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之十九:护家小箭上弦紧,现转机借力救急。
“谁敢?!钱家祖宅岂是你一个外人随便能进的?”
未等钱锋开口,一旁的钱叔钱季早横眉竖目,一马当关。
“你们族长已经把这里卖了,这里现在姓储。”刘善晓道。
“此刻,这里姓钱!明日,依旧还姓钱。”钱锋正色道。
“我是滢滢的亲外祖父,寻找被人拐走的外孙女,合情合理。
你们又是谁?有什么资格把我外孙女押羁?
别忘了,钱仲一支早被你们出族,他的子女与你们钱家没有半点关系。”
刘善晓不是个善茬,远比贾思同城府要深的多。
同为储成伯的走狗,他和储衙内算是利益一体,然而私怨颇深。
两人都在挣地位,东风压西风,西风战东风的竞争模式,谁都想在储成伯府里面,爬的更高。
所以,对外他们是一样的财狼本性,内里,却恨不得你天天被主子责罚。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储衙内只让贾思同做壁上观的原因,刘家真把外孙女嫁进储成伯府,与他只有天大的坏处。
“休想带走滢滢!她满身的伤都是拜你刘家所赐,你还有脸说你是滢滢的亲人?”
方氏不同林氏的隐忍,性格泼辣的她早就在门内听得火冒三丈了。
婆婆中风不能移动,侄女伤重需得卧床,再加上这一个月来被贾思同逼着卖田卖祖宅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提起大门背后倚着的大扫把,拨开门口的几人,冲着为首的刘善晓和贾思同一阵挥舞发泄,趁着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顺带着请钱仲也吃了一顿笋丝炒肉。
“泼妇,快住手。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把她抓起来。”刘善晓率先从狼狈中清醒,反手就要揪打方氏。
钱锋自然不肯让自己人吃亏,早叫身后的尹牟和刘凌上前,护了方氏在身后。
“三奶奶,三奶奶消消气,您先消消气。有大少爷和三爷四爷在呢,您先消消气。”
“钱锋,这就是你管理的钱氏一族,妇人都能出头斗殴的?”贾思同猪肝一般的脸上,道道血痕分外妖娆。
“和他们说这么多干什么,闯进去,把滢滢那死丫头拖出来就是了。”刘善晓的耐心用完了,直接招呼带来的人要破门抢人。
祖母不能再受惊,滢滢若是离开祖宅,那便是注定了要入火坑,所以这门,必须要守住。
偏偏钱家这里只有尹牟和刘凌能支撑,偏偏钱锋和钱叔钱季三人自保都难,偏偏钱家家中老弱病幼一堆........
钱锋恨不得扔一颗手榴弹,就地送这些混蛋上西天,一次性解决了。
僵持越久,对钱家就越不利。钱锋的汗,滋滋的冒。
事态万钧一发之际,只听得远处马蹄成雷,地动屋颤,远远的大队人马直奔祖宅方位而来。
“来的会是谁?”
钱锋只觉心头异样冰冷,他没有通知岳父和舅舅,这来的显然不是猴子派来救他的援兵。
不过还好,对面的死胖子和刘善晓也是一脸的茫然,不认识那打头的骏马甲袍,气质不凡的小郎君。
“请问这里可是钱家祖宅?”十四五岁的少年,驻马拱手,迫切的问道。
“正是钱家祖宅。请问您是?”钱锋问道。
“敢问兄台可是钱家族长钱锋?”
“在下正是钱锋。”钱锋答道。
那人少年看钱锋的眼神,变得和善柔和,直把钱锋看的发毛,有必要这么含情脉脉么?!
想自己虽然帅的冒泡,可是自从到了大青山田庄,就从来没有出去显摆过颜值,唯一出彩的就算一个豆芽方子而已,还是捆绑了青梅的名头。
难道太帅,躲在深闺也能勾引起你的兴趣?我好怕怕啊!
“钱族长,昨日可有半路遇见祖孙二人,少者身量高壮?”少年又问。
“有的有的。”钱锋松下一口气,万幸啊万幸,人家不是为了他而来的。
“可在此地?”少年问。
“你是谁?”
“那是舍弟!家中一时不察,走丢了,父母高堂急白了头,我兄弟等四处寻找,千里奔波。
直到今日天黑。才知被钱族长救回祖宅,故而一路疾来,只为确认舍弟安好,已慰家中父母急切。
烦请钱族长带路,领我兄弟一见。”
少年文绉绉的话,钱锋听得贼受用。求人就得是这个态度,无关财富,地位,身份,这是最起码的道理,最基本的素质。
“不行!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进我家就是为了带走滢滢姐,我不给你进去。”钱孝贤挡住了去路,寸步不让。
“呃.......”少年显然是被吓到了,抬起的脚顿在了半空。
记忆中还没有人敢对他说不,何况是拦他的道,眼前人,好胆色!
“这位公子,舍妹被恶人所迫,如今恶人更要入室抢人,我们为救妹妹不落火坑,决心与恶人死扛。
您也看到了,这么多人要私闯民宅抢人,实在是仗势欺人,目无王法.......“
既然你为了找弟弟的黑夜驰骋,那么我兄弟保护姐妹之情义,与你也算是同类中人。
再者,一般官宦子弟不可能有你这般架势,百来骑骑兵护卫装备骏马铁甲,没钱没权的人家哪玩的起这个。就是营洋府权势滔天的储成伯府世子嫡孙,只怕也供养不了。
钱锋把赌注下在少年身上,孤注一掷。
“这......我一人进去也不行么?”少年有些不乐意了。
“祖母为了舍妹之事,今日大厥中风,实在是不便。”钱锋想了一下道:“我把人叫出来,三弟,快去把峰子请来。”
很快钱孝贤领着睡眼朦胧的祖孙两个出来了。
“峰子,峰子,来,给我看看你。”少年的惊喜,感染了他的兄弟。
“超超,超超,峰子好想你啊!”自唤峰子的失智少年,一眼就认出了亲人,搂着抱着又窜又跳。
钱锋如同虚脱一般,暗中吁了口气。有了救命这一茬,应该是可以扯虎皮做大旗,暂时能解了眼前这个困境吧。
“超超也想峰子。”少年含笑替弟弟拢了碎发到耳后,问道:“这些天有没有吃饱饱?”
“吃饱饱了!超超,姥爷和我都吃饱饱了。姥爷说时间到了就要睡觉觉,超超,我困了,要回去睡觉觉了。”说罢,就见他转身就回走,哈欠连天的往仓房而去。
少年目送弟弟摇摇摆摆的迷糊离去,目光温柔且包容,笑意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