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钱,想法还真是别致得很,楚子轩将顾念念的喜好记在心底,寻思着他该送什么给顾念念当结婚贺礼。
从倒完茶水,楚子轩就做一个默默的陪客,有宇文拓和杜幕生两位长辈在,他完全的插不上话,再说了,宇文拓对他很敌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顾念念跟君皓然的小互动落在长辈们的眼里是欢喜,圆满的,在楚子轩的眼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苦涩味,尽管他极力掩饰,哀愁总是能从眼眶里流淌出来。
坐在楚子轩对面的宇文思安看得一清二楚,同情楚子轩之余,又觉得命运真的很可笑,该珍惜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后悔,人是往前的,既然错过了又何必心心念念记挂着不放呢。
这顿饭眼看着就要结束了,杜幕生眼巴巴地看着身旁的秦沫儿都不动筷子了,从头至尾他和秦沫儿就没有说上两句话,若今儿让秦沫儿就这么离开了,他怕是要后悔上一辈子。
“皇上,时辰不早了,还得回宫批阅奏折呢,我们该走了。”
秦沫儿担心他们出来的时间长了,宫里会有非议,上午出来时,宇文拓不顾秦沫儿的阻止,大张旗鼓的出宫,她并非怕慕容一族有何看法,只是担心顾念念的婚期就在眼前,若是起了任何的波澜就不好了。
“沫儿,你,你们这就要回去了吗?”
杜幕生是一万个不愿意,一听秦沫儿说要离开,马上站起了身子,这本就不安的心在滴血。
才见到,这两句话都没有讲完呢,怎么就,怎么就要离开了,按照宇文拓的小心眼,自然要快速的带秦沫儿离开。
杜幕生又是惋惜又是舍不得,万千愁丝涌上心头却无可奈何,紧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贪婪得看着秦沫儿绝色的侧脸,若是能让他跟秦沫儿单独说上几句话该多好,可她是宇文拓的宠妃,杜幕生难受的紧。
“嗯,时辰不早了,杜大哥,我们要回宫了,若是有机会定然带嫂夫人来相聚。”
因为要离开了,秦沫儿才敢抬头去看杜幕生,眼底清明一片,坦坦荡荡,并无依恋,只有见到老友的喜悦。
她和杜幕生虽然没有私情,可宇文拓介意,她自然不会让杜幕生心生不悦,因为在乎才会紧张,她明白。
“沫儿,可我还有话要问你。”
看着秦沫儿的正脸,杜幕生的心都跟着慢跳了不止半拍,好像回到了初见秦沫儿的时候,她稚嫩的脸庞吸引着他,如今变得成熟稳重,端庄大气,不一样的美艳,却依旧吸引着他。
“杜大哥,沫儿要随夫君回宫了,谢谢你对念儿的厚爱,再次我和夫君先道一声谢,杜大哥保重。”
秦沫儿说话技巧在宫里得到了很好的锤炼,意思不偏不倚,就是爱乱想吃醋的宇文拓也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其实宇文拓在秦沫儿说要离开时,脑子里反思了一下,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一点时间好好聊一下。
在入宫前,秦沫儿的朋友不多,她洒脱好动,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只知道吟诗作对,描龙绣凤的,所以在当时,她算是帝都的一个异类,逃婚期间遇到的杜幕生算是她珍惜的朋友。
话到了这个份上,杜幕生不敢强求半分,怕惹恼了秦沫儿,她的脾气杜幕生还历历在目,强求不得,吃软不吃硬。
杜幕生失望的叹息着,很快便点点头,让出空间来让秦沫儿他们出去,顾念念不嫌事儿多的贼眉鼠眼的盯着这三人,一个小手始终揪着君皓然的袖子,华丽的衣裳都被扯皱了,君皓然是不敢怒更不敢言啊。
一伙人风风火火的走出了客栈,来到早已经肃清的后院,只有宇文拓的人马等候着,再无任何一只苍蝇。
宇文拓牵着秦沫儿手走在最前面,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在说:“宇文拓,秦沫儿是你的,是你的女人,她对杜幕生并无半丝爱意,让他们说会儿话怎么了?”
很快,另外一个声音骂了上来:“宇文拓,你是不是男人,你若是男人就该守着自己的女人,见什么面,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看杜幕生瞅着沫儿的眼神,你就不能让沫儿和杜幕生单独见面说话。”
两个声音你一句我一言,彻底把宇文拓搞乱了,眼看着就要走到马车旁了,宇文拓暗地里抓紧了秦沫儿的手掌,力道大的惊人,秦沫儿眉心一皱,并没有喊疼,默默受着。
身后紧跟着秦沫儿的杜幕生表情都快哭了,虽然他的表情始终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样儿,可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哭相。
“沫儿。”宇文拓始终没有吵过另外一个声音,脚步停下后,扭头去看秦沫儿的脸色。
没有失望,没有遗憾,没有想象中的埋怨,这些就够了,宇文拓调整呼吸,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让你和杜幕生好生聊聊,记住,只有一柱香,我在马车里等你。”
也不管秦沫儿答不答应,愿不愿意,宇文拓自己先松开了秦沫儿手,头也不回的踏上马车的车板,随手将布幔一来,与秦沫儿隔开了距离。
顾念念看傻了,自己老爹,那个吃醋狂人居然放任美人娘亲和杜幕生单独聊天,她没有听错吧?
“皓皓皓,你听到没有?你,我没有听错吧,爹爹他。”
“嘘,你给我过来。”
这种心情在场也只有君皓然能够理解和体会了,拉着顾念念就往后院的西南角去,那处有一个后门,算是避嫌给秦沫儿他们单独说话的空间,也是给他们把守。
楚子轩紧跟着,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跟师傅的处境如此相似,若干年后,他见到顾念念是不是就像今天屡屡失态的师傅呢。
还剩一个宇文思安,唉,他可没有顾念念那般爱看热闹,自己的父皇钻进了马车,侍卫们都回避了去,就是念儿他们也回避了,那他是不能再呆着了。
一步三回头,宇文思安警惕的看着杜幕生,还是追随着顾念念的方向而去,既然父皇都应允了,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马车里的宇文拓刚才的潇洒一去不复返,此刻正委屈着自己堂堂的一国之主贴着马车边上,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偷听。
周围太安静了,他可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秦沫儿和杜幕生的对话,就是担心自己会难受的揍人,这才躲在马车里的,他看过了这个后院并不是特别大,若是凝神偷听,也许能听到些重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