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你都收拾好行李了还说不是要走?君皓然,你给我说清楚。”
马车的空间有限,顾念念一躺,伸手手臂就能够着那包袱,气呼呼的坐起来,当着君皓然的面儿快速打开,现在物证都在,看君皓然能说什么。
随着包袱上的结被打开,君皓然不慌不忙地将身子往后靠,手肘撑在矮桌上,赏心悦目地看着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的顾念念。
他是有意要激起顾念念对他的紧张,所以当着巧儿的面儿,故意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让她误会自己要离开皇宫,离开东墨,这不,顾念念如他所愿的赶来追自己了。
这包袱里不过是交由宫外的,呃,脏衣服罢了,他的脏衣服。
他的衣服素来不会交给陌生人清洗,一则他的小洁癖,二则他怕有心人利用他的贴身之物做一些有损他的事情,他怕麻烦,为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去解释,去求证,都非他所愿,所以他只交给信得过的人。
在西墨宫里,他换下来的衣物都是子墨,子彦来往于皇宫,拿出去清洗的,这次不过是君皓然亲自送出去而已。
“还说不是,君皓然,你自己的衣服,看到没有,君皓然你还说没有收拾行李?骗人,你骗人。”
顾念念一看到君皓然的墨色长袍,气不打一出来,还说没有要走,不走干嘛带上自己的行李吗。
“咻”。顾念念把包袱里属于君皓然的衣服扔了出去,甩在马车的角落里,觉得不够,顾念念将整个包袱都扔到了马车外去。
“呵呵呵呵呵...”
随即而来的是君皓然憋不住的笑声,洪亮而招人厌恶,顾念念猛的扑上去,细白柔软的手掌心捂住君皓然因为笑而张大的嘴唇,让他笑,还有脸笑。
君皓然的笑声温暖了马车外的人心,子墨他们刚松一口气就听到顾念念的哭喊,君皓然的低吼,接着又是马车内的东西被扔出来,他们虽有心却不敢上前一步。
直到现在,直到君皓然爽朗的笑声,他们才真正体会到雨过天晴的美好。
“听,爷的笑声还真是开心呐。”
子彦的手在剑柄上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这是在宫门口,要不是他们控制了西墨太子,很难想象,按照宇文思安对小姐的宠,那就不是小姐和王爷两个人的事情了,而是东墨和西墨的大事。
“没错,没错,爷笑了就没事了。”
子墨同样如释重负的感觉,只盼着能快些回他们东墨,在此处处处受约束,爷不开心,他也不自由。
“你还笑,不许笑,停,停,知道吗?”
就是捂住了君皓然的嘴,还是能听到君皓然的沉闷的笑声,听在顾念念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好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念儿,你知不知道你胡闹的模样多可爱吗?你真是我的开心果。”
君皓然拿下顾念念捂着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将顾念念锁进自己的怀里,自从知道顾念念的身份,他还没有开怀大笑过,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只有他知道,越是在乎就越紧张,越是紧张,越是不能当没事发生。
“什么开心果吗?你不许顾左右而言他,你的衣服怎么解释吗?说清楚。”
君皓然还妄想说几句好话就可以蒙混过关吗?不可能,顾念念撑在君皓然的身前,非要一个明白不可。
“小东西。”
顾念念的小翘鼻被君皓然大力地捏了一把,君皓然看不得顾念念理直气壮地找自己要一个明白,明白不明白还不是他说了算了。
“人家才不是什么小东西呢。”顾念念咬上君皓然的手掌,马上退了出去,继续气呼呼道:“君皓然,说,给我说清楚,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我就把你马车里所有能动的东西都砸了,然后我,我,我。”
“傻瓜。”
在顾念念“我”不下去时,君皓然俯下脑袋,温热的嘴唇贴上顾念念的香甜,自从来到着西墨,不,自从离开东墨往西墨的途中,他们就没有好好的独处过,更没有好好的亲热过。
马车虽小,可也是个独立的私密空间,属于他和顾念念的私密时间,外界还有子墨三个把守,另外还有宇文思安在,不管是谁都不会来打搅他们吧。
“唔。”
又欺负她!
顾念念瞪圆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刷在君皓然的眼睑处,痒痒的,甚是撩人,顾念念专属的茉莉香味甜着君皓然的心,撩着君皓然的情。
轻咬着不专心的顾念念,从君皓然的薄唇间倾吐出沙哑的声音来,“好不容易摆脱你奶嬷嬷和丫鬟们的近身伺候,给我专心点,只需你顺从,不许任何反抗。”
还是这般霸道,算了,她顾念念就是花上一辈子都斗不过君皓然的,平时也都是君皓然在让她罢了,她都失了心了,还怕失了魂吗?
顾念念顺从地依附在君皓然的怀里,因为君皓然而烦躁不安的心瞬间有了归属,为什么总是欺负她,事事欺负她,她也很累的好不好。
这,这,这...
马车里可疑的呼吸声,子墨跟子彦心领神会地架着还没有冲开穴道却脸色贼难看的宇文思安走远了一些,徒留正绞尽脑汁猜想爷怎么还不出来的子恒,傻傻地站着,整个脑袋就快跟身体呈九十度的垂直了。
“你还走吗?”
离开君皓然的唇,顾念念拼命呼吸着,脑子快缺氧了,可君皓然的去留还是她最关心的事情,急切呼吸的空档,顾念念急迫的问出来。
“走?”
君皓然的手指如魔法般将顾念念微显凌乱的头发整理如初,同样也是喘气,却比顾念念沉稳多了。
“嗯,你还走吗?皓。”
“叫一声相公听听。”
君皓然逮着机会就占顾念念便宜,急于知道君皓然的决定,顾念念没有法子,只好在气顺了之后,带点小情绪喊了君皓然。
“相公,夫君,可以说了吗?”
这一声相公,这一声夫君虽然不是讨好的语气,不过君皓然听在耳朵里,舒服在心里,浑身舒坦了,多日的不悦,今日一整天的惶惶不安都消除了。
“不走,你都在此处,你让夫君去哪里?我都随你来西墨了,除非娶你回东墨,否则你在何处,夫君就在何处。念儿,谁与你谎说夫君要离开的?该重重责罚才是。”
没有要走?
顾念念皱起秀眉努力回想巧儿回来说了什么,不是说君皓然要走了吗?不是收拾行李吗?
“君皓然,那你的衣服还,唔。”
顾念念刚想到衣服的话题上,就被君皓然的薄唇逮着正着,缠绵悱恻间,把什么证据都忘的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