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玄策心想与荆门一旦联姻,江湖便尽在手中。他望了眼齐一天,道:“你去问问你齐叔叔答不答应你吧。”
百里若雪道:“齐叔叔,我一定会帮你拿回《无相籍》的。”
齐一天一看百里玄策有心如此,便道:“既然小姐有这份心,不如就让她去吧。”
百里玄策“咳嗯”的一声,道:“你齐叔叔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全权交给你负责。不过万一你没办好,你可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百里若雪嫣然一笑,道:“孩儿知道。”
……
清晨,百里若雪刚下楼便看到傲天朝着门外跑去,便问掌柜的:“他是去干嘛?”
掌柜的道:“你说傲少侠啊,他好像是去追什么义父。”
“义父?”百里若雪想起那日爹跟齐叔叔的谈话:“先抓傲天,再找出他义父。”莫非傲天的义父就在龙门城?于是百里若雪跟了上去,想去看看能不能查到《无相籍》的下落。百里若雪虽懂些武功,不过都是些皮毛,所以追得特别慢。等她赶来之时,傲天已经被伤得如此。
……
疔弋道:“可是小姐,的确是府尹大人他……”
百里若雪道:“住口!你们都给我滚!”
矣迩和疔弋两人都低着头,既不敢说话又不敢走。此时病吾向百里若雪拱手行礼,后转身离去。两人见病吾都走了,便慌忙道:“属下告退,属下告退。”然后两人向病吾追了过去。
……
傲天本已昏睡过去,却又因伤口疼痛而醒过来。他咳了几声,却没有睁开眼。登时又感到胸前贴着什么,些许温暖。他的身子晃个不停,他一时不仅感觉伤口疼,连头也昏沉沉的。
傲天呻吟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原来是百里若雪在背着他,一步一步地朝天香阁移去。
傲天冷冷地道:“放我下来。”
百里若雪已经气喘吁吁,她驼着身子,道:“傲天,你醒了啊。”
“放我下来。”
百里若雪道:“你受伤太严重,不要动,我背你去天香阁休息。”
傲天猛地一挣开,从百里若雪背后摔了下来。
百里若雪忙道:“傲天,你没事吧?”
傲天看着百里若雪,她已是满头大汗,便笑道:“你这么背我回去恐怕我已经死了。”
百里若雪一听到“死”字,眼泪便流下来,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傲天凄然一笑,道:“傻瓜,我当然不会死,我还要带你去庐州游山玩水呢。”说罢他一声咳嗽,吐了一口鲜血。
百里若雪见傲天如此虚弱,知道他此时不宜多说话,便道:“你不要再说了,我马上带你回天香阁。”
百里若雪又背起傲天,傲天本想反抗,不过他此时已浑身无力。
傲天的意识渐渐模糊,不过他能闻到若雪头发上发出的清香,他好像迷恋上了这样的香味,闭着眼感受起来。他从未在女子的背上,他想,这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在女子的背上了。他好像看到若雪背着死去的自己来到天香阁,后玉姣和若雪痛哭的样子。
或许这一生也便是如此了。
……
傲天慢慢睁开眼睛,自己已躺在了天香阁的房内。
他感觉浑身都酸,特别是胸口处的伤口,更是发出阵阵疼痛。
“傲大哥,你醒了。”
方玉姣忙跑过来。
傲天看她眼睛红肿,凄然笑道:“傲大哥还没死,你哭什么。”
方玉姣道:“傲大哥,医生说你不要乱动,也尽量不要说话啊。”傲天慢慢撑起身子,从床上走下来。伤口已经被包扎,不过还是疼痛难忍。
傲天道:“傲大哥是习武之人,怎么会被区区小伤……”登时胸口突然一阵疼痛,傲天往下一倒,方玉姣忙扶住他。
“吱~”
百里若雪开门走到房里,看到傲天忙过来扶着,怒道:“谁让你起床的?”
两人扶着傲天坐在床上,傲天脸色苍白,虚弱无力。
方玉姣又转过头去,用手抹着泪水。
傲天道:“唉,全都怪我。当日若跟毕去病前辈求得几粒治疗外伤的药,又怎么会搞得如此地步。”
方玉姣恍然道:“傲大哥,我这就去跟毕去病前辈求药。”
傲天忙喊住她道:“玉姣,傲大哥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受了一点外伤,何必去劳烦毕老前辈。”
百里若雪道:“一点外伤就不醒人事了,还好意思在这里嘴贫。”
……
“上官帮主。”常飞扬面带笑容,拱手而来。
上官博起身相迎,道:“原来是常掌门到了,快快请坐。”
常飞扬入堂一看,座上已有了尘大师、不看岳、查凤芸,还有便是荆门四少中的东宫胜和穆丘良。而与其座位对面的人,身着白色长衣,手执檀香木扇,清秀斯文,气质不凡,正是玉面书生。
常飞扬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方才入座,门外又传来声音。
“让老子进去,不然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们聚义堂。”
上官博望了眼范断章,道:“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范断章走到门口之时,那两个看门的人已被说话那人撞开。范断章一看此人,高大威猛,颇有力量,道:“壮士何故打伤我家仆人。”
那人见范断章一副书生模样,又如此彬彬有礼,便道:“老子不过撞了他们一下,又没打他们。”
看门的其中一人道:“范左使,此人没有请帖非要进来,我们与他好说他却不听,还要硬闯。”
范断章道:“原来壮士是迟收了请帖,来,快快请进。”
“迟收了”的意思是他们原本准备把请帖送过去,只是迟到了些罢了。这么一说倒给了那人一个台阶下。
那人开怀大笑,得意洋洋地对那两个看门的人道:“听到没有,老子请帖只是迟了些到,并不是没有。”说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那人一进门也不跟东道主上官博打招呼,只是对众人道:“老子迟来了一步,让你们久等了。”说时自己就在找位置坐了。
不看岳一看此人便是“千斤顶”丁老牛,起身斥道:“丁老牛,你还敢到这里来!”
丁老牛刚刚坐下放正了板斧,一听有人斥他,便又站了起来。他看了眼不看岳,不屑地道:“老子当是谁呢,原来是老子的手下败将。”
众人一听“手下败将”一词,都看着不看岳。不看岳一看众人眼神,不禁脸色暗红,怒道:“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丁老牛道:“老子哪里胡言乱语了,你不信问问你身后那两个徒弟。”丁老牛不知道这是不看岳为了驳面子的说辞,还以为是不看岳自己忘记了此事。
众人又望着不看岳身后黑白快羽两人,那两兄弟却早就暗下了脸,低头不语。
不看岳转而拱手对上官博道:“上官帮主,此人不分礼数,性情暴戾。若是留他这般人在此,那这次群雄大会徒有其表,请恕在下告辞。”说罢掉头就要离开。
上官博起身道:“这……”
范断章忙拦道:“阁下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