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散,天下奇毒,中毒之人,先时状如死人,主魂支离破散,但魄仍在,七七四十九周天如不去毒,施毒之人可控其主魂,然后让主魂归位,后与平常无异,但行事都要听从操控者指示,如四十九周天施毒之人不可掌控主魂,中毒之人会立毙。
平常祭师只会控制凡人心智,但控制之人行动比常人迟缓,两眼无神,很容易一眼看穿。
而中了离魂散受控时,喜怒哀乐与平常无异,但当操控之人有指令时,必定坚决执行,万死不辞,你想想,平常无异的亲人突然向你举刀相砍,是多么惊悚的事。
南宫文君在护心丹的持护下,时好时坏,人总在极端的时候总会有濒死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事?我要死了吗?”
萧景轻轻的俯下头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你想哪去了,你看腓腓还只有双色花翎,等你病好了,我们等着它变成三色、四色、五色、六色、七色、八色花翎好不好?我会找最好的郎中医你的。”不善言辞的萧景脸色微红。
“腓腓可是七彩鹰呢,怎么可能有八色花翎。”身边的男人只是初见,但心中却有淡淡的安全感,现在有这个男人在身边,总觉得自己好宁静,好宁静,好宁静。
“起风了,我想娘了……”南宫文君疲惫的缓缓合上了双眼,昏睡过去。
“你会好起来的”,怀中的女孩让人心疼,短暂的相遇,却象前世的相遇,今世的重逢,却象今日的再重逢。
东部诸候国东荆泰山脚下,有一家包子铺,当然包子铺不一定只卖包子,就象老姜被人叫做老姜的时候也并不老。
叫的人叫了几十年,叫的人都老了,但老姜还是象几十年前一样老,根本没变化嘛,莫非包子能延年益寿?包子铺生意好极了......
当他看着伙计不停的收钱时,心情好极了,人流人往的官道上,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郎,怀中抱着一位气若浮丝的美仙子来到铺前。
“我要看病。”周遭的人笑疯了,来包子铺看病,如果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这位少年郎疯了。
世上的人都正常,那世界就真疯了。
老姜递上五只包子和蔼的说:“不收你钱。”
少年郎没作声,从包袱掏出一只绣花鞋,手工不怎么样,平常人家不是绣着花,就是绣着凤,而这只绣花鞋绣着一支人参,一点也不应景,十足的难看,而且绣花鞋也只是一只,不是一双!
老姜身形微顿,又恢复了原状,向里屋走去,少年郎也随之而入。
“我很好奇,当年您给我师尊的信物为什么是绣花鞋?”
“安全”,行走天下,没有比安全更重要的了,谁又会想到给一个老家伙送一只绣花鞋,只要安全,送什么并不重要。
“离魂散,好久没见过了,下毒之人做一颗离魂散要用三十位临降世婴儿的主魂制炼而成,冤魂冤气十足,进入中毒者身体后,必会找主魂嗜咬,这三十位婴儿即使不死降世,也只能是痴痴呆呆了,作孽。”
“看制此毒的手法狠辣、老道,是我师兄”
“我一解此毒,我师兄必定知道我还在人世,也一定想把我除之后快”
“要解此毒,我也要把未了之事办了,你替我办了,我不想某天有遗憾”
“只要不违背道义,可以”
“不考虑下?这是要命的事”
“不用考虑,可以”
“你和这位姑娘认识多久了?”
“真正来说,半天”
“半天?”老姜额首思索
爱一个人,从来与时间无关,爱上一个人,往往会是一生。
“我要需要办什么事?”
“女人,我要娶一位美女,有多美,就在店铺对门的豆腐铺,你可以在店门看看”。老姜说到这里,两眼都是满满的幸福。
对面以其说是铺,还不如说是一个摊,只能容一个人站立,居中一位大婶,血盆大嘴,双眼坍塌黯淡发干,偏偏鼻子又高又大,鼻孔都可以朝天了,一副壮实的身拍上是黑漆般的皮肤。如果不是镇上只有一家卖豆腐的,估计也没人光顾了。
真正喜欢一个人,似乎真的可以无论美丑,无论胖肥,无论所必论。
“她也喜欢我,但不能嫁给我”
这是什么道理?
“她有一个愿望,想变成貌美如花后再嫁给我”
“而我,恰巧是个郎中,而且恰巧整容术非常了得”
“你师傅能给你我的信物,证明你已经是他生平最得意的杰作了。”
“我刚才不经意的探过你的脉象”
“你明白为什么你年纪轻轻却悟性比其他师兄弟高出许多,为什么你师兄弟怎么勤学苦练也没有你的修为突飞猛进?”
老姜顿了一顿。
“你师傅没有和你说过,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七窍玲珑心,眸不染纤尘,九幽黄泉水,饮可醉三生。
老姜点了一袋旱烟。
“我差不多集齐了整形的天下珍草,就缺一味药引,就是七窍玲珑心”
“我愿意,我相信你能救活这位姑娘。”
“你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和来历?”老姜十分诧异!
“值得吗?”
“值得!”
“也许她病好后,再也不记得你的样子了。”
“没关系,记与不记,无非花开花落。”
“你没有了心,也就死人一个,想见她更谈不上了。”
“在我心里,已经见到了。”
“你年纪轻轻,这样死去是不是太遗憾了。”
“如果婴儿是为死而生,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为生而死呢。”
好吧,老姜把旱烟掐灭,从柜子取出一罐药瓶,“这是麻沸散,喝了下去,就算给人大卸八块也不会难受,想好了就喝,有什么话要告别的就加紧说了。”,“不过她也听不到。”
萧景将南宫文君额头的一缕秀发轻轻的理顺,“遇见你,但来不及相识,想要多一点熟悉,却要说再见,对自己好点,你一生还很长,你要结婚、生好多好多的儿女,让儿女气得够呛,我希望相逢时,你是一位白发苍苍,驼着背,牙齿都掉光了,眼睛也晕晕沉沉的老太婆,但在我心里,一定是宛若初见......”,“我走了......。”
萧景举起麻沸散,一饮而尽,眼中的南宫文君越来越模糊……,模糊......。
“又是一个痴情郎”,老姜将萧景挪上旁边的床上,从柜中取出了一个古色斑斓的药箱打开,全部金光闪闪的刀具,戴上天蚕丝手套,拿起一只小巧泛光的弯刀。
解开萧景的上衣,手中的弯刀向萧景的胸口熟练的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