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了因正色道:“阿弥陀佛。傲少侠,老衲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你可否随我后堂一叙。”
众人皆知道了因要跟傲天说何事,但有些事,的确在人多的时候反而说不清楚。
傲天道:“晚辈遵命。”
两人来到后堂,了因道:“傲少侠上山是否受到阻挠?”
傲天道:“傲天一路畅通无阻,虽看到些许官兵,不过他们并没有多加阻拦。莫非……百里玄策有意让我上山?”
了因点点头,叹道:“或许少侠不该来此。”
傲天道:“少林寺逢此危机,傲天奉家师之命前来助大师一臂之力,又怎么能不来呢?就算百里玄策有什么阴谋诡计,我想邪不能胜正。”
了因突然露出笑容,道:“傲少侠果然侠义心肠,难怪我那个固执的师弟都对你赞赏有佳。我听说傲少侠在荆门一战时打败了白虎堂堂主白玉庭,可谓是英雄出少年啊。”
傲天目光下低,道:“其实晚辈只是一时侥幸,才赢了白大哥。”
了因道:“敢问少侠当时用的是什么武功?”
傲天犹豫了片刻,道:“小无相功。”
了因道:“原来如此,难怪百里玄策今早来时特意问到你。”
傲天一惊,道:“百里玄策今早来过?”
了因点点头,道:“他和齐一天两人到此,说我们少林寺有反叛之心,要诛灭少林。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举兵来犯。其实曾在昨日,白堂主就来告知我少林寺即将有难,所以我师弟了尘建议我发武林贴请求各路英雄帮忙。这才迎来了傲少侠等豪杰。”
傲天道:“少林寺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又怎么会有反叛之心呢!”
了因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百里玄策近年来一直想统一中原武林,少林寺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步棋罢了。只可惜这百年基业,怎么能毁在我的手上?”
傲天道:“大师也不必太过担忧,我想少林寺一定会度过这次难关。”
了因道:“其实……”
傲天看了因言辞闪烁,道:“大师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了因道:“其实今早齐一天曾跟我说,若是我将《无相籍》交还于他,他可以保全少林寺的安危。”
傲天道:“莫非失踪多年的《无相籍》一直在前辈手中?”
了因一愣,道:“《无相籍》不在傲少侠的身上吗?”
傲天淡然一笑,心想原来了因大师也以为《无相籍》在自己身上,所以恳求自己献上《无相籍》来解少林寺的安危。傲天道:“傲天初入江湖,对于《无相籍》也只是听闻,怎么会有《无相籍》呢。”
了因愣了片刻,道:“那傲少侠的小无相功在哪里而来?”
傲天此时才恍然想到,费前辈的石床上曾刻道:“吾将虚实之分,集于小大无相,成无相籍。”小无相功是《无相籍》的一部分,难怪了因大师会如此相问。
傲天道:“实不相瞒,晚辈的小无相功是受到一位高人相传。而关于《无相籍》的去处晚辈实在不知。”
了因叹了口气,道:“其实小无相功是《无相籍》的下策,而它同时也是少林易筋经的一部分。傲少侠非少林弟子,所以老衲才猜想你可能知道《无相籍》的下落。刚刚多有失礼,还请傲少侠谅解。”
傲天拱手道:“大师客气了。大师你说小无相功是少林易筋经的一部分?”
了因道:“不错。二十多年前,我一个姓费的师弟隐藏在少林寺中,明为诵经念佛,实则盗书取经。他痴爱武学,而且天赋异禀。不到五年的时间,他就参透了少林寺中的各种经书。后来,他著成了旷世武学《无相籍》。上册大无相功记录拳、指、掌等,下册小无相功则是记录内功心法。小无相功实际就是少林易筋经稍加变动而来。后来,这本武功秘籍成了天下人都想得到的宝物,最后被昔时的武林盟主齐一天所得。但荆门的司马茹曾盗取了那本秘籍,当时引起来不少的轰动。后来随着司马茹去世,那本秘籍也消失在了江湖中。”
傲天一想,了因大师指得“费师弟”一定就是费钟通前辈了。而想起费前辈被齐一天所害,傲天便有些气愤。傲天道:“前辈有所不知,其实齐一天……”
“方丈,不好了,百里玄策带人将少林寺围住了!”刚刚带傲天进来的那个小和尚慌忙跑进来道。
了因看了傲天一眼,转而忙道:“虚化,快带我去看看。”
原来这个小和尚法号虚化。
傲天也跟着走出来。
百里玄策跟齐一天,还有龙振海,朱燕伊,武四郎等人都已经进了寺院内。了尘带着众人与他们相对峙。
了因急忙赶过来,了尘道:“方丈师兄,他们已经来了。”
了因点点头,道:“阿弥陀佛。百里施主,你还是来了。”
了因称百里玄策为“施主”,即是把它当成普通百姓看待。
武四郎大喝道:“大胆!你竟敢这么样跟大人说话!”
傲天往前几步,笑道:“不这么说,那该怎么说?”
武四郎一见傲天,退了一步,低着头不再说话。毕竟自己曾败在傲天手下,而且败得一塌糊涂。
齐一天道:“傲兄弟,你还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傲天道:“多些关心。傲天虽武艺平平,不过还不至于伤了性命。”
傲天知道百里玄策本计划在开封府抓了自己,而齐一天今早来寺内询问自己的事,也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没有被抓。而关于他说的“安然无恙”也只是客套话罢了。
百里玄策先是几声大笑,转而怒道:“了因,你们少林寺早有谋反之心。幸好我及时发现,今日若是你不归顺于我,我就踏平少林!”
傲天一笑,道:“百里大人还真是‘明察秋毫’,那你可否说说看少林寺怎么就有谋反之心?”
百里玄策脸色突然一沉,看了看齐一天,转而道:“傲少侠,我难道还要和你禀报不成?”
傲天道:“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开封府乃是象征着朝廷,若是开封府打着朝廷的名义胡作非为的话,我想会引起世人的猜忌。”
齐一天道:“傲少侠所言不错,开封府的确象征着朝廷。不过关于胡作非为,开封府不曾有过。”
傲天道:“噢?难道西域五毒不是开封府的手下?”
众人皆相互一视,谁都知道西域五毒是开封府的手下,不过谁都不敢提及此事,怕引火上身。
齐一天先是一笑,转而道:“我想傲兄弟是误会了。西域五毒为祸武林,其实已经被我杀害了。”
众人皆惊,没想到齐一天会亲手杀了自己的手下!而穆丘良旁边的雨帆更是难以平静,穆丘良紧紧地握着她的胳膊,似乎在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