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雁看到艺优艺术举办空中课堂上线仪式,不禁恼羞成怒,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气得连中饭都吃不下去,好容易挨到下午,去了梦巴黎做了全身按摩,做了全身按摩后,白沉雁还是觉得火气难消,让服务员给她拨火罐,越拨火气越大。
人家创业是一个团队,我特么创业是孤家寡人,这怎么斗得过他们?都是死胖子出的馊主意,让我现在吊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弄得颜面全无,回去就找他算账。
白沉雁把竞争失败迁怒到李明达的身上。
自从住进了白沉雁的家,李明达这个在外面指手画脚谈笑风生的副局长,如同林黛玉进了贾府,不敢多行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比住在宾馆还难受,真正体验到寄人篱下、见人眼色的滋味。
李明达毕竟是个血性男人,总想在困境中崛起,有时候看到白沉雁在眼前晃悠,不禁就想着她的心思,但他敢直接说出来,总是绕着弯子想先把白沉雁哄开心了然后下手,十次有九次都以失败告终。难得白沉雁开心,才会宠幸一下李明达。多日没有近白沉雁的身子,李明达像饿狼露出狰狞的面目扑向她,导致白沉雁十分厌恶反感,有时候事情还没结束,白沉雁就一脚把李明达踹下床去,让他滚到一楼去睡。
李明达曾经想拿手里的另外一张银行卡去换取白沉雁的欢心,但是一想到她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他就打消了用钱买欢的念头,心想还是留点钱为今后打算。实在憋得发慌,李明达便会趁人不在意溜进路边的小洗脚房去放松一把。
这天李明达从洗脚房回来,刚想溜进房间睡觉,没想到迎头一声吆喝“你站住”,李明达心里一惊,疲乏的身子晃了晃,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他支住身体,抬头一看,只见白沉雁站在二楼指着他冲他喊道。
李明达故作镇静说道:“你回来啦,有什么事吗?”
白沉雁怒道:“我这里都成了你的宾馆了,想什么时间走就什么时间走,想什么时间回来就什么时间回来,回来也不知道拖地打扫卫生,想上我的时候像孙子一样巴结我,不想的时候就缩到房间里,我看你可以搬走了。”
“又什么事儿惹你不开心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李明达早已习惯了白沉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习性,听说叫他搬走,马上耐住脾气安慰着她。
“好说个屁。”白沉雁说着从楼梯下来,坐在沙发上:“给我倒一杯酒来。”
李明达去酒柜倒了两杯红酒,递给白沉雁一杯:“今天怎么啦?”他刚从小洗脚房回来,本想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没想到被白沉雁缠住,只好强撑着身体跟白沉雁叨唠。
“柳伊人的空中课堂今天开通上线,市领导、新闻媒体的人去了一大群,你让我开公司,而且把公司开在他们边上,这不是自找其辱吗?你看有什么办法吧?”白沉雁猛喝了一口酒,就像要把柳伊人和艺优艺术一口吞下去一样。
原来是因为艺优艺术的事,这都成了你一辈子挥散不去的阴影了。
李明达当初叫白沉雁开公司也是敷衍之词,没想到她跟柳伊人结怨如此之深真的开了公司,害得自己离了婚,还赔进去两百多万。想到这些,李明达忿忿地说:“那就把公司搬走,离开他们,我们眼不见心不烦。”
这个没用的家伙,我叫你出面治治他们,你让我躲着他们。白沉雁瞪大眼睛望着李明达说:“你别跟我瞎扯,我要把公司搬走,还要你干什么?”
难道又要我跟他们斗?李明达清楚记得柳伊人和林竹两人在他办公室的情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差点叫他下不了台。他知道这帮人不是好欺负的:“姑奶奶,您饶了我吧,让我安安稳稳多过几天。”
想得美,你安稳了我特么就不安稳了。白沉雁说:“不行,你一定要想办法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人家合理合法经营,而且得到市里几个部门的支持,如果要是硬碰,非出大事不可。李明达确实没有办法整治艺优艺术,把难题推给白沉雁:“你说吧,给他们什么颜色看看?”
是啊,给他们什么颜色看看?李明达这样的人除了吃喝嫖赌贪胆子大,遇到大事小事只知道做缩头乌龟。白沉雁忽然想起演戏的事,叹了口气,摇着头说:“算了,你没办法我也没办法,我做演员的事怎么说的?”
李明达跟导演提过角色换演员的事,导演没卖他的帐,本来他可以硬压着导演换人,但是考虑到拿了剧组的回扣,他不敢霸王硬上弓,如果把导演逼急了,人家到局里参他一本就麻烦了。
李明达以为白沉雁开了公司,做演员的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她现在又提起来,说道:“你现在开公司哪里脱得了身,我看你还是好好做业务,演戏的事等公司稳定以后再说吧。”
白沉雁一听就生气了:“你以为公司多大业务啊我脱不了身?不行,我要去演戏。”
李明达为难道:“我上次跟导演说过,人家导演说已经跟原来的演员签订了合同,现在不好更换演员了,我们还是等下次机会吧。”
你小小的清源文化局还有下次机会?骗鬼呢。白沉雁哪里肯退步:“你别跟我说下次,我这次就要上,不给我上不行。”
“让谁上是人家导演说了算,我真得跟导演说过了,实在没有办法啊。”李明达几乎哀求道。
“你没有办法是吧?我会有办法叫你有办法的。”白沉雁丢下这句话,看都没看李明达,起身上了楼。
李明达看着白沉雁的背影,不由得皱起眉头。
她会用什么办法叫我有办法?李明达躺在床上想着白沉雁这句话的意思。他想起了给她的两百多万:她是拿这个来威胁我吗?这个蝎毒的女人说不定真会做出这样的事。
想到这里,李明达不禁骨头发寒,头皮发麻,一夜无法平静。
失误,极大的失误,几十年特么越活越糊涂了,这个事情必须妥善处理。一向小心谨慎的李明达来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白沉雁和导演,李明达都不能得罪,得罪哪一个都有可能出卖他。他后悔把都掌握了自己同一隐私的两个人牵扯到了一起。
第二天上班,李明达抱着缥缈的希望试着给导演打去电话:“导演,上次跟您说的换演员的事您怎么考虑的?”
导演正在片场,听了李明达的话不由得哑然失笑,一句话把他抵了回去:“李局长,您跟我开玩笑是吧,上次我都跟您说了不行,您怎么还追问这个事儿?我们的戏都拍了好多场了,现在更不可能了。”
李明达这才知道换主角已经不可能,笑道:“不换主角您就另想办法,一定要给我安排个角色。”
导演知道李明达几次三番推荐的这个女人肯定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退了一步说:“如果硬想把她加进来不是不可以,我只好加戏,不过,加戏需要追加费用。”
“如果把她变成女二,需要加多少钱?”李明达心想,女一不行,弄个女二说不定白沉雁也能接受。
亏你想得出来,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提出这样的要求?导演说:“加个女二电视剧整个结构都要调整,那可是伤筋动骨的工程,要重新弄剧本,没个千儿八百万肯定不行,这可是友情价。”
这怎么可能?李明达寄托在导演身上的希望彻底破灭,瘫坐在椅子里。他再一次感到恐惧,这种恐惧感已经不止一次侵袭过他。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为了一时痛快粘上了这个美丽的女人,没曾想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一想到白沉雁因为没有达到目的而破釜沉舟的做法,李明达的头都要炸开了,他感到自己走到了人生自由的尽头。
昏昏沉沉过了一天,李明达下班后早早回了别墅,坐在沙发里等着白沉雁的回来,左等不见她回来,右等不见她回来。
这个妖精死哪儿去了。李明达站起来气急败坏地踢着沙发,去酒柜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一杯酒下肚,无法排解心里的烦躁,他又倒了一杯,“咕噜咕噜”又喝了下去,如此往复,一瓶酒被都喝了下去。
李明达感到头晕目眩,渐渐地感到体力不支,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李明达感到有人踹他,他费劲力气睁开眼,朦朦胧胧中看到一个仙女站在他的跟前,爬起身抱住仙女的大腿,说道:“老子有钱,老子有的是钱。”
白沉雁进了家门见李明达躺在地上,走近后只感到酒味扑鼻,气愤地踹了他几脚,没想到他爬起来就抱着自己的大腿说“老子有钱。”
听李明达说有钱,白沉雁心里微微一惊:你一再说把钱都给了我,现在又说有钱,你特么真是高级演员,不去演戏都对不起你这一身的演技。
既然有钱就得拿出来。“白沉雁冷冷地问:钱呢?”
“在宾馆的水龙头下面。”李明达醉意十足地说。
真的假的?对于钱的事情,假的也要当作真的对待。白沉雁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李明达:“把水喝了带我去宾馆。”
李明达歪歪扭扭从地上爬了起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矿泉水,满脸无辜地望着白沉雁。
“看我干什么?带我去宾馆拿钱啊。”白沉雁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李明达终于明白自己一时糊涂把老底给兜了出来,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硬着头皮带着白沉雁去了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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