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公沉下脸,忍耐地扫他一眼,面无表情道,“贤侄有紧要事,不如回府求令尊帮忙。”
“这事,我父亲帮不上忙。”谁料这看着长得挺正常的赵世子,却似听不懂他嘲讽一样,竟然诚实道,“须得楚国公点头应允才行。”
楚国公忍了忍,牢牢记着今天是自己女儿的生辰宴会,才没有直接冲动拍案将他臭骂一顿。
不过此刻,他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什么事?”
楚国公已将他的不耐烦完全表露出来。
谁曾想,赵汉庭像不懂看人脸色一样。
竟然咧嘴一笑,朝楚国公拱手一揖,直言不讳道,“据闻令千金楚四小姐仁孝嘉惠,在下十分仰慕;是以今天特意前来求娶,还请楚国公成全。”
他的声音甚为响亮。
这话一出,全场当即断片一般,突然间寂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楚国公阴恻恻低喝,“你说什么?”
赵汉庭坦白道,“我前来求娶令千金楚……。”
不待他说完,楚国公已经忍无可忍,愤怒拍案而起,“你个混帐东西。”
一声厉喝,楚国公怒目圆瞪,“来人,将他给我轰出去。”
“别、别,”赵汉庭连忙又是摆手又是闪避,“国公息怒,你且听我说。”
“我是诚心来求娶的。”
“赵世子,这就是你不对了。”席上,华非墨懒洋洋插句话,“你若心诚,起码得叫上令尊和媒人啊。”
“楚国公,你听我说,”赵汉庭已经被国公府的护卫拿住往外拖,还不肯死心,一直扭头叫嚷,“我是真心求娶楚四小姐,你就答应吧。”
居然当着满堂宾客说出这样的话,这让外人怎么看楚国公府?
楚国公气得脸都青了,“还胡说八道。”
“堵上嘴,赶紧拉出去。”
横竖楚国公府与威武侯府自十几年前闹翻,就打算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楚国公也不怕这么对赵汉庭,会得罪威武侯府。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呜呜……。”
被塞住嘴巴,又挣不开护卫束缚,天外来客一般闯入楚国公府的赵汉庭,又流星一般离开众人视线。
趁着乱哄哄之机,明香苓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悄悄离了席,又让亲信强硬将楚安怡也带到后院去。
楚安怡几乎被下人押着去到安静的厅堂,一见明香苓脸色难看地撑着额头,就不满地埋怨质问,“母亲到底有什么要紧事?非在这时候把我叫来栖月院?”
明香苓示意柳嬷嬷退出去将门守口,这才严肃地盯着楚安怡,一瞬不瞬的样子,非常吓人。
楚安怡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怯了气势后退半步,“母亲有话就说,尽盯着我干嘛。”
明香苓沉沉盯着她,厉声问,“你告诉我,刚刚那个突然跑来府里当众求亲的年轻人,你认不认识?”
楚安怡记忆里,似乎从没见她对自己厉言疾色说过话。
见状,先是一愣,再是一惊。
心思动了动,眼睛一转,她摇摇头,“谁认识那么莽撞的人?”
明香苓半信半疑地盯着她。
楚安怡咬了咬唇,告诫自己要冷静。定了定神,她反露出好奇之色,问道,“母亲这是何意?”
“那个人是谁啊?”。
明香苓逼视着她,“你没说谎,当真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