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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帝王都

作品:九州剑皇|作者:心挑|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6-07 09:36:18|下载:九州剑皇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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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三百年宋史,问谁最风流,柳三变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生前出入秦楼楚馆,死后,歌伎列队相送,募资厚葬,每年清明,多少莺莺燕燕相约坟地祭扫,人生风流如此,不枉来世一场。

一曲《望海潮?东南形胜》,迷煞千古多少人。

石谦豫终于还是来到这帝王都,自太祖赵匡胤开国起,至今三百余年,如今这个偏安一隅的王朝,几经战乱,已经风雨飘摇,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繁华璀璨,他依旧是全天下最富有的王国,就如同眼前的西湖一般,永远美丽动人,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石谦豫站在这西子湖畔,羌管弄晴,一眼望不穿的杨柳,数不尽的花船停在湖心,达官贵人,文人雅士,数之不尽。

“这是一场盛世啊。”石谦豫感慨万千,西子河畔的风把他的心都吹化吹醉。远方的人啊,见过神州满目苍夷,可曾知道钱塘繁华依然?歌女摆弄着琴弦,嘹亮清脆的歌喉一首又一首不断的吟唱“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多少丰功伟业沉寂在这温柔乡,多少宏图大志埋葬在这湖光山色。

忽听一人吟诵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吹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石谦豫转过身,只见一人从杨柳后面走来,长身而立,面白如玉,华装丽服,一身贵气。石谦豫心道:“此人和宁天宸倒是有几分相似。”

那公子折扇轻启,上下打量石谦豫,道:“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我瞧兄弟腰悬宝剑,气宇轩昂,何以跟诸多凡夫俗子一般迷恋山水,不知国破山河亡?”

石谦豫笑道:“小弟乡野之人,初临帝都,不知繁华如此,故有所留恋,却让兄弟笑话。”

那公子又看了他一眼,悠悠道:“昔年我朝太祖曾颁布一令:京都市人及百姓均不得私蓄兵器。天子龙城,光天化日之下,兄弟携剑而行,果真是新来不懂规矩。”

石谦豫道:“赵匡胤以武统天下,事成之后杯酒释兵权,过河拆桥,毫无信义可言,此处京都是临安非彼处开封,诸般法令不听也罢。”他念及先祖往事,热血为之一激,慷慨激昂,又道:“三百年来崇文抑武,致使今日蒙古南侵,竟无一将可用,也真是天理循环,屡报不爽。”

“说得好。”那公子闻言大笑,道:“我本以为兄弟不过庸庸之辈,此番一言,深得我心。”手中折扇一收,正声道:“不错,当年岳家军一鼓作气直捣黄龙,若非赵宋昏庸,受奸臣所误,以莫须有罪名坑害岳将军,我大宋又岂是今日处处被外夷所制的光景。”

那公子说到此处,神情甚是悲愤,轻声的吟唱:“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唱罢,转身离去,脚步轻快,数息功夫,已消失在眼帘。

石谦豫寻思道:“此人身法极快,显然也是深藏不露,却不知师承何方。”心中一凛,又想:“那人说的极是,在这繁华帝都我青锋在手终究有所不便,遇到常人也无妨,若是遇到仙家弟子,恐会惹祸上身。”想起自己眼下也算崆峒在逃弟子,若被瞧见,人人得而诛之,只是青锋三尺之长,便是藏也不知藏在何方,只恨未如景璇枫一般习得袖里乾坤术。

石谦豫警惕之意渐起,不敢在人群中逗留,他心念梁小轩安危,找路人问出贾府所在之处,自去寻得一僻静角落,只待天黑,深夜造访。

不多时,已到戊时,天色渐暗,石谦豫抬头望天,见满天星辰灿烂,旁有一山,颇有凌空超越之感,有一块石碑刻着二字“吴山”。此刻正是天朗气清,微风拂来,神清气爽,石谦豫心中一动:“此刻尚早,我何不登临此山看看。”

此山并不高,石谦豫体力充盈,不过盏茶功夫就已到山顶,十万家烟火,八百里河山,江,山,湖,城盛况一览无余,江山如此多娇。

山顶青山依旧,古木森森,石谦豫心旷神怡,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舒畅,体内真元受应,如长江大河奔腾不息。石谦豫心领神会,席地而坐,周身筋脉穴位宛如活物一般,纷纷敞开,感受日月精华,吐纳天地灵气,体内真气运行一个又一个周天,一股暖流生生不息,石谦豫只觉一身轻盈,飘飘然,整个人宛如与天地融为一体,感宇宙变化,体察草木枯荣。

如此行功过了数个时辰,石谦豫收功睁眼,但觉真气浩瀚贯体,眼明耳聪,方圆数十丈内尽在自己感知之中,忽听一苍老的声音唱道:“春来故国归无期,人言秋悲春更悲。已泛平湖思濯锦,更看横翠忆峨眉。雕栏能得几时好,不独凭栏人易老。百年兴废更堪哀,悬知草莽化池台。游人寻我旧游处,凭栏吴山横出来。”

石谦豫识得正是大文豪苏东坡的《法惠寺横翠阁》,昔年苏东坡因为反对王安石变法被贬杭州做通判,郁郁不得志,登临吴山,思念四川故土,有感而作的诗。

石谦豫转过树丛,见有一凉亭,凉亭里端坐一老者,烛光漫漫映出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庞,让人一望便生三分亲近。在他身旁有一张石桌,茶香袅袅,飘出淡淡的清香。那老者唤道:“远来贵客,何不过来一起品尝这狮峰龙井。”

山间见贤人,石谦豫已自欢喜三分,盛情相邀岂有不去之理。石谦豫走近更瞧清他的样貌,头上青丝白发相间,然则皮肤嫩白有光,脸上神采奕奕,显然是养尊处优之辈。

石谦豫见他一副尊容,非富即贵,不敢忘了礼数,躬身作揖道:“晚辈无意叨扰前辈雅兴,切莫见怪。”

老者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少年人快来与我尝尝这狮峰龙井。”递来一杯热茶,但觉香味扑鼻,入口醇厚甘甜妙不可言,石谦豫不禁赞道:“好茶。”

老者甚是得意,笑道:“这是苏东坡当年在狮峰脚下寿品寺亲手播下的茶种,是最为上品的龙井,千金难求,岂有不好之理。”

石谦豫赞道:“良辰美景,好诗好茶好自在。”

老者开怀大笑,忽一怔,问道:“少年人,你说是我自在还是苏东坡自在?”

石谦豫道:“苏东坡虽是大贤,但是若论自在,却及不上前辈的万分之一。”

“哦?”老者饶有兴趣看着石谦豫。

石谦豫道:“苏东坡年少成名,二十一岁名动京师,奈何之后运道不顺,父母先后病逝,反对王安石变法被排挤,乌台诗案又遭牵连,一生郁郁不得志,颠簸淋漓,如何及得上前辈花前月下,品茗吟诗好生快活。”

“说得好,苏子瞻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怎及得上我花前月下。”老者开怀大笑,开心极了,突然,神色一黯,满目萧索,抬眼一望,仿若要望穿这黑夜,低声诵道:“春来故国归无期,人言秋悲春更悲。”石谦豫一愣,不知为何他如此情绪反复,这短短两句诗由他口中说出竟是带着无尽的哀意。

正自思虑,耳旁一嘶哑的声音传来:“大人。”

石谦豫转过身去,但见亭外已站着一个中年道士,黑衣黑袍,手上一把黑色拂尘,此刻正弯腰作揖,静静的在那里,与这黑暗融为一体。石谦豫大惊失色,近日来,他功力大进,数丈之内蚊声可闻,眼前这人竟如同鬼魅逃过他的耳目。

“仙道?”石谦豫脑海第一时间闪过这样的念头。

老者轻咳一声,道:“少年人,莫慌,他是我家的仆人,前来接我回家。”那老者起身走到亭外,那道人神色恭敬,混不似作假。

石谦豫心中更是惊疑:“这黑衣人气息入渊,境界远高于我,至少是元婴境高手,这老者又是何人,竟能驭使这等高手做仆人。”

老者微微一笑,道:“少年人,后会有期。”言罢转身对黑衣人道:“我们走吧。”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瞥了石谦豫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手上拂尘卷过,也不知用了什么神通,黑衣人与老者飘飘然向远方飞去,转眼便消失在黑夜中。

石谦豫眼见夜色越来越沉,子时已过,万籁寂静,青锋剑紫光亮起,人剑合一,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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