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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雨夜

作品:问佛剑|作者:小Four|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6-11 14:21:21|下载:问佛剑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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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池州境内,一路沿江继续朝金陵方向赶路,两人徒行多日,傅彦生始终心事重重,默不作声。“小子,你有心事?”净悟忽然停下脚步,问道:“往日你就如同那猴行者一般,上蹿下跳,嘴上话不停,怎得自舍生寺出来到现在半点生气全无?”傅彦生这边正愣神,前头净悟冷不防停下脚步,他就一头转了上去,正回神就听见净悟出声询问,他也不细答,只敷衍道:“没有。”净悟也不戳穿他,指着远处天空说道:“你看那边的白云,聚散无常,其实尘俗与这白云一样,你如果做不了这了无牵挂的风,就没办法让那白云以自己的想法凝聚。老僧以为,你早已苦经离散,应该更看的开才是。”

傅彦生小声道:“我只是觉的哇哇好苦,明明是个好人,为何要受这么多苦难。独自一人困守在林中,好不容易就可以与师兄重聚,却又消失无踪,心里难受。”

净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道:“每人有每人的修行,有无、聚散、起止,念念相续,循环往复,种种取舍,皆是轮回。”

“和尚,我不明白。”他修行尚浅,虽习读经文,却还无法明了其中深意。

净悟笑道:“不明白就忘了它,等有朝一日你再记起它时,自然会明白。走吧,该赶路了。”他心中混乱,一时想不通,索性不想,随着净悟胡乱赶路。

是夜,二人途经一处破庙,见天色昏暗,便决定在此留宿,谁知刚一收拾妥当,外面就雷声大作,不一会大雨就倾盆而下。

“都入冬了,还能遇上这雷雨。还好运气,有屋子挡雨,看来我与庙宇果然有缘,真是佛祖保佑。”从院落四周拾了些干柴,傅彦生麻利地摆弄着柴火,待火烧的更旺盛,驱除了些许初冬的寒意。他才四处打量着这个破庙。庙不大,一院一殿别无其它,似乎是个菩萨庙,不过荒废许久,早已经枯草丛生。殿中正中间的菩萨早已经破旧不堪,只留下半个身子盘坐在莲花上,玉净瓶早已不知所踪,唯独朝天一指点悟人心。殿四周立着四大金刚反倒是整整齐齐,只是漆面斑驳,显着有些狰狞。

“和尚,我们什么时候才回寺里呀?也不知道半山寺的庙宇比舍生寺怎么样。”傅彦生自语一会,一直未见净悟答应,回过头才发现他盘坐在殿中已经入定禅修了。至舍生寺出来,他就时常入定,每次总要静坐上一两个时辰,说是要勘破十八转罗汉关。

傅彦生心思:“只怕他这一坐又要到天亮了。”也不再去理会他,将干粮馒头插在火堆边上温烤后,便又四下打量起来,许是在舍生寺多日,早晚功课,他莫名得对院内的菩萨金刚亲近,左右无事,见金刚身上蛛丝缠绕,心有不忍,便起身上前拂扫。正清理着,望着半身的菩萨与威严的金刚,屋顶窟洞处,雷光闪闪,殿外雷声轰鸣,傅彦生却莫名燥热起来,身体内的三生功法无心自动。自幼模糊的母亲的身影,叔父同伴们的欢笑,父亲温热的胸怀,仇人们狰狞的面目,可怕的恶鬼,还有那威耸的金刚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如临幻境……就在他被幻境缠绕,额头大汗淋漓,即将癫狂之际。“阿弥陀佛!”一声佛偈忽然自脑海中响起,傅彦生再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菩萨庙内,那亲人、仇人、恶鬼、菩萨金刚什么统统都消失不见了。在眼前的还是那棵老树,还有老树下那个喝着酒烤着鱼的老和尚,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大和尚?这是梦?”傅彦生惊呼,心想自己这是进梦境了,又觉不像,出声试探道:“你的好酒?”

“所以知者,凡夫之人,未合真谛,当取梦相,若见一梦,即灭一逆……”和尚喃语声,灌入耳中,语毕相视一笑,指了指身旁,示意他坐下,又言道:“哈哈,你的好鱼,小兄弟,你却是来早了,时候未到啊……”

不是梦!傅彦生心中惊诧,赶忙上前来,紧挨着和尚席地而坐,当下问道:“大和尚,这是到底是梦境吗?我明明还在庙里面……”

“阿弥陀佛,是梦也非梦。你与佛有缘,洒家见你亲近,借你了结一桩往事,至于这梦算是答谢你的机缘。”说罢,不待傅彦生反应,就单手至于其额前,一股浓厚庄严的佛力源源不断涌入傅彦生的眉心,竟无形中化解了三真经中戾气,免他堕癫狂之苦。

这边大殿内,外有电闪雷鸣,傅彦生依旧伫立在菩萨相前一动不动,身上隐隐闪现着金光,与殿外的雷电照相辉映。身后禅坐中的净悟却缓缓睁开双眼。

“师傅?!”净悟望着眼前仿佛闪着佛光的背影,忽然头痛欲裂,恍惚之间似看到故人。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惊雷划过,竟然透过屋顶上的窟窿击中菩萨相的手指上,火光四射。立时惊醒了梦境中的傅彦生,随着他醒来,周身佛光四散,化作莹莹星光散漫在殿内,不过这些星光在净悟眼中却如同支离的碎片,印透着一幕幕记忆划过眼前。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不可能!……错了,错了,都错了。”只见净悟忽然狂性大发,嘴中呢喃大叫着,而后一口鲜血喷出,也不顾身后傅彦生的喊叫,劲直冲出殿外,殿门敞开,登时狂风大雨一拥而入。

“和尚!和尚,你怎么了?”傅彦生突闻变化,惊吓过后,连忙追赶出去。不过净悟嘴中不断念叨着不可能,身下全力狂奔,只用几息功夫,就已经消失在茫茫雨夜中,只剩下傅彦生一脸茫然地伫立在雨中。

大雨依旧,傅彦生四下叫喊寻觅无果,只得重新返回殿内。关上殿门,但篝火已然被袭入的风雨浇灭,反倒是被雷电击中的菩萨相透着隐隐火光。

“菩萨呀菩萨,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和尚这是怎么了?”望着菩萨相指尖的隐隐火光,净悟走的突然,傅彦生独自一人间有点不知所措。忽然一道冷风袭来,火光瞬间熄灭,他心生警觉,不由自主地闪躲一旁。

“撕拉。”左臂上一道口子应声而开,空气中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啧啧啧,竟然躲开了。”傅彦生转过身来,寻声望去,只见一名男子站在身后,狐疑地比划着手里的犬牙型短匕,似乎是在疑惑,为什么没刺中要害,匕首上的血液顺着刃尖滴落在地上。显然之前出手伤人的就是此人,不对,说话的不是他!傅彦生惊觉,说话的明明是女声,刚要闪避,只见男子身后忽然又闪现出一道人影,伸手成爪,朝自己抓来。他连忙伸手架住,那手爪却行如游蛇,贴手缠上,让他不知往何处使力招架,眼见长爪临身,他连忙后跃步上身后石台,又是一声“撕拉”,就觉腹部一阵刺痛,低头一下小腹上已然被抓出三道血痕,皮肉外翻,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心想:“这要是被抓结实了,还不得把肠子都给抓出来!”

“小家伙身手不错嘛!难怪能躲过老狗的夺命刀。”那人慢慢朝他走近,嘴里还调笑着:“别怕嘛,过来,到姐姐这,姐姐好好疼你。”她每走一步,傅彦生便退后一步,直到来到石台边,他已经被逼至菩萨脚下,退无可退。

傅彦生强忍惧意,大声喊道:“你是谁?”

“嘻嘻,这问题留着你下去问你的死鬼老爹吧。”说完,纵身跃上石台,长爪再出,直奔喉咙要害而去,出手迅猛,竟比刚刚还要快上数分,显然是全力以赴,力求一击毙命。眼见长爪就要落在喉间,一道银光闪过,一柄长剑忽然横在傅彦生脖前。长爪要打在实处,势必会落在剑上,来袭之人不得不收爪后退,立于男子边上。借着微光,二人警惕的看着长剑的主人,朦胧可见一名身着红衣的蒙面女子。

“碍事的,你是谁?”问话的还是那个女人。

蒙面女子看了看傅彦生,见他并无大碍,才转过头盯着身前的两人:“鸡、犬?十二生肖!”显然是认得二人。

鸡犬?一道惊雷闪过,顺着雷光,傅彦生细看之下,这才发现先前两人头上,一个鸡首面具,一个犬首面具,颇为怪异。

“你认识我们?”二人就是一路尾随伺机刺杀傅彦生的酉和戌。戌善追踪,酉善盯梢,二人远远跟着傅彦生已经多日,就连净悟也不曾察觉。今夜,见净悟忽然癫狂离去,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但二人合计这是个下手的好机会。见净悟不再回来便果断出手。不成想一击不成,又冒出一个陌生女子。对方剑术不弱,而且显然也已跟踪自己许久,就连戌也没发现,酉警惕言道:“既然知道我们,还敢出手碍事,好胆!”

红衣女子长巾覆面,看不清表情,不过眯着双眼,想来是不大在意酉的警告:“不过两只走狗,谈什么胆不胆。”声似黄莺,不过听在酉耳中,却是刺耳难忍。

“胆敢与我们十二生肖作对?可敢报上名来。”酉向来牙尖嘴利,在十二人中也少有人与她计较斗嘴,哪受过这般屈辱,不过她向来行事谨慎,不明对方跟脚,她还是小心打探。

红衣女子倒是不紧不慢,把玩着手中的长剑,也不正眼看她,笑道:“笑话,就是看你们不顺眼,要打便打,不打赶紧滚蛋。十二生肖都是嘴上功夫厉害么。”

“哼,先拿了你,再宰了那小子,看一会你还有没这么嘴硬。”酉气的胸口欲裂,恶狠狠地说罢,从怀中掏出金丝缠手,欺身而上,双手朝女子肩头抓去。

“来的好!先削了你的鸡爪子。”红衣女子长剑轻抖,一阵龙吟声起,长剑直削酉的长爪,攻势猛烈,但不知那金丝是何物,如细绳缠绕竟也不惧利剑,二者交错,发出金银砰撞声。“叮叮!”爪剑几番相交,二人互不占便宜,只是红衣女子剑法飘逸,游刃有余,显然武功更胜一筹。酉应付不过,转过头来冲身后男子喊道:“别看了。一起出手把她拿下。老娘倒要看看这是哪个骚狐狸精。”

闻声,戌短匕飞出,直取女子双眼。女子长剑飞荡,扫飞匕首,又画一圆劈向酉,招法俊美,以一敌二丝毫不见慌乱。酉向来自诩速度一流,十二生肖中也少有能在出手速度上赢过她的,没想到今日这女子剑速步法更是一流,游走在二人之间,衬着一身红衣,好似鬼魅隐现。

“这骚狐狸精竟然比老娘还快上一筹!”酉暗自心惊,不过她也是走这快攻一路,自然一下便知其弱点所在。只见手中金丝忽然射出,女子挥剑斩去,竟被金丝团团缠在剑上,越是拉扯那金丝缠得越紧。

酉见状笑道:“抓着你了,看你还往哪跑。”那边戌则手持双匕朝女子剪去。手中长剑被困,红衣女子不敢小觑,秀眉微皱,腕使寸劲,一拉一牵之间就令酉失了平衡,脚下则不退反前,裙里脚蝎子摆尾击飞匕首。戌一击不成,辅一使力,短匕后隐约有丝线连接,顺手又收回手中。而后俯身下压,如饿犬出笼,直扑女子下盘。红衣女子随即顺势单掌撑地,一招游龙绕柱,旋而直上。避开戌的犬牙,长剑竟连着金丝再次刺向酉的面首。酉嘶叫一声,竟然干脆双手直抓剑刃,占着金丝坚韧,要夺了女子的长剑。二人僵持不下,戌那方又围而攻守,让女子疲于应对,不下几息,身上已经多处受伤。眼见就要落败,女子持剑手中忽然使一巧劲,一道机括声起,“仓啷”,一声,剑柄与剑身脱离,竟是又从中抽出一把细剑。转而刺向戌。

“子母剑!”寒芒袭来,意想不到的变故让戌无妨提防,只能勉强躲过要害处,让细剑贯穿肩膀。

“老狗!”酉瞳孔收缩,弃剑出爪,一下抓在女子后背,竟生生撕下一块血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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