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承夙向楚妃了解过事情始末之后,并没有急着行动,同时也劝楚妃不要意气用事,争一时长短。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儿子,两个都是楚妃的心头肉。
楚妃既气恼儿子的大局观,又心疼女儿遭的大罪。
她思来想去,觉得无论如何也要给明家兄妹一点教训才行;不然,她绝对咽不下心头那口恶气。
这一天,她前去求见皇帝。
“臣妾见过陛下。”
皇帝打量她一眼,见她穿着天青色长裙,长长裙裾迤逦而下垂到地上,显得体态十分优美迷人。
只是精致如画的眉目间似掬着一抹轻愁。愁怀凝眸,更为她的丽色增添几分惹人爱怜的娇弱。
皇帝心里一动,收回目光,沉声道:“爱妃免礼。”
“臣妾炖了参汤,陛下趁热喝了吧?”
皇帝面色淡淡,“先搁着,朕一会再喝。”
楚妃也不强求,让宫女将参汤放置一旁,又柔声道:“狩猎既快结束,陛下可是定下了归期?”
皇帝不冷不热“嗯”了一声。
复又看着她,问:“爱妃有话不妨直说。”
楚妃强笑一下,面露惶恐,“陛下看出来了?臣妾确实有件事,就是不知该不该说。”
皇帝闲着也是闲着,此际自然好性子哄她两句:“你来见朕,事情就是该说的。”
“陛下,妍儿的伤势虽已好转,可此刻回京却是万万不妥;以她目前的情况,断然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
皇帝点头,看她的目色深了深。
楚妃又道:“臣妾实在放心不下她,所以大着胆子前来向陛下请旨。恳请陛下准许臣妾留下照顾她,直至她痊愈。”
皇帝眉头拧了一下,脸色没变,不过声音含了两分说不出的味道,“爱妃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楚妃诚惶诚恐地垂着脑袋,“臣妾知道。”
“只是妍儿此番遭了大难,倘若恢复不好,会影响到她未来一辈子。臣妾实在没法假手于人,仅将她托于宫人照顾。”
“请陛下恩准。”
皇帝沉默了一会,或许在心里权衡过利弊,最后方沉声道:“好吧,朕知道你疼爱妍儿;你不舍得丢下她独自在此养伤也正常,那你就留在这照顾她。”
楚妃大喜,“谢陛下成全。”
“妍儿也是朕的女儿,”皇帝笑了笑,“朕也希望她能早日痊愈。”
“习惯了她活蹦乱跳的样子,乍然见她这一躺要躺几个月,朕这心里也是难受得很。”
一脸恭顺的听他唏嘘感慨完毕,楚妃复又柔声说道:“臣妾留下照顾她,也只能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过几天大家一走,独留她一个年轻小姑娘在此,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又该胡思乱想了。”
皇帝扫过她愁眉苦脸的模样,眉梢扬了扬,并没急着出声。
“臣妾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都不知如何开解她才好;一想到她这伤得养好几个月,若是天天郁结着一股闷气不得开怀,她这脾气一天比一天坏。臣妾真担心到时她身上的伤养好了,心里却憋出什么毛病来。”
楚妃瞄了眼皇帝,满脸忧愁的叹息一声,又道:“明巡按府上的大小姐倒是个有心人,人好脾气好既温和又有耐心;她时常探望妍儿,也只有她会耐心逗妍儿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