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香苓连珠炮似的列举着种种不好,誓要让楚国公放弃与威武侯府结亲的念头。
“够了。”楚国公被她念得头疼,一拍桌子,没好气道,“别人的儿子是根草,你的女儿就是块宝。”
“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赵夫人不清楚?还是觉得我已经老糊涂了?”
明香苓一窒。
有些委屈地申辩,“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什么意思,就你刚才那表现,我想,人家威武侯府也不见得乐意继续跟我们结亲。”
明香苓心头一喜,面上只作紧张之态,“真的?”
楚国公哼了哼,“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考虑结这门亲?”
“你也不想想赵汉庭那浑小子三番几次上门大嚷大闹,尤其在宴会那天,他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
“就算我们问心无愧,知道安怡与那小子之间清清白白。”
“可别人呢?你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又怎么看安怡?”
明香苓心里咯噔一声。
忽有种沉重压抑莫名悲愤在心底流转不散。
楚国公敲了敲桌子,“我思来想去,觉得让安怡嫁到威武侯府去,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你说的门第不如我们,低嫁女才好。至少娘家不倒,她在婆家就不会受欺负,日子自然能过舒心。”
“至于赵汉庭那小子,虽然爱玩爱闹不学无术,可也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坏习惯,或者不良嗜好。”
“他是威武侯府唯一的嫡子,又是唯一的子嗣,以后整个威武侯府都是他的。只要他不是十分败家,这门楣总能支撑个百几十年不倒。”
“这么想来,安怡嫁过去倒也没有坏处;虽没有大富大贵,但安逸自在过一辈子,绝对没有问题。”
他说得头头是道,明香苓却越听越惊悚,脸色寸寸惨白如纸不说,额上脸上处处冒出了冷汗。
“老爷,你别再说了。总之无论如何,我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生怕再说下去会露出什么破绽,坚决地撂下这话,她就故作镇定的抬着头,十分强硬地迈步离开了前厅。
撑着回到栖月院,明香苓双腿一软,几乎立刻软倒在地。
“夫人,你怎么样了?”柳嬷嬷扶得及时,她才堪堪没有落下双膝跪地的狼狈。
“没事,你扶我起来。”明香苓摇摇头,在柳嬷嬷搀扶下,攀着椅沿才慢慢坐了上去。
“唯今之计,只有先将安怡接回来再说。”
柳嬷嬷见她愁容满面的样子,自己心里也跟着犯愁,“可现在,我们连四小姐藏身何处都不清楚,怎么接?”
明香苓沉默许久,才将眼底的挣扎压下。
她闭着眼睛,无限疲惫道,“我有办法。”
赵夫人上午登门与楚国公夫妇见面的事,自然瞒不过楚南晞。
就连他们面谈的内容,楚南晞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威武侯府的当家夫人都出马了,父亲的态度虽尚不明朗,但许嫁的意愿已经流露出来了。”
“想必这会,有人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吧?”
“六神无主之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向有能力的人求助;求那个人出手了。”
“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嫁过去。”
楚南晞坐在窗前喃喃自语一会,随着眼眸转动,她眸光越发狡黠明亮。。
“红枫,请大哥来寒香苑一趟。”关键时刻,得让她大哥亲自见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