度过了一宿,早朝才离开,这是他亲政后的第一次。
开天辟地的第一次自然是最重要的,而且他还是皇上,在其他妃子看来就是危险的信号,宫里出现了一个厉害的角色,有可能占有国母位置的可能之一,而且这个可能性还是极强的。
太后因为在太皇太后的寝宫里受了气,因此还没有去关注杜雪儿的动向,但是其他妃嫔可早早得了消息,以拜会为名,结伴着去找杜雪儿晦气。
杜雪儿的寝宫里,聚集了十几个妃子,从最低下的才人到贵妃,有比杜雪儿品阶低的,也有比她高的,不过都是来看她笑话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上位者看不惯她呗,所以要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一名身穿绛红色衣裳,脖子上围着纯白色狐狸毛围脖的是近年来还算受宠爱的羽贵妃,她的父亲是文官里的一把手,仅次于丞相职位的吏部尚书大人。
因为她爹的忠诚,君不凡也给她一个体面,进宫短短两年,从一个贵人到了贵妃的位置,并且是皇后之位的有力竞争者之一。
杜雪儿的出现,本是她忌讳的,因为杜雪儿是君不凡带进宫的,现在又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乡村野妇本不让人在意,可恶就可恶在她是君王爷的师妹,现在可好,又让皇上宿在这个女人这里一晚上,实在可恨。
羽贵妃忌惮杜雪儿,她现在还是小小的贵人,就敢留皇上在她的寝宫睡上一晚,那进了位分岂不是更加嚣张?
所以羽贵妃必须在杜雪儿羽翼丰满之前先阻止这一切,好让这个乡村野妇知道什么叫门当户对,什么叫高攀。
羽贵妃坐在主位等了很久了,一大早在君不凡上朝之后,她得到消息就带着一大群不服气的女人们过来找杜雪儿。
一到此处方才得知姓杜的贱女人还未起床,该死的,皇上宿了一夜了不起啊?想她堂堂的贵妃还要等一个小小的贵人,实在不甘得很,特别是堂下自由坐着的女人们,那群品阶都比她低下的女人们,个个眉目含笑,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都在笑话她。
“砰”地一声,羽贵妃打翻了茶杯,一杯丝毫没有热气的茶杯,把待在一旁伺候的如霜吓得跪在地上,嘴里直喊着奴婢该死。
如烟去伺候杜雪儿起床,作为大宫女的如霜只好留下来伺候,她心里也埋怨杜雪儿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居然敢让羽贵妃等,还是苦等,要知道羽贵妃做未来国母的胜算可是超过了半数,难不成有君王爷做靠山就行了?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哼?该死?我看是该死,而且是通通该死,这都多久了,我们来看看杜贵人,居然给我们摆谱,这是谁教的规矩?果然是乡村野妇,不懂半点儿规矩。”
“就是,让我们可好等呐,就是去太后殿里请安,也不曾有杜贵人这般刁难的。”
“姐姐们说的极是,这还只是贵人呢,若是进了位分这还得了啊?”
见羽贵人一开口啊,这落井下石的人一个个都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人红追着捧,人弱强着踩,果然如此。
如霜只恨自己此时此刻是杜雪儿宫里的人,否则定会一起骂杜雪儿的不知好歹,而且肯定骂得很凶,很起劲才是。
“你,给我去,把杜雪儿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贱女人从床上拉下来,本宫倒要看看,她想要嚣张到几时,敢让本宫等她?哼,活的不耐烦了。”
羽贵妃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了,她的面子,她的里子今儿都落在此处了,必须得找回来,看她杜雪儿出来不骂死她。
“还不快去?”
羽贵妃阴笑之后,发现如霜还在原地跪着,一气之下把茶杯随手砸了出去,力气不够,正好落在如霜的跟前,碍于如霜是跪着的,碎裂的茶杯片儿弹了出来,滑过她花儿一样的娇嫩脸颊,一下子划破了眼角下方的皮肤,流出一丝血痕。
“嘶,啊。”
如霜感觉到疼痛后,第一时间捂着脸,可为时已晚,血顺着撕开的口子流淌下来,虽然不是动脉那儿一股脑的涌出来,那也不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羽贵妃吃了一惊,在后宫里打人不打脸,若是打脸了,那就是真正的撕破脸皮了,她自己宫里的宫女可以随便打骂,但是其他宫里的人,她只能骂不能打,况且她一气之下还让杜雪儿的人流了血,这,可不是她的本意啊。
“鬼,鬼叫什么?大胆贱婢自己弄皮了脸还胆敢杵在这里,还不给本宫下去,惊扰了我们,十颗脑袋都不够你砍的,给我滚。”
如霜现在一心担心自己是不是破相了,心里全然没有半点儿主意,羽贵妃说什么就做什么,连滚到爬的站起来往外走。
羽贵妃看着如霜的背影,冷笑着她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