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的第一章,元诩穿越之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被母亲毒死)选择了刚正面。
此后的情节也都是围绕着直面困难、夺取大权展开的。
其实,在开书之前,豆包有过另外一种思路——逃避。
今天请大家看一下旧作的第一章吧,看看这种思路有没有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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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惹不起我躲得起
宏敞的宣光殿中,琉璃琢成的玲珑觚盏已被摔得粉碎,喇叭型的圈足口雕刻着的青鸾在雾霭翠柏间舒展的翼翅顷刻间就化作了点点细屑,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的散落在四周。
被倏忽而至的撞击声吓得瑟瑟发抖的宫人和内侍跪了黑压压一片。初升的日轮公平的将温煦投在他们背上,却没人觉得暖。
此时此景:莫说抬头,连一个大口喘气儿的都没有。
端坐在御座上的女子正在发愣,刚发过飙的她,脸上的晨妆有点儿花。呆了一会儿,禁不住又捧起那封信读了起来:“儿臣久居宫中,委实憋闷得紧,所以想出去转转。若提前禀明,想来必不获慈亲允准,这才偷偷跑了出去。恳请母后以社稷为重,善保凤体,不要发脾气。宫中上下,事先俱不知情。陛下仁惠端谨,圣德广被,泽及草木虫鱼,当不致迁怒无辜之人。”
落款是“不孝儿臣诩敬叩金安”,别别扭扭松松垮垮的不成章法。
低头沉思片刻,示意站在背后的贴身侍婢为自己扶正了已歪斜的冕旒,这个掌握着大魏帝国最高权力的妩媚女子寻即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只见她朱唇轻启,从容有力的语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传朕口谕:皇帝昨夜偶染风寒,晨起转剧,气虚体弱,今日之问安仪程、例会早朝尽皆取消。财赋师旅、四夷聘享、农桑廪仓及地方官长考绩迁黜,军国要务一应事体,由侍中崔光随时汇总、分类送入宫中面呈,不得有误。”
跪在龙书案左侧的一个敦实男人连忙起身向外跑去传旨,突听背后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头顶貂蝉冠上的簪缨吓得一颤,只得又急急转过头来跪倒细听,“宣尚书令任城王澄、太师高阳王雍、太傅清河王怿、侍中崔光、员外散骑侍郎郑俨五人即刻入宫议事;着任城王率骠骑大将军本部兵马五千,自云龙门入宫城戍守各要津通衢,沿途不可惊扰百姓;着主衣都统胡僧敬领亲信侍从散布坊间与洛阳城周秘访天子踪迹。一有消息,速报我知。”
女人顿了顿,抬起手来拂了一下额间垂下的几绺秀发,换了一种口吻慢条斯理的补充道:“刘腾啊,见到诸位大人时,语速宜缓,不可惊惶造次。只要把大家尽快招进宫来,就是你的大功一件。其余的,不必多言。明白吗?”说罢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
“陛下放心,臣理会得,臣这就去。”
望着心腹远去的背影,胡真真又低下头去,盯着案头信笺上笨拙潦草的字迹发起呆来,心中疑云纷然丛起:“确是这孩子写的没错,但行文体例为何忽生奇变?世间哪有从左往右写字的道理?而且,其中这几个字都很不寻常啊。说是白字,却又不像;从未见过,可字字都与仓颉六书构字之法暗合。他自五岁起开蒙习业,于今算来也快五年了。儒典佛经都读过一些,理解未深但毕竟识字不少。简简单单几句话没什么晦涩生僻的,为何信里用了这许多怪字?”
沉思半晌仍然不得头绪,鲜红的指甲戳了戳信末加盖了玺印的落款,“尤其这个‘诩’,连自己的名字都能写错,这不合常理啊。”
渐渐的,女子眼眸中的神采渐渐黯淡了下去,口中低不可闻的喃喃道:“诩儿啊,我的孩子,你可是心中怨恨为娘吗?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呢?这天寒地冻大冷的天儿,你一个长在深宫墙内的黄口孺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呀!会不会受冻,会不会挨饿,会不会被人欺负……”
扫了一眼面前跪着的满地宫监、侍卫,女人不禁出神了,“诩儿年幼,我已多次代他郊祭天地、禘祀宗庙,虽无天子之名位,但已得帝王之实权,这后宫之中都臣服于我,前朝百官也都拥戴我,四年来我披览奏章处理国政也都得心应手,文武勋戚无不倾心于我。现在他们上疏都称我为‘陛下’,我的命令和诩儿的一样并称为‘诏’,朝堂之上大事小情都由我最后裁断。有诩儿坐在我身前,拉个帷幔坐在后面我就便可以随心所欲,下达的旨意无人敢违。这大权在手的滋味,确实无比的美妙啊!”想到这里,嘴角不觉滑过一丝笑意。
可又一转念,想到自己现在尴尬的处境,她胸中的怒火不禁又要迸发出来:“现在亲生儿子不见了,我这摄政监国之权,便已从根本上动摇。因为说一千道一万,我总归是暂代诩儿治国理政。他日后长大了、成熟了,我便要把这江山交还给他……”想到这里心头就是一沉,指节不觉的握得咔咔作响,手中的绢帕被指甲攥得生出几条深深的沟痕。
“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现在该怎么办?要垂帘听政,帘幕前总得有个皇帝坐在那儿才名正言顺啊!诩儿,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洛阳城外的驿道上,一个正策马扬鞭的小胖墩用袖口抹了抹垂下老长的清鼻涕,心中暗道“妈蛋谁又念叨我?哼,管他的,这几个喷嚏打得真是够爽!”
回头望了望越来越远的洛阳城,雉堞的轮廓早已无法辨识。
这座自高祖孝文皇帝在世时就成为大魏政治与文化中心的雄都,已渐渐由一个跳动着的模糊小黑点,变得仅由肉眼不可辨识。
处在高速位移中的元诩此时还是有些接受无能:难道每一个勇救落水儿童的屌丝都会穿越吗?
好好好,就算是我好人有好报,引力波给的福利吧。
可抬起握着缰绳的小胖手又看了看,心中顿时奔过一万多只草泥马。
穿越就穿越呗,虫洞大爷您开心就好。
但拜托能不能别这么耍人啊?
我一个29岁的大龄未婚青年,怎么就变成了低年级的小学生了?而且咱八辈儿祖宗里除了扛锄头的贫下中农就是修拖拉机的技术工人,都是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好不好?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封建社会的最高统治者——皇帝了?
应聘还要求个一到三年工作经验呢!
这样特殊的岗位是任谁都干得来吗?
元诩从前觉得,当皇帝本身也没什么不好,世上有几个正太没做过君临万国、唯我独尊的王者之梦?
言出法随说一不二,生杀予夺大权独揽,锦衣玉食吃尽穿绝,听曲观舞夜夜笙歌,广告里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纵享极奢品质生活!
虽说适应起来颇具挑战性,可以慢慢学的嘛。
可你让我当个过几年就被老妈毒死了的软蛋是几个意思啊?
况且,让当个守成之主也还罢了。
挂就挂,反正该享的清福都享了。
四海升平万国来朝,六宫妃嫔左拥右抱。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打卡。
从前上班要考勤,早晨起床急三火四的。
现在做皇帝,看谁还敢扣我绩效分?
安生日子美滋滋,海参燕窝鲨鱼翅。
过把瘾就死,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