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是准备了,”明香苓觑着他侧脸,心里的疑惑打了个转。想了想,她暗含试探的迟疑问道:“只是原先准备的东西,恐怕不太符合规制。”
“不知婚期的大体时间可定下了?若时间来得及,不如让人重新再全部置换?”
楚国公沉下脸,没有解释的意思,反倒冷冷斥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不管东阳娶谁,他都是我的嫡长子。不管婚期几时,该准备的东西你统统给准备好。”
说罢,他连看也不看明香苓一眼,甩着衣袖怒气冲冲的大步离去。
明香苓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背影,嘴角慢慢扯出一抹古怪而诡异的笑意。
她浑浊黯淡的眼睛里,更燃起簇簇怨毒快意的火焰。
虽然他没有明说,可沉着脸满肚怒气与怨气,是掩饰不住的。
作为他的枕边人,她岂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楚重进宫,被皇帝以圣旨压着,不得不领永昌公主回来当儿媳。
他看重的嫡长子楚东阳,以后只能做个吃闲饭的无用驸马。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楚重,这只是开端;将永昌公主娶回来之后,好戏才会慢慢上场。
回到栖月院,柳嬷嬷却困惑不已:“夫人,陛下宣老爷进宫,果真将永昌公主赐婚给大少爷吗?”
“为何老爷回来,却没有公开此事?既然是赐婚圣旨,应当不会是秘而不宣的密旨吧?”
明香苓将盆栽里大朵的红牡丹扯下来,放在掌心狠狠一辗,花瓣纷纷碎了一地。
“外面流言传得沸沸扬扬,除了将永昌公主赐婚给楚东阳,再没有别的出路。”
她冷笑一声,满面怨毒得意:“他心头不快,发脾气压着圣旨不宣读,谁也不能拿他如何。”
“毕竟,他在宫中是接下圣旨的。”
“若非被逼让楚东阳做驸马,他岂会迁怒斥责我办事不妥?”
“连具体婚期都不肯明说,却让我尽快将婚礼事宜筹备妥当。他满心不乐意接受这结果,却又不得不受着。”
柳嬷嬷见她如此笃定,只能闭嘴三缄其口。
尽管柳嬷嬷心里隐约觉得此事不太对劲,可见她兴奋得双目发亮,连精神都好了几分,柳嬷嬷再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坏了她兴致。
关心楚国公进宫结果的人,除了明香苓外,自还大有人在。
可楚国公回府后,除了在刚进门那会与楚夫人说了几句话外,便什么话也没留下,就直接回主院把自己关了起来。
这可急坏了跑腿前来为楚南晞探听消息的青桐。
她自诩没有半分揣测人心的本领,因而楚国公一离去,她立刻返回寒香苑。
“小姐,奴婢也不知老爷是何意,他什么话都没说。”
楚南晞轻轻吸了口气,微风将窗外青草的气息送进来,清新还透着一股勃勃生机的味道。
她微微一笑:“傻青桐,父亲不是吩咐夫人抓紧时间筹办婚礼事宜吗?”
“我呀,很快就有大嫂了。”
青桐一脸懵懂状:“小姐你是说,大公子准备要做驸马了吗?”。
“那小姐以后怎么办?这楚国公府以后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