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鱼潜水终凡物,跃出江河便化鹏。迈入绝地非即死,凤凰欲火涅槃生。玄龟附甲铸钢身,魑魅魍魉莫遁形。百万军中自如去,只凭枪出似金龙。命运笑我千百难,不惧与天争雌雄。南征北战求一败,却使常胜稳如钟。型形虽殒志不陨,且看杀声震苍穹。
陈胜吴广起义成功,吴广死后秦始皇也驾崩了,陈胜和秦军拼了两败俱伤,项羽并没有抛弃范增,韩信受挑唆脱离刘邦做了真正意义上的齐王,所以后面经过了一百多年的混战,被一个小诸侯给统一成立了后周,然后又是黔,又是陈。一直到了距离秦国有近一千年的夏。
第一章:李胤焕
夏王朝第二纪元,后夏,隆靖三十二年腊月十八,连下了三天的大雪刚刚停止,午门口便又宣布了一个斩首告示。
犯人被推上断头台。那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白发苍苍,却格外精神,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所有人的身心一般,虽然在下一刻便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刻了,但他却丝毫不介意,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和白色的囚服,托着沉重的锁链走到了铡刀之下。
“午时已到,斩首!”
随着监斩官的一条令签抛下,左右刀斧手将老者头颈摁入铡刀之下,就这么‘喀嚓’一声,脑袋落入了铡刀前的盆中,喷洒的鲜血浇在雪地上显得格外妖艳。
今天的斩首,没有人起哄,没有人说话,站在皇宫护城河外围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只剩下一片惋惜之声。
而此时在皇宫内,隆靖皇帝也走到了人生的终点,卧在龙榻之上,立下了皇位继承人和一系列托孤之后却仍苦苦支撑着,别人问他,他也不说话,就是睁着眼睛等。也只有陪伴了他三十多年的老丞相知道他心中所想。
皇室宗亲以及托孤大臣们就这样跪坐在那里等着。等了很久……
这时,一个小宦官跑到老丞相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个内侍抬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老丞相朝着隆靖皇帝跪拜一礼:“陛下,他来了。”
说着便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拿被处斩的老者首级。
隆靖艰难的撇过头来看着那头颅,微弱的说出来此生最后一句话。
“终于全死了。”
说完便闭上了那浑浊的双眼,与世长辞。
……
四十多年前,在夏王朝川蜀地帯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里,一段神话的作俑者却有此处而生。
“焕儿,咳咳咳,又出去打猎啊?”
小草屋里,一病殃殃的美妇人穿着一身洗的泛白的村妇长服缓缓走了出来。
院子里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十八小伙。见到美妇人走进了院子,连忙上去搀扶:“娘,您身体不好就别随便走动了。”
说着话又要将美妇往屋里送。妇人却摇头笑道:“屋里气闷,让娘在外面透透气。”
“娘,虎子他们说昨天他爹在后面那土地山上听见了老虎的吼声。指不定会有老虎出没,我今天这就去把那虎给弄来,进了县城定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请个好大夫给您的疾给治个好。”
一听说是老虎,妇人皱了皱眉头:“焕儿啊,老虎可是山神化身呢,你怎么能猎得它,还是不要去了,娘这只是上了年纪遇着风寒罢了。休息几天就好。”
小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娘,您难道还不信任孩儿么,虽然孩儿看似瘦弱单薄,但却力大无穷,区区老虎,三石强弓还能射不死不成?再说,孩儿也不是一个人去,大山,虎子,小鱼子也去呢。就算找大夫用不了那么多,但换点家用也可以啊。”
母子二人一番争辩,妇人最后也没话可说,只是再三嘱咐他要小心点便好。
妇人叫朱嘉雯,十八年前带着一个男婴来到草儿村定居下来。没人有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只知道定是大户人家,朱嘉雯生的十分漂亮,即便带着一个孩子,但是十里八乡的有钱老爷都希望能将她娶回家,但却被她一一拒绝,独自一人将孩子抚养成人。一开始村里的村民还能从他们口音中听得出应该是从北直隶京都地带来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听不出来了。
而成人了的小伙叫李胤焕,是个国姓,这就让很多人都猜测朱嘉雯是不是皇家贵族家里的小妾怀了孩子被主母赶出来的。李胤焕生的也很俊秀,相似书生一般,但你若是将他当成文弱的书生的话那就错了。李胤焕身形偏瘦,也有六尺的个子,本不该像是个力量型的,但却有着单手挥舞千斤巨石的恐怖力量。军中的三石强弓就鲜有人开弓,但他却不但能开,且能轻易拉满,每次总是村中打猎最彪悍的一个。
“焕大哥……”
不远处,一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姑娘笑盈盈的跑了过来。
“焕大哥,又去打猎啊?”
“嗯,是啊,上回给你带的小兔子是不是又被你爹爹吃啦?”
听到这里,小姑娘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挥着小拳头:“嗯,爹爹真是太气人了,我都说了这是你好不容易活捉的一只稀有的金毛兔,他却说再好看的也是用来吃的,趁我睡午觉的时候就给炖了。哼,我这两天都不想理他了。”
李胤焕蹭了蹭她的脑袋笑道:“呵呵,一只兔子而已嘛,今天大哥给你弄个更稀奇的东西回来。”
“真哒?”
“嗯,真的。”
“拉钩。”小姑娘伸出小拇指,嬉笑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是小狗。”
这时。不远处也走来了几个人影。
“大哥。”
四人的来到了跟前。一面相成熟稳重的青年走到了小姑娘身边喝诉道:“小缪,你又跟大哥要什么东西了?”
“唉,大山,别凶缪妹妹了,只是你爹给那兔子炖了,她没得玩了而已,大不了今天再去弄一个小兽而已嘛。”
石大山这才不说那小姑娘了。
旁边一青年嬉笑道:“嘿嘿,二哥,缪儿妹子这个不地道啊,大哥送给她的定情信物都看不住。”
憨憨的一个肌肉型青年疑惑的问道:“小鱼子,啥子叫定情信物啊?”
余丘被那叫做小缪的姑娘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敢解释,只能呵呵的嬉笑。
而最后一个一身儒生打扮的青年卷起手中的书却装作一脸正经的对那憨憨青年解释道:“虎子,叫你多读点书你就是不读,这定情信物的就是,说男女相互爱慕时留下的一个见证感情的信物。这么简单的词你就听不懂么?”
“哼,就你多嘴,肖举人……”
最后的举人两个字发音拖得很长,说完后便红着脸跺了跺脚抛开了。
弄得李胤焕是一脸的尴尬,手指了指书生,愣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而余丘却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哈哈哈哈,三哥,缪儿妹子的嘴可真是越来越厉害啦,肖举人,哈哈哈。”
那书生却一脸尴尬的打开他的手:“老五,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书生原名肖才,人如其名,八岁中了童生,十三岁府试考中秀才,本来算是少有的天才,但却在十三岁的时候刚中秀才后自信满满的他参加下半年的考举落了榜,十六岁再次落榜,现在十七,但却已经不再用功于诗书礼仪那些文官专修,而转入修习兵法排阵和治国安政。别人都说他这是当不上官给自己心里伪造安慰,但真正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五个人基本算是一起长大的,最大的便是李胤焕,因为他和朱嘉雯母子二人在村里与人颇为和善,所以其他四人都愿意叫他大哥,石大山比李胤焕小三个月,算是老二,虎子叫铁虎,和肖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不过他比较憨,所以排在肖才下面,肖才老三,他老四,二人十七岁,却是正月出生,和石大山李胤焕相差也没几个月。老五余丘最小,也是十七岁,不过却是腊月生,比文比武都比不过四个哥哥,不过却速度够快。曾经他一个人打猎被三头狼围困,愣是凭着自己矫健的身形和一手烂熟的双刀技巧完好无损的带回了三头狼的尸体。
“虎子,你家那祖传的三石硬功带出来没有?”
铁虎偷偷的将一块黑布包裹着的弓从篓子里拿出来,小声说道:“大哥,你拉弓的时候可得轻点哦,要是给弓拉断了,我爹指不定得打死我呢。这还是我偷出来的。”
“呵呵,放心吧,咱这是去猎虎,没有这三石强弓可不见得能射死它呀。”
李胤焕单指钩住弓弦,空着运了运气,下一刻双臂交错,强弓便被拉了个圆满。
“嗡!”
食指一松,弓弦打出一阵劲风,嗡嗡作响。
李胤焕嘴角微微翘起:“有此硬功,猎虎必成。”
“咱走吧。”
四人背着弓箭打算往后山走去,石大山见肖才也跟着,问道:“老三,你跟着干啥子哟,你又拉不开弓,又不去打猎。”
“二哥,瞧你这话说得,打猎非得要武力么?信不信我用头脑照样猎到老虎?”
李胤焕说:“老三,大山也不是不想带你,只是怕你进了山有什么闪失。”
“没事,这不是有大哥你么,你这一拳下去就算是老虎也吃不消吧。”
余丘笑道。
肖才也说:“是啊大哥,二哥,你们四个身手也都不错,护着我一点总没什么问题吧。”
“那也行,不过记住咯,进了山,你就跟着大山后面走,跟紧了,这山里不但有野兽毒物,也有猎人布置下的陷阱,以前你没进过山,不清楚陷阱的布置。别不小心被人当猎物给兜住了。”
“嘿嘿,被当野猪给用大网子给兜住了。”
“去你的,小鱼子,你难道不知道那句话么?古人云:不以……”
见肖才又要念那摇头诗,余丘立即叫停:“哎哎哎,三哥,您打住打住,你那套古人云子曰的,还是和大哥说吧,反正你念我又听不懂,还听得头疼。”
“废话,要的就是你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