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说的好听,怎么处理,罚得清了,谁服众,罚了重了他们又有谁会制止,指不定在她背后暗讽,难不成杀了才是?
慕容皇后处在两难的境地,藏于袖口处的双手紧握拳头,面上并无波澜,心里那叫一个恨,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去咬下顾念念的脖子,直到血管破裂,鲜血直流。
狠毒的心就是一颗种子,在嫉妒中疯狂生长着,眼看就要到达某种状态。
宇文拓却不想再等下去,他一刻都不想再见到慕容皇后与老嬷嬷等人,他还想着要跟柔儿,沫儿,他们这一大家子好好聊聊天呢。
“怎么?皇后可是为难了?要是为难了,你也说一声,后宫之中为难之事太多,我可以找人来给你分担一些。”
宇文拓袖子一甩,厌恶地不去看慕容皇后,他的话说的都明白了,此刻就等着慕容自己想清楚。
什么?这是分权的意思?
慕容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宇文拓,她心里早就明白宇文拓想让她这个皇后让权,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可她是皇后,她得不到宇文拓的心,还得不到他的人,所以这皇后的权利说什么都不会放弃,这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微薄之力。
没想到,如今为了老嬷嬷,宇文拓毫不留情面地将事情放在台面上说,好啊,哈哈哈,好啊,慕容皇后的心被铁块烧得外焦里嫩,想要愈合绝无可能。
“陛下,老嬷嬷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请陛下恩准她出宫吧。”
慕容皇后为了这个帮了她大半生的老嬷嬷,最后一次求情,这算是尽了他们主仆二人的情谊吧。
老嬷嬷留下悔恨的泪水,跌跪在地上,她一手扶持的皇后娘娘,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没想到为了她,在皇妃面上矮上一段,在皇帝面前出了糗,都是因为她这个不中用的,她怎么回慕容家去啊,怎么去面对慕容老夫人的牌位啊,她有罪,她有罪啊。
秦沫儿冷眼旁观着慕容皇后的为难,老嬷嬷的悔恨,只觉得今儿是她进宫以来最舒心的一次,就是她设计慕容皇后怀不上孩子都没有今儿开心。
这都是她的女儿,宇文念柔带来的好运啊,她的女儿果然是福气满满的乖孩子。
“皇后娘娘还真是仁慈,果然皇后不是一般人,宽容良善是最不可缺少的品行。”
顾念念趁机插嘴,先是夸了慕容皇后,接着又装出菩萨心肠的慈悲样儿看着跪地的老嬷嬷,向宇文拓撒娇道,
“父皇,皇后娘娘说得极是,这个老嬷嬷看着年纪颇大,是该放出宫去了,咱们就当是做做好事吧,好不好?”
宇文拓被顾念念这个女儿样儿的撒娇,暖到了心坎里,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直点头,妥协得彻底。
“罢了,既然柔儿都求情了,就按皇后说的做吧,既然是有罪出宫,不许拿走宫里的一针一线,头饰,衣衫都不许带走。”
宇文拓是皇帝,并非一个小气的人,可他就是不待见慕容家,若是让老嬷嬷携带宫中的东西回慕容家,哪怕是毫不起眼的,他也感觉窝火,难受。
“谢陛下开恩,谢皇后娘娘恩赐。”
老嬷嬷不管心里多么难受,现下只能磕头谢恩,为了自己的劫后余生,为了皇后娘娘的面子,只能如此。
现在先忍下,等出了殿,她一定要跟皇后娘娘好好说道,说道,就算了最后的交代,她离开了没有什么可惜,慕容家还可以派上更有用的丫头来,没事的,一切都在掌控中。
老嬷嬷自我安慰着,她所敬仰的慕容家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而她不会是通往天权道路上的小人物,没有了她,会有千千万万的她出现。
只是一瞬间的失神,老嬷嬷又恢复了镇定,她没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皇后娘娘。
顾念念被宇文拓和秦沫儿像是雷达扫射般地从头到脚地注视着,研究zhe,分析着,实在难受得紧。
现在还有外人在,她不能发什么火,等赶跑了让她不舒服的人,再好好跟那些自己人说道说道。
见皇后跟老嬷嬷还不走,顾念念有气找到地儿了,眼珠子一转,坏笑上线。
“对了,父皇,出大事儿了。虽然皇后娘娘下旨将老嬷嬷送出宫,但是先前您也下旨,让老嬷嬷围着走过的路再好好锻炼上几圈,这话都说了出来,这可是圣旨啊,要是不照办的话,日后旁人对父皇的旨意不得听听好了,全然没有尽心尽力之举?所以,这罚是行呢?还是不行呢?”
顾念念咬唇,作出很为难的表情,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顾念念这是不放过老嬷嬷啊。
老嬷嬷的脑袋疼的厉害,让她出宫等于要了她的命,现在还要让她受刑,那不是比要了她的命更加难受啊。
她当宇文念柔是小白兔,没想到出宫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心境,她刚才没有看错,宇文念柔变得厉害了,在这样下去,皇后娘娘恐怕又多了一位对手。
“公主殿下饶命啊,公主殿下,老奴知道错了,老奴不该让公主受苦的,老奴知错了,请公主殿下息怒,公主殿下息怒啊。”
为了不受罚,为了让跪了一地的侍卫丫鬟们出去后,以讹传讹地恶化顾念念的名声,老嬷嬷向顾念念磕头求饶,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老嬷嬷快别这样,如此这般,又是何意?这是父皇的金口一言,难不成老嬷嬷心里有冤屈,不服父皇的惩罚不成?若是真觉得冤屈,好好求着父皇,说清楚道明白就是,你这般又哭又磕头的,还吼个不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处死了人了呢。”
顾念念说着,避讳地往一旁闪,不接受老嬷嬷的磕头,怕脏了喜欢的身,碰了些晦气。
顾念念这么一吓唬,别说宇文拓了,就是皇后也往旁走开几步,不想被沾惹顾念念说的什么晦气,明明他们心里都明白顾念念的胡说八道,可心里都介意着。
宇文拓不满地瞪着慕容皇后,她的人,还是个没有权利的老嬷嬷都这般难缠,真是讨厌至极。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老嬷嬷被顾念念的三言两语惊吓地捂着自己的嘴,是她因小失大了,别碍了皇上的眼了,还记恨上自己啊。
“还不快滚出去受罚?看着你就来气,简简单单的事情非搞得这般复杂,真是不知所谓。”
宇文拓嫌弃地指着近处的两个侍卫,骂道:“还不拉出去,你们都是木头吗?一群饭桶,滚,都给我滚,滚出去看着这个刁奴受罚,滚。”
宇文拓连说好几个滚,足以表达他内心对这个老嬷嬷的讨厌,侍卫一着急,差点儿扛着老嬷嬷走人。
一群侍卫,侍女赶集似的往外跑去,这诺大的公主殿,一下子只剩下宇文拓和秦沫儿的自己人,以及慕容皇后和她的两个伺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